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
朝堂之上因为刑部尚书、吏部尚书两个缺,争的焦头烂额,太子、寿王没闲着,还在禁足的宁王也派出了得利干将兵部尚书鲁殇。“陛下,臣举荐陆鑫为吏部尚书,鲁卓为刑部尚书。”太子不由一阵嗤笑,拱手一礼,“父皇,鲁卓审案,一贯是不问对错,先各打原被告五十大板,如此不堪之人被贬出京都城一点儿不为过,这才短短两年,鲁大人就举荐于他,您觉得合适吗?”皇帝揉着眉心,冷哼一声:“当然不合适。”太子听后一脸的得意,鲁殇却是一脸愤恨的瞅着太子。“儿臣觉得刑部尚书这一职应该由苏平苏大人就任,苏大人一向嫉恶如仇,公正不阿,实乃我辈典范。”寿王一番慷慨陈词,令的满朝文武大臣一阵赞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急于将苏平调离京兆尹这个职位,看似大公无私,实则不安好心。苏平更是清楚寿王的意图,这京兆尹一职看似无关紧要,实则至关重要。京都城的治安、守卫,他均有干涉的权限,寿王今日来这一出,看来是要做最后的挣扎,鱼死网破了。他看向皇帝,皇帝只是一阵讽笑,这点小伎俩也敢在他面前卖弄,真是不自量力。“苏卿,执掌京兆尹多年,的确劳苦功高。来人,传朕旨意,加封苏平为路王。”寿王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父皇居然封了个异姓王?苏平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拱手一礼,“臣谢陛下隆恩!”
户部尚书史均心中早有准备,看来这暴风骤雨就要来了,南梁将来会如何,就看那一位是如何谋划了。太子一脸的懵逼,反应过来后一脸怨毒的瞪了寿王一眼,都怪这个混账,以后这苏平,他们这些人更是惹不起了。寿王心中委屈,他只是想让自己的人接手京都事物,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捧出个路王呢?
“这京都城就是你路王的封地,苏平,朕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皇帝意有所指,他已经在为以后铺路了。若是自己死了,钰王南宫敬,他就托付给苏平了,还有镇国公,一旦京城陷落,镇国公会在钰王的封地守护他一生,甚至是帮他夺回皇位。“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苏平也是聪明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谢了恩。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信任、倚重他。
“史均!”皇帝将目光转向史均,史均出列,“臣在!”不会又给他也安排了新的差事吧?史均无奈拱手一礼,听凭皇帝吩咐。“朕听说你有个学生在刑部任职?”史均松了口气,如实回禀:“是,臣那学生蠢笨,在刑部混了十年还是一个通判。”皇帝点头,他知道这孩子明显是不跟祝忠一心才会如此被祝忠冷落,“都说名师出高徒,就让他接手刑部吧!”史均听了此话满心的欢喜,躬身拱手一礼:“臣代庐秋杰谢陛下隆恩。”太子、寿王听了此话,脸色黑如锅底。鲁殇更是一阵眉头紧锁,这陛下分明是已经定了两部的尚书人选。
“赵敏之何在?”皇帝搜寻着赵敏之的身影,赵敏之出列拱手一礼,“臣在!”皇帝微微颔首,笑着开口:“你也是个倒霉的,都进了吏部十三年了,还只是个打杂的,这吏部尚书一职就归你吧!”这家伙敢给沈放小鞋穿还不被沈放发现,是个有魄力有能力的。“臣遵旨。”赵敏之躬身拱手一礼。太子和寿王各个脸色精彩绝伦,这两部的尚书可都是油盐不进的主,父皇这是怎么想的不言而喻,看来这两部以后他们是插不进手去了。
散朝后,文武大臣一窝蜂似的围住了苏平和赵敏之,“恭喜恭喜……”苏平无奈的一一应付,一张老脸都要笑僵了,“诸位客气……”这异姓王可不是好当的,他可不想重蹈徐家的覆辙,看来这南梁局势一平稳,他就可以辞官养老了。
“恭喜赵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恭喜恭喜……”赵敏之一个头两个大,他最不善官场应酬,“各位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家中有客,先行一步。”他就这样如逃命一般出了宫。
回到后宫皇帝心情大好,带着高九直奔相思殿。“敬儿最近可好?”皇帝进了钰王的书房,见儿子正在看书呵呵一笑。南宫敬起身,走近皇帝,躬身拱手一礼,“父皇,儿子一切都好,谢父皇关心。”许忠总算是看出了皇帝待这几位皇子的区别了。这皇帝在太子、宁王和寿王面前是君主的角色,而在钰王南宫敬面前是父亲的角色,这可真是同爹不同命啊!
