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媳妇
太子和寿王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北魏的使团,太子还没什么,寿王心里苦啊!这到手的媳妇就这样没了,宁王啊宁王!这可都是你害的。
宁王被褫夺封地,最急的是司徒贵妃和司徒老夫人。司徒老夫人刚刚有些起色的身子,一气之下又严重了,她老人家躺在床上捶胸顿足:“陛下莫不是老糊涂了?凭什么怪罪宁王?”丫鬟们听了这话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惊恐的不能自持,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这该死的崔良可是害惨了宁王和将军府。”自此,司徒老夫人又卧病在床了数日。
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徐雪殇坐在议事厅里,抚摸着卧在她脚边的风儿,这货如今长大了长肥了,光那颗大脑袋就有一个铜盆大了,滚圆的身子活像一皮球。明渊边喝酸梅汤边禀报,“我跟徐申已经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崔良,皇帝对这一切深信不疑。”徐雪殇满意的点了点头,发觉身边的风儿又偷吃她案几上的点心,伸手打了它的大脑袋一下,风儿委屈地哼哼两声,老实了许多。“今日太子和寿王送西蜀和北魏的使团出了京都城。”云离禀报,看到风儿委屈地模样不禁眼角带笑,这家伙都顶外面的狼两个大了。“走的还真迅速。”徐雪殇摇头,她还以为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呢!“能不快吗?再慢些,说不定命就没了。”暗灵白了徐雪殇一眼,这孩子平日里给他的惊喜不断也就算了,还时不时来个大大的惊吓,还好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他禁吓。明渊听了这话噗嗤就乐了,云离在一旁拧了他大腿一下,他疼的眉头拧成了一线,立即严肃了起来。徐申和徐福装作没看见,徐雪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折腾吧!反正如今闲下来了。
“这皇帝也怪不容易的,休息几个月,入冬时再将祝忠的事捅出去吧!”徐雪殇慢悠悠的端起冰镇酸梅汤,悠哉悠哉的喝着,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我看你是不打算让皇帝过个舒心年。”明渊一语中的,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呐。“心疼啦?”徐雪殇抿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入口清凉,火气全消。明渊“……”他好男不跟女斗。徐雪殇盯着明渊的脸,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徐叔、福叔,你们留意下杜仲的得意门生。”徐福和徐申躬身拱手一礼,“是!”徐雪殇唇角微弯,这一笑如同雪莲盛放,倾国倾城。“云离,传信给高九,让他年前想办法把皇帝骗去知雅阁。”云离了然,主子这是要借刀杀人了,“是!”倒霉的皇帝呀!徐雪殇的目光转向徐福,“福叔,剩下的事情你安排。该给皇帝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清楚。”徐福点头,“老夫一定竭尽全力。”这可是削弱杜仲势利的好机会,这个人渣间接害死老主子,害死徐家那么多人,总算等到机会对付他了。
宫中的中秋夜宴比往年低调,主要是皇后娘娘一直病着,皇帝一向对这些宴会不怎么感冒。太子、宁王和寿王规规矩矩的坐在案几后,歌舞也照往年没什么新意,皇帝见南宫明珠母子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高兴,忍不住问了一句:“明珠,你们母子俩说什么呢?高兴成那个模样?”南宫明珠收起笑容,刚要起身,南宫清起身替母亲回答:“母亲说起外祖母最爱做点心,有一次将盐错当成白糖放入了点心中,母亲和您吃了几块,喝了一夜茶水。”皇帝也记了起来,哈哈哈一阵大笑,“不错,是有这么回事。”他陷入了回忆之中,“朕和你母后跑了一夜净房。”几位娘娘听后,也附和着笑了笑,大殿中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听着皇帝和南宫明珠他们回忆幼年趣事,萧灵灵触景生情,一阵难过。皇后紧了紧她的手,目光所及之处,正好看见了韩延庆兄妹。既然他们都想得到镇国公府的支持,那就便宜她儿子好了。况且这韩延庆那日抱过萧灵灵,这对于女子来说是极为有损名誉的。“今日花好月圆,陛下,臣妾倒是起了做媒的冲动了。”皇后一句话,打的皇帝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立即问:“皇后打算给谁做媒?”皇后笑的眉眼弯弯,瞧了一眼自己的侄女。“灵灵那日被韩世子所救,虽然事急从权,可韩世子毕竟抱了灵灵。臣妾也觉得他们很是相配。”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这皇后打的什么算盘他也清楚,可若是不允婚,萧绝那里如何交代?就是太子和皇后这里也不好说服,这个女人呐,当真是机关算尽。
司徒贵妃、兰妃等人一脸的紧张,皇帝若是答应了,对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那就依皇后所言吧!”皇帝给了皇后面子,毕竟她是他的妻。皇后一阵窃喜,“臣妾代弟弟谢陛下隆恩。”后知后觉的萧灵灵心凉了,她的亲姑姑居然利用她。嫁给韩延庆?虽然她不讨厌韩延庆,心中还隐隐有些感激他,可让自己嫁给一个病秧子她还是有些排斥。韩延庆眯了