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龙卫出世
京都城内一片萧瑟,皇帝的车驾停在城门里,他刚一下车,便响起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皇帝登上城楼,“都起来吧!”他的目光直击宁王。“儿臣见过父皇!”宁王跪在地上,恭敬的行了一礼。皇帝目光冷寒的注视着他,明知故问:“寿王呢?”他就是要当着十万大军的面,让他原形毕露。“儿臣鲁莽,一时失手将他杀了。”宁王一副愧疚万分的模样,很快,就有亲卫捧着盛放寿王人头的托盘出现在了宁王的身边。“你可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皇帝看着城楼下那死不瞑目、身首异处的寿王,心里疼的要命,即便儿子再混蛋,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利用他们、打骂他们,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让他们死。“儿臣知罪。”宁王态度恭谨有礼,丝毫不乱。皇帝知道,宁王这是能忍,可惜呀!他再也不信这个儿子了!
暗灵很遗憾,宁王果然狡猾多端。他一服软,自己反而没了杀死他的理由。他一挥手,两万暗龙卫齐齐奔下高坡,直奔宁王后方。皇帝站在城楼上,看的分外真切,那旗子他认得,真是造化弄人啊,他有一天要暗龙卫来救。这时,后方的军队被围,宁王听到下属的禀报,一阵银牙紧咬。这些暗龙卫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今日真是坏了他的大事。
南宫清和许忠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边,看着如今纷乱的局面,不禁一阵咋舌。“暗龙卫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暗灵飘上了城墙,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小统领。宁王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群人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免礼吧!”皇帝心情复杂的看向他们。“宁王,让司徒老将军的队伍尽快回北疆吧!”皇帝说这话的同时给了徐恩一个眼神,徐恩会意,立即命人打开城门。
宁王只觉得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看着城门一点儿一点儿的打开,他狠命的一拳捶打在地面上,青砖咔嚓一声四分五裂,他的手却受了伤,可他如今却感觉不到疼痛。“臣恭迎宁王殿下回京。”徐恩将宁王的举动收入眼中,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弯,心中腹诽:宁王啊宁王,你若是知道你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知道会不会一下子就活活气死?徐恩朝他拱手一礼。宁王从牙缝里挤出“免礼”二字,因为不甘,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皇帝下了城楼,他没有多看宁王一眼,这个儿子如今已经从他心底抹杀掉了。人就是这样,都不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他从宁王的所作所为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如今身强力壮,而他却已经垂垂老矣,他恨!高九跟在皇帝身边,对皇帝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皇帝的心思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默默地跟着皇帝直奔大殿。宁王迫于无奈,只能令北疆守军尽数撤回北疆。而暗龙卫,他们在北疆守军撤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跟这个世上从未出现过他们一样。
兰妃听说儿子已经死了,伤心之余对俗世再无留恋,选择了追随儿子而去,一条白绫吊死在了倚兰殿。高九汇报给皇帝,皇帝一阵叹息,“将他们母子葬进皇陵吧!”人既然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是!”高九没想到一向薄情的皇帝也会有开恩的时候,可惜呀,他们再也无法感觉到了。
终于又开朝了,皇帝看着跪在朝中的宁王,揉了揉眉心,“宁王救驾有功,可禁足期内贸然进入北疆调兵,即为欺君。朕念你救驾有功,功过相抵,朕就饶了你。”宁王咬着唇,强忍着不甘和失败的屈辱,伏地跪拜道:“是!”皇帝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太子,更来气了,这个儿子不知道替父分忧,关键时刻还将皇后气的昏迷不醒,简直可恶。他索性看向宁王,补充了一句:“禁足就免了,权当是你救驾有功的奖赏。”宁王再忍,“多谢父皇恩典。”太子眉头一皱,父皇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姑息养奸?他就不怕宁王也来上一次叛乱?他不知道,宁王这次明着是救驾,暗地里也是打着谋朝篡位的盘算,可惜,宁王漏算了暗龙卫和它幕后之人的能力。否则如今皇帝和他都已经被埋皇陵了。
