白良面色略显为难,语气犹犹豫豫道:“这……”他拖着尾音,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啥。
说完又看了眼身旁,脸色毫无变化的寒王。
其实白良心里有些后怕,都知道王爷脾性很是不好,王妃这般打了王爷的脸,居然……居然还打下只鸽子,说是给他补身子。
从未有人敢像王妃这般,**裸不怕死地挑衅王爷。
就在白良为难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动作时。轮椅上的男子却拍手叫好:“不错,想不到我的王妃居然还有这等身手。”
慕弘苍微微侧首继续说道:“王妃这般好意,为夫又怎能不领情。”
白良神情有些错愕,又听见慕弘苍吩咐道:“白良,命人将这只鸽子送去后厨炖了。”
怎么都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没生气,白良也不敢恭维,伸手招来了站在一旁的两名侍从。
侍卫们立即会意,纷纷弯腰将地上被穿心射死的鸽子,还有那些被打散掉落下来的栗子捡了起来。
慕宜嫣扫了一眼满地的栗子,或许是觉得栗子太多,单单让两名侍从弯腰去捡起,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费劲。
便给她的贴身侍女们使了使眼神,眼神悄声指了指那些栗子。
三名侍女也很快会意,纷纷弯下腰一同将栗子捡了起来。
有了人手帮忙,侍从和侍女们手脚又快,没一会儿便捡完了。
他们一手提着鸽子,怀里的衣兜内包着栗子,五个人纷纷屈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沈夏这一箭射的让众人刮目相看,不仅如此就连慕宜嫣都不禁发出感叹:“弟妹你身手真好,那鸽子藏的如此深,你居然都能看得见。”
开了透视怎么能看不见?
沈夏很是神气的挑着眉头,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自幼眼神就比常人好,远处的东西都能看的很是清楚。”
不得不说,开了透视何止是眼神变好了,百米之外的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就在沈夏沾沾自喜之时,轮椅上的慕弘苍却开口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王妃你还会射箭?”
他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神情带着几分考究,似乎很是想从沈夏神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沈夏很快便反应过来,她一时大意掉入了他的诡计。
不禁暗地狠狠将他咒骂了个遍。
狗王爷!居然算计她!
不过她仔细想想,这半个月内她在后院操练的动静那么大,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毕竟这是人家的底盘。
沈夏小脑袋迅速运行,找了个自认为信得过的借口,很是镇定自然的开口解释道:“小时候经常被奶妈抓去做事,便相识了一位屠户大哥哥,相处时间久了便学了些皮毛。”
“哦?是吗”慕弘苍轻飘飘哦了一句,很是不相信的模样。
别说相信了,沈夏看着他这副神情,就没看出有一丝相信的神色。
不禁瘪了瘪嘴,反正她这具身子是实打实是沈家那个沈夏的,扒光了也是。
她才懒得管他们信不信。
沈夏这么一想,便没了几分耐心,直接将手里的弓箭随手放在一旁石桌上,冷冷开口道:“不是,王爷别信。”
“只要是王妃说的话,本王可会不相信。”慕弘苍说道。
相信我你干嘛下套算计我?还让我射鸽子射大雁的。
狗王爷真的是狗,心机真深!
沈夏内心狠狠吐槽道。
倒也是被气到了,沈夏一丝面子都不给她,张嘴便回呛道:“你可别信我,我是个骗子。”说完还不忘做了一个“我很凶”的表情。
慕弘苍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句:“好。”
就这么一个字,差点没把沈夏给气出内伤来。
好是什么意思?这狗王爷又是几个意思?
我好你个大头鬼!
沈夏觉得自己在这般和慕弘苍说话,总有一天会被活生生气死,干脆转身往房屋内大步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半途中折了回来,一把拉住了长公主的手,面色依旧是不高兴,她小声说道:“长公主,走!同我进房聊聊闲话,别管他了。”
在长公主眼里,沈夏和慕弘苍这些互怼,无非就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对于慕弘苍这副模样,别说白良都有些诧异,就连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她脸上挂着笑意,仍由沈夏牵着自己的手,笑着点头道:“好。”
两人相处不到两刻钟,性格很是十分合拍,沈夏也是自来熟的那种,觉得慕宜嫣这个人和脾性很是对她胃口,相处的方式也是极其随性,丝毫没有在宫中那般拘束多礼。
果然,前脚一进屋子,后脚沈夏就上了房门,还不忘用眼神冷冷递了轮椅上的男人一眼。
被沈夏遗忘的秀竹,正孤零零地一脸受伤站在原地,冷风一阵阵从她身侧吹。
秀竹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像是在无声诉控着‘王妃,你怎么把秀竹丢下了呢?’
白良注意到秀竹十分受伤的神情,突然眸光无意间落在女子身后裙衫下,那抹隐隐约约渗漏出的猩红色,很快明白了是何物。
许是第一次碰见,白良很是不争气地禁微露出丝红晕,见前面的女子迟迟未有反应。
白良还很是贴心的往她的方向侧了侧,有意挡住了秀竹这边的视线,接着他单手握拳抵在鼻翼下,小心轻轻咳了两声:“咳咳咳……”
慕弘苍闻声,神情淡淡地撇了一眼白良的位置,他这个位置根本看不见秀竹,只看得见白良背着只手,有许些不自然地站在女子身后,身姿很是僵硬。
他虽从未有过那些情情爱爱,但白良这般靠近一位女子,动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为何。
慕弘苍敛了敛眉,悄声朝身后的侍从招了招手,抬头用眼神指了指院子外。
很明显示意侍从将他推出院子的意思。
侍从稍稍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推着自家王爷离了院子。
一下冷清下来的院子变得又大又空,只剩下白良和秀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