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声说道:“寒王妃你说。”面色有些僵硬地温温笑着。
“我方才来您储秀宫时,在外瞧见一直怀了猫崽子的白猫,身子极瘦,只瞧得见骨头那般。臣妾想必是许久没吃东西了,一直埋着这个脑袋寻吃的,瞧见人也乖乖多远,甚是乖巧。”
心思一向细腻柔善的马皇后一听,也忍不住心疼了起来:“竟有这事?”
站在身后的嬷嬷也觉得奇怪,皱眉开口道:“储秀宫近日是来许多野猫子,不知是从哪来的,老奴知主子您心善,这几日也有喂那些猫,倒是没有发现有只白猫。”
嬷嬷仔细想了想。
今早她都带着几个下人在后院喂了那群野猫子,那群野猫子各个身上花斑斑的,当真没有瞧见有只白猫。
沈夏继续说道:“那怀了猫崽子的白猫像是喜吃甜的,方才看着心疼,让下人丢了块咸馍馍和蜜饯,那白猫竟瞧也不瞧眼馍馍,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小块蜜饯。”
马皇后似第一次听见,有猫也喜甜食的,不禁觉得甚是新奇:“当真?那我让嬷嬷去取点甜食给它吃。”
许是同样有着身孕,马皇后很是怜惜白猫。
她正准备吩咐下人将猫回来养着时,一旁的沈夏却再次开口道:“皇后何必如此麻烦,你手边不正有盘甜食吗?”
云贵妃目光一顿,瞬间牢牢定住了身子那般,不语。
沈夏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处,那探究的眸子似又在望着云贵妃。
马皇后闻言,目光一顿瞧向了手侧,金灿灿地桂花糯米糕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味。
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云贵妃的好意我心领了。”
接着她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嬷嬷,继续开口吩咐道:“许嬷嬷去命下人把猫寻来,将这盘糕点喂给它吃吧。”
话音一落,云贵妃面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立即开口阻拦道:“姐姐你也吃一块呀,你这般岂不是佛了我的面子。”
这般强烈要求马皇后吃,怕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云贵妃有意图。
就连许嬷嬷面色变得很是微妙,悄声撇了眼自家主子。
一旁的沈夏不等马皇后开口,便出声疑惑的说道:“云贵妃一直催促皇后吃这糕点,可是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贵妃面色霎时一白,立即出声为自己辩解:“当然没有!我方才吃了一块,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吗?寒王妃何出此言?”
“我今日也吃了一些甜食,也腻了嘴,实在是吃不下了,就给猫儿吃了罢。”马皇后摆了摆手说道。
云贵妃暗暗咬牙,阴冷的眸子狠狠瞪了眼沈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冷着张脸坐在了一边。
显然,她在气沈夏坏了自己的好事。
不过一会儿,猫儿被下人寻了过来。
下人怀中拖着白猫,将这只瘦的没骨头的白猫小心放了下来。
马皇后一见那猫瘦成那样,就连腹中的猫崽子形态都显现了出来,很是明显。
她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冲着下人摆了摆手。
许嬷嬷很快会意,将桌上那碟子糕点端了过去,轻轻置放在白猫脚下。
那猫儿当真如沈夏所说的,毫不畏惧生人,就连许嬷嬷挠它头都不躲。
舒服地眯着双眼,还往嬷嬷手里蹭了几下。
这般乖巧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起来。
沈夏也顿时发觉,为啥有些人喜欢养猫了。
因为看着就很治愈啊!
许嬷嬷伸手挠了挠白猫的后颈皮,不在打扰它进食,乖乖退下了身。
白猫站在众人眼前,大口大口吃着那几块糕点。
像是饿极了,吃地很是快。
云贵妃冷眸睨着那只猫,藏在衣袖口下的那只手,不觉悄声收紧嵌入了皮肉内。
沈夏却一脸悠闲的喝着茶,对于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也早有了预料。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站在她身旁的宫女也很是乖巧,一见她茶杯空了,便赶紧上前沏好茶。
沈夏徐徐吹散茶杯内的热气,白滚滚地热气被吹散开,袅袅散入空气中,眉睫上似染上了层氤氲的水汽。
可惜了。
这猫儿这般乖巧惹人怜爱。
就在她还在暗地感到惋惜时,正进食的白猫猛地嘶声尖叫,两条后腿出被血水染上了一片猩红。
它像疯了那般嘶哑尖叫着,腹中的猫崽子一抽抽的,血水不断往外冒出。
像掉出了个什么东西,不等人看清,白猫猛然窜了出去。
一路上都落下了斑驳的血迹,十分渗人。
短短的时间,马皇后被场面吓的面色煞白,冷汗涔涔。
许嬷嬷迅速地伸手,用锦帕挡住了自家主子的视线。
白猫早已窜的没了影子。
沈夏神色很是淡定地置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叹息了一声道:“唉,可惜了啊,那白猫这般温顺,瞧着都惹人怜爱。”
“皇后,喝口热茶缓缓神。”许嬷嬷很是紧张地端来热茶,还一边顺着马皇后的后背。
云贵妃面色一会红白交错的,却始终不见她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很是淡定。
已有身孕的马皇后被这么一吓,倒是吓的不轻。
缓了好一会儿,面色苍白地说道:“云贵妃,你这糕点是怎么回事?”
云贵妃鼻翼间冷哼了一声:“当然是姐姐看见的那样。”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丝毫不见阴谋被拆穿惊恐的模样。
沈夏眯起了双美眸,眸色染上探究之色。
到底是有谁做靠山,云贵妃竟那这般狂傲?
就在沈夏出神想着的时,门外传来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云贵妃面色倏然一喜,起身便冲上前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马皇后也同样面露喜色,正想着起身。
身侧的许嬷嬷见自家主子身形不稳,赶紧伸出手搀扶着。
很明显地东西,皇上慕弘纶却俨然没有在意,扫了一眼满地血迹斑斑的地面。
许是忌讳这般不详的场面,不由皱眉神色有些不悦:“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