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寒王里面怎么可能连几株补药都拿不出来。”陈贵嫔自嘲一笑,“反倒是我此番有一些唐突了。”
沈夏神色一凝,紧跟着回道:“言重了。”
别看她这样客客气气的,说明白点就是绵里藏刀。
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面待久了,也就自然是学会了两面三刀。
沈青素自觉得无趣,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便回了自己的屋。
翌日,小尼姑一大早的送来一套素衣,催着沈青去礼佛。
眼瞧着,人已经来齐。
庙里的和尚不急不缓道:“吉时未到,还是施主在旁边继续小坐一会。”
“有劳大师提点了。”马皇后颔首,带着一群人坐到了旁边的软垫子上。
虽说说所有人的打扮都是类同的,但其中总有几个人是显得格外出挑。
陈贵嫔便是其中之一。
特地是将自己腰上绑着的那一根带子稍微抽的紧了几分,将自己那盈盈一握的腰线完美的勾勒的出来。
若是说在皇宫里头还好,在这里就显得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云贵妃也不见得是差了。
在衣服上面另外做不了什么手脚,只能在自己的脸上大做文章,上好的胭脂水粉涂了一层又一层,但给人的感觉总会也是素雅的。
沈夏安安静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一块软垫上,见着她们两个人在那边明争暗斗,嘴角没由来地跟着一抽。
花嫔见着沈夏在边上,也便是笑盈盈地开口道:“话说,等着今天礼佛结束,我们一行人差不多就要回宫了,就寒王现在的状况,王妃为何不再留下来多停几日?”
沈夏将自己的眼皮子微微往上一掀,倒是想要看看什么人才能够讲出这样子没轻没重的话。
慕弘苍的身体再怎么不好又如何,他说到底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寒王,足够和皇后平起平坐。
“花嫔怎的有兴趣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沈夏不咸不淡地开口回了一声。
不过就是一个方才进宫不久的官家小姐,在皇宫里面的根基尚浅,但这一张嘴也是真敢说。
花嫔被沈夏这般冷淡的模样给弄得有一些愣了神。
自己见着沈青可怜才放下身段去和她搭话,她反倒是有胆子给自己使起脸色了!
“寒王和皇上二人情同手足,我不过就是稍稍关心几句,总也不至于是显得奇怪吧?”花嫔收敛住自己眼底的一分不乐意,开口应答道。
“这怎么会显得奇怪呢?”沈夏轻笑一声,“只是我在这边多留就没有什么意思,王爷的病如果真的能够靠着求神拜佛就治好,那我又何须如此低声下气地四处求人?”
沈夏讲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听起来总是给人一股心酸的感觉。
花嫔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虚伪的同情,心里面却暗自觉得这寒王已经要命不久已。
只怕现在只是靠着府里面的那一些东西,还吊着一口气。
“寒王身子骨一直都不是很硬朗,若是说终有一天要撒手人寰,那王妃也无需为这种事情过的太为悲痛,毕竟这一切都是命定的数。”花嫔又故作好心。
其实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花嫔这话已经差不多是在说慕弘苍不久之后就要撒手人寰。
沈夏嘴角的笑意冷冷,现在是一句话都应答不上来。
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太过软弱,才让这一个两个的,争先恐后地爬到自己头上来。
“花嫔还当真是为我考虑。”沈夏说话的声音声音是阴恻恻的,隐隐约约的还带着几分薄怒,但花嫔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
陈贵嫔在边上听得花嫔这样子说了一句,脸上的神色也逐渐是带了一点玩味。
“寒王现在的情况还并未对外没公开,或许这件事情还有些转机,王妃也没有必要为此操之过急。”
一番话听起来倒是有一点安慰人的意思。
讲话的水平明显比花嫔高的几个档次,至少是不会让人觉得,你在背后一个劲地诅咒他。
“那也多谢陈贵嫔了。”沈夏同样冷笑。
“只是你们两人或许是有些贵人多忘事,王爷在皇宫之中的地位已经可以与皇后比肩,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背后议论纷纷,也不怕被皇帝那边听道。”
沈夏不紧不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一样。
在私底下擅自议论品阶比自己高的人就是死罪一条,更别说慕弘苍,可是当今皇上可是看中的。
本来跃跃欲试的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了,她的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她们谁还有胆子再说三道四?
“之前确实是我说的有些不妥,叫王妃见怪。”陈贵嫔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多了一分泰然自若。
她不紧不慢的从软垫上起来,穿在身上的素色衣服稍稍滑下来一点,后颈上竟是有一块小小的刺青。
沈夏正准备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陈贵嫔却眼疾手快的,先把自己的衣服给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