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心里想,一颗夜明珠,怎么也得值千两银子吧,只可惜不能收,“冯大姐姐快不要这样,您不知道侯爷的脾气,要他得知我收了姐姐的夜明珠,还不得把我打回娘家去。”
大冯氏倒是听笑了,“妹妹说话真风趣。”
“不是风趣。”沈暖玉心里头不禁想,要她真就收下了大冯氏送的这颗夜明珠,高寒冷得知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苗儿从厨房取了饭菜回来。
沈暖玉留大冯氏同吃了午饭,又说了些体己话,大冯氏握着沈暖玉的手道:“等有机会,妹妹也去沧州走走,那边虽和京里比不了,但也有几处可玩的,要妹妹真能过去,我当东道主。”
“冯大姐姐这话我可记着了。”沈暖玉想,没准哪日,她还真到沧州生活了,“要哪日我到沧州,到了原大人府邸,姐姐可别说不见我。”
大冯氏只当沈暖玉是说笑,“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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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安怡居请完安往回走,经过去书房的那条甬路时,沈暖玉顿了顿步说:“去侯爷书房。”
馨香反应过来,欣慰的笑说:“那去花房取些花来?奶奶为侯爷布置好屋子,侯爷见了准高兴。”
“都这个点了,不往花房跑了。”沈暖玉对馨香说,“回新居告诉一声,一会侯爷回来要是问起,就说我没回来。”
馨香连点了点头。
高凛西回来时又是很晚了,回府的时候,连问荀穆也没问,直接就往新居走。
他想着宣纸送到了沈二老爷府上,小女人没有那个胆量不回来。
只等到了地方,正房里空空的,巧萍和巧慧两人谨小慎微的给他沏茶。
高凛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自己掀了帘子就往书房走。
荀穆跟在后面,也不吱声,想是这三奶奶真是会啊。
书房里沈暖玉正坐在他办公桌旁看十段锦法的书,一听外面的请安声,就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公文恢复原位,躲在屏风后面。
高凛西进了屋,径直来到书案旁,坐下后看了一会公文,终于忍不住对荀穆说:“明日去沈二老爷府上多给她送几身衣裳,住的长了,别连换洗的衣裳也没有。”
半天也没人应,高凛西把手里的书往案上一推,“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抬起头来,没看见荀穆,倒是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双手轻轻遮住了眼睛,小女人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过来,“侯爷这是生气啦?”
高凛西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耍了一回,反手一下子把身后面站着的小女人捞到了怀里,力度不小的捏抬起她的下颌,禁锢住双手,不给任何妥协余地的低头吻了过来。
羊早晚得入虎口。
有时候一件事情做的次数多了,自己都有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高凛西想着小别胜新婚,几日不见,她倒是改了性子,主动着回应他。
“侯爷先别。”之后的事顺理成章,沈暖玉按住他扯她对襟衫的手,“妾身搬到新居住了,今晚上去那里住吧。”
“办完事过去。”高凛西手上没停。
“那样头发都乱了,传出去让人笑话。”沈暖玉说着按住他的手,抬眼笑看着他,试着商量:“侯爷还差这一会?”
高凛西看着对她温柔笑着的小女人,竟是觉得一日案牍之劳都在这笑容里驱散了。抬起她下颌又重复了一次,吻够了,也不打算放开,径直抱着要往新居走。
沈暖玉强自挣扎了下来,两人肩并着肩,高凛西牵着她的手,往新居方向走。
外面晚风徐徐,吹在身上很舒服。抬眼看看,满天的星星,沈暖玉找话说道:“昨日荀侍卫给二叔送鄞州纸,是侯爷的意思么?”
高凛西想小女人胆子大了,竟然敢直面跟他提这个。
沈暖玉见高寒冷不说话,揉捻她手指的手却加重了力度,侧过头来,笑看着他说:“二叔很喜欢那纸,昨晚一得,当即就作了一副画。”
“是么?”高凛西微扬了下眉,“书房里还有,明天找来,都给沈二老爷送去。”
“那妾身要替二叔谢过侯爷了。”沈暖玉理理身上的衫子笑说。
隔了一会,沈暖玉又说:“原夫人打算回沧州了,今日过来和妾身话别,送了妾身一颗夜明珠,说是感谢妾身呢。”
“你收了?”
沈暖玉看向高凛西点点头,“到了夜晚真会发光么?一会回去打开看看。”
“你收了?”高凛西听了,又问了一遍。
“原夫人非要送,妾身一开始说不收,可原夫人非要给,妾身说侯爷不让,怕侯爷得知了把妾身打回娘家,原夫人听了只是笑,妾身一时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收了。”沈暖玉抬眼注意着他的神情,回握住他的手说:“侯爷别生气,那大冯氏不还没出京城呢么,妾身明日后撵去冯家把东西还回去就是了,看侯爷这样,不会真要打妾身吧?”
高凛西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沈暖玉依旧笑说:“侯爷别再这样吓唬妾身,要不然妾身现在就备车去冯家把东西还回去。”
“礼尚往开,等她回沧州那天,你过去送别,原数添补一样礼品。”高凛西看了看她,说不生气是假的,沉声补充上后话,“念在你年岁小,不懂人情世故,一会我让你长长记性,看下次还有没有胆子收人家的夜明珠。”
到了新居,等他洗漱完回来,沈暖玉像模像样去梳妆台上找出个漆盒,上了床,跪坐在他身边,“侯爷瞧瞧这夜明珠晃不晃眼睛,以后睡觉是不是就不用点灯了。”
高凛西觉得她实在是欠收拾,压着脾气看她把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时,就当真收拾了她一回。
……
结束后,沈暖玉侧躺在他怀里,说:“妾身在外住的这几日,想侯爷了。可是侯爷百忙的人,一定没有想妾身吧?”
高凛西不预备回答。
外面的月光倾泻进来,室内虽没点灯,但也不黑。
沈暖玉觉得皮挑的差不多了,可以挑刺了,便就抬眼试看他说:“那天侯爷喝醉了酒,问我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妾身没嫁给侯爷,没认识侯爷的时候,确实是心里有过他,后来他成了亲,妾身也嫁给了侯爷,这一年多的相处,侯爷已经住在妾身的心里了,侯爷心胸宽广,能不计前嫌和妾身过日子,爱护妾身,疼惜妾身,妾身心里念着侯爷的好。人都说女人的心胸最是狭窄,装了一个人,就再装不了别人了,侯爷在妾身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