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赐看着陆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他如今这个狼狈的样子,躲着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去给月儿看。
陆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的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跳起来狠狠的拍了陆天赐的脑壳一下,骂道:“蠢货,孺子不可教也。让你进去你就进去,你难道还想站在这里当一辈子门神不成?”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陆天赐一眼,一脸无语的甩手走了。
封寒最后看了他一眼,用他看陆婳的那种眼神。
赤果果的用眼神对他说:“白痴。”
陆天赐:“”
他摸了摸隐隐作疼的脸颊,在原地傻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抬头看向小月儿的屋子。
他站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道:“我就信你一次,你可别坑我。”
说完这话,他大步走向小月儿的房门。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月儿?”
屋子里的人瞬间站了寄来,快走几步到了门边,却又在开门的时候停下了动作,瞪着门外一会儿才故作镇定的道:“有事吗?”
陆天赐:“”
以前小月儿从来不会问自己有没有事,一定是第一时间给自己开门然后扑进自己的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继续道:“月儿,我们能谈谈吗?”
屋子里传来小月儿平淡的声音,道:“我今天累了,有神话改天再说吧。”
陆天赐:“哦。”
他又站了片刻,最后才低声说:“那你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是在小月儿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
他紧咬着牙关,转头往外走。
刚走两步,身后紧闭的房门却是吱呀一声打开了,陆天赐瞬间定住了脚步。
小月儿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动了动唇,小声说:“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听到哥哥说那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心里难受,憋闷的不行。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让哥哥离开了。
在她思考清楚之前,手已经快一步打开了房门。
陆天赐背对着小月儿站着,闻言深吸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小月儿,道:“月儿,我”
“哥哥,你脸怎么回事?”小月儿却是惊呼一声,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几步奔到陆天赐的面前,伸手捧起陆天赐的脸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急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她那急切的样子,像是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给动了一般,急的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
眼里尽是心疼,竟是连生气都忘了。
陆天赐看着这样的小月儿,眼里的红色竟是一点点的褪去,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也一点点的散开了。
他突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就够了。
小月儿问了半晌见他不说话,也是急了,伸手将人拉着进了屋,翻出自己屋子里的药膏,伸手就要给陆天赐擦药。
陆天赐不动也不吭声,整个人温顺至极,任由小月儿施为。
小月儿捧着他的脸,一边吹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抹了药膏,越抹越是心疼,抹完药之后竟是掉了眼泪。
那眼泪吧嗒一声砸在陆天赐的手背上,烫的他浑身一僵,整颗心都像是被丢进了沸水里。
“怎么了?”陆天赐抬头看着小月儿,有些手足无措的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小月儿抹了一把眼泪,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但是又忍不住,哽咽着问:“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在她的眼里,哥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人,他怎么能受伤呢?看着那脸上大片的淤青,她心疼的整颗心都颤了。
陆天赐看她这样,明白过来,这眼泪是为自己流的。
她这还是在心疼自己。
陆天赐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小月儿的脸颊,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我没事,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小月儿听他这么说,原本是心疼,现在则是心疼加生气了。
她打开陆天赐的手,没好气的问:“到底是谁干的?”
陆天赐:“”
看小月儿这个样子,怕是不回答是不会罢休了。
罢了,为了自己,只能把封寒给卖了。
陆天赐对着小月儿,老老实实的说:“是封寒打的。”
“谁?”小月儿一呆,眼泪都忘了流,“你刚才说谁?”
陆天赐:“封寒,你父亲。他见你受了委屈,为你抱不平。”
小月儿:“他怎么能这样。”
陆天赐看着小月儿,说:“这是我应得的,是我让你伤心了。”
“那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啊。”小月儿伸手摸了摸陆天赐的脸颊,说:“这都流血了。”
陆天赐:“没关系。”
小月儿:“不行,我得找爹说说这事儿,他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陆天赐伸手去拉小月儿,道:“不用,我真的没事。”
“不行,一定要说。”小月儿语气坚定,非去不可:“父亲本来对你就没什么好感,随时都想揍你。如今打你一顿是解气了,那我不说以后他说不定还要揍你。”
陆天赐:“”
他见拉不住小月儿,只得跟在小月儿的身后一起。
封寒刚把陆婳哄睡了安顿下来,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他眉头一皱,一抬手,遇到掌风便到了门口。
匆匆来的小月儿脚步一顿猛然间站住了。
她探头看了一眼,转身对陆天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说:“小声点,娘亲估计睡着了。”
陆天赐:“”
“你要是吵醒了娘亲,那咱们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别说是你了,到时候怕是我也要跟着一块儿挨揍。”
小月儿撇撇嘴,嘀咕道:“妻奴。”
陆天赐哭笑不得,无言的摇了摇头。
小月儿不知道陆婳当年有多难,所以不理解封寒对她那般的视若珍宝。
他亲眼目睹,自是理解的。封寒对陆婳再好也不为过的。
妻奴封寒照顾好老婆,这才转身出来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