萧家死士集体失踪萧绝没有着急,可一听说暗龙卫现世,他就坐不住了。他没有进宫去见自己至亲的姐姐,而是进了公主府。公主自幼跟徐梅交好,她不会害徐梅。南宫清更是跟杜雪凝自幼订立了婚约,他如今能信任的只有南宫清母子。
徐雪殇收到各方的消息,一群人在议事厅议事。“你们是没看见宁王当时的脸色,黑的比锅底有过之而无不及。”暗灵哈哈哈大笑,想起当时的情景只觉得痛快无比。“我看宁王会郁闷好一阵子了,真是解气啊!”徐福一脸的兴奋。“就怕那司徒老夫人会气死。”暗灵打趣,若是那老太婆被气死了,倒真是少了个祸害。云离摇头,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不会的,明渊上次去司徒府时,可是给他们送了保心丸。”暗灵皱起了眉头,气的直拍桌子,“他怎么这么多事?”云离看向暗灵,朝着徐雪殇弩了弩嘴,暗灵的不满立即化为乌有。他知道徐雪殇比他更希望那老太婆死,她让明渊出手救那老太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尴尬的咳了咳,司兰抿了口茶,替徐雪殇开脱,“那老太婆做了那么多恶,主子是怕就这样让她死了,便宜她了。”暗灵点头,众人无语,主子这折腾人的手段可真够狠的,这是要一点一点活活气死司徒老夫人呐!“司徒府刚刚来的密信,说那司徒老夫人听到宁王救驾有功毫无封赏的消息气的吐血了。”司兰看到了司徒府中传来的密信,兴奋的告诉他们。“该!”徐福眸光暗沉,“这老太婆以前没少给司徒贵妃出点子害人。”在他看来,这司徒老夫人就该碎尸万段。
“主子,皇帝那边怎么处置的宁王?”徐申问到了点子上。徐雪殇唇角现出一抹嗜血的微笑,“能如何?解除了禁足,不罚不赏!恐怕如今皇帝对宁王仅存的一点儿父子之情都没了。”众人点头,这对他们来讲是好事;对宁王来讲,却是大大的不妙啊!“连亲兄弟都下的去手,简直禽兽不如!我若是皇帝,也会对他失望透顶。”云离觉得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真是无情,跟了主子这几年,让他见识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有时仿佛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很老很老了,有种阅尽沧桑的感觉。“如今寿王已死,宁王势微,太子那边又只剩下他一个单杆司令和皇后那个病猫了,咱们也可以歇一段时间了。”徐申感慨,感觉最近打仗一样,全身疲惫不堪。徐雪殇微微颔首,“休息可以,但仍要注意各方动向。”徐雪殇看向众人,告诫他们,众人微微颔首,觉得她说的有理。“我们不动,不代表他们不行动。”徐雪殇意有所指地看向暗灵,暗灵恍然大悟,“杜仲?”徐雪殇点头,“说的就是他,他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众人这才惊觉自己大意了,果然主子就是主子,总是能掌控全局,想到他们没有想到的。
公主府,南宫清跟韩延庆躺倒在房顶上赏月饮酒,两人一蓝一灰,一人拎着一坛御酒,无比的肆意。“喂,如今皆大欢喜,你还愁什么?”韩延庆从来就没见南宫清笑过,心中不爽。南宫清叹了口气,灌了自己一口酒,用袖子一擦,辣的呵了口气,“担心钰王。”这只是借口,他真正心烦的是暗龙卫出世了,可他们的令主居然是男人!那凝儿去哪里了?原来的一切猜想都不成立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他失落到了极点。韩延庆点头,“我给我父亲去过信了,即便没有皇帝的圣旨,父亲也会多加照拂钰王殿下的。”韩延庆有些吃味,这家伙跟自己喝酒,还惦记别人,真是可恶!“多谢!”南宫清提着酒坛撞了韩延庆的酒坛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灌了自己几口酒。
萧绝刚刚走进前院,就闻见一阵酒香,抬眼望去看见韩延庆和南宫清大晚上的在房顶上喝酒,不禁馋虫一起,扔下南宫明珠她们飞上了房顶。南宫明珠无语,好笑的摇头,“咱们回去吧!”嬷嬷笑着点头,主仆几个浩浩荡荡回了自己的院子。
“两个臭小子,喝酒不叫老夫!”萧绝难得的卖了一回老。“是晚辈的错!”韩延庆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朝萧绝行了一礼。南宫清笑着扔给萧绝一坛酒,“萧伯伯难得来公主府,府里酒窖的酒随您挑。”萧绝满意的点头,“这可是你说的!”立即打开封口,闻到那绵长的酒香中夹杂着淡淡的梨香,问了一句:“陈年梨花酿?”南宫清笑着回答:“是!”韩延庆刚打算溜走,就被萧绝给唤住了,“延庆,你小子身体不好,还喝这么多酒,看来太医的医术越来越好了。”韩延庆知道,这萧侯爷怕是猜到自己是在装病了,尴尬的要命。“你这小滑头,跟你老子一样。”萧绝白了他一眼,韩延庆嘴角微抽,“侯爷,我可比我那老子装的辛苦多了。”如今不叫苦,何时叫苦?连带着坑自家那没良心的爹一下,不是他不孝,实在是他那爹不招他待见。萧绝无语,这孩子比他那爹更腹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