“许忠,最近这相思殿还清净吗?”皇帝有些不放心的问。以他对那几个女人和那几个儿子的了解,他们倒了霉,该不会如此安静才对。许忠拱手一礼,唉声叹气不已,“最近不是厨房的菜里混进竹叶青这种毒蛇,就是温泉池毒蝎子泛滥,就连花园里都出现了毒蜘蛛,臣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的。”如今他都快成大熊猫了,皇帝一听,看向许忠,见他双眼红红,眼下乌青一片,看着很是疲累的模样,心中气的不得了,嘴上却是叹息着:“这后宫的水越来越浑了,辛苦你了。”许忠受宠若惊,连呼:“臣不敢,这是臣分内之事。”
南宫敬知道如今宁王被禁足,贵妃娘娘恐怕都气死了,急需倒霉蛋发泄;兰妃倒是急着与京都城的贵妇人们联络感情,不过宫里的事情哪里有个绝对?皇后娘娘卧病许久,更是希望了结了他,好为儿子登基扫清障碍。他谁也没得罪,谁也没招惹,她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原来有时能呼吸都是一种错误。他心里苦啊,他是躺着都中枪。
“人手再加一倍务必将那些脏东西都给朕打杀了,不许脏了敬儿的眼。”皇帝下令。许忠拱手一礼,“是!”立即下去办了。高九站在一旁,心中难受,兰陵王一族的小外甥啊,怎么会沦落至此?一个没有外家保护的皇子,当真是活的太憋屈了。皇帝早知今日,是不是后悔当初心胸狭隘发落了徐氏一族?
“敬儿,都是父皇对不住你啊!”他看着跟徐贵妃长得七分相似的南宫敬,心不由一抽一抽的痛。南宫敬唇角微弯,“是儿子碍他们的眼了。”这宫中的人哪一个不对他的存在心怀忌惮。“胡说,敬儿是父皇最宝贝的皇子,谁敢如此大逆不道?”皇帝觉得自己的尊严再次被人挑衅,那些人别被他抓住,否则,他定然会千刀万剐了他们。
当晚,徐雪殇回到徐府,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后气的拍烂了案几。司兰显然被吓了一跳,暗一也从暗处进来,看到这一团乱的大厅一脸的黑线。他不断地腹诽着,“主子啊主子,不带这样吓唬人的,人家的小心肝被你吓的险些跳出嗓子眼儿。”
“主子,可是出了事?”司兰清楚徐雪殇的个性,见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妙。徐雪殇眸中杀气腾腾,手指握地咯咯作响。她咬牙切齿的道:“宫中又有人向敬哥哥出手。”司兰大駭,她眼中含泪,猛地拉着徐雪殇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钰王怎么样?”徐雪殇没有回答,只是吩咐一声:“让明渊过来。”暗一退下,“是!”主子如此生气,定然是出了大事。
明渊刚刚进门,就感受到了徐雪殇身上的杀气,他不由的身子一颤,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果不其然,“吩咐暗龙卫,宫中的刀,不管主子是谁,敢伤南宫敬者,杀!”她知道这件事由暗龙卫办最为合适,反正早晚暗龙卫都得端到台面上来。“是!”明渊领命而去,真不知道哪个蠢货惹恼了主子,这下主子不剁下他(她)一双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将这两天宫中的密信给我送来。”徐雪殇看了一眼司兰,“是!”司兰心里咯噔一下,这两天主子不在,密信都是送去徐申那里的,她立即去了徐申的书房。
“老徐,主子要这两天的密信。”司兰跑的气喘吁吁,徐申拉开抽屉,分别从三个抽屉中取出了三个盒子,刚要交给司兰,司兰就直接拽上了他向外走,徐申被她拽的一脸懵逼,“你拉我干什么?”司兰闭了闭眼,老徐这次可闯祸了,“钰王殿下出事了,主子气的不得了,跟我去找主子要紧。”徐申猛然一惊,完了,他一直忙着处理西蜀那边的事情,将这些密信束之高阁了。“主子,我把徐申带来了。”司兰拉徐申跪在了地上,徐雪殇气消了大半,伸手扶起他们,这便是不再追究的意思了。徐申羞红了脸,解释道:“是属下失职,西蜀那边出了些事情,属下就没有注意那些密信。”还好钰王殿下吉人天相,否则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以后记住,我不在时这些密信必须抓紧处理。”徐雪殇告诫了徐申一番,徐申拱手一礼,“是。”吓得他大冬天后脊出了一阵冷汗,这种失误他以后断断不敢再犯。
看着如此多的密信,徐雪殇打开浅蓝色的信纸,上书:皇后娘娘派人在相思殿的温泉池中放了毒蝎子,请主子示下。再打开紫色的信纸,上书:司徒贵妃命人将一条竹叶青藏在了相思殿的小厨房,厨子被咬死,请主子示下。再打开一个红色的信纸,上书:兰妃娘娘经常请杜相夫人进宫。还有一个也是皇后宫中的,上书:皇后内侍突然从宫外抓了毒蜘蛛,请主子示下。徐雪殇看过后,唇角泛起一抹残忍、弑杀的笑容,皇后和司徒贵妃看样子很清闲啊,她们不是喜欢毒物吗?那她就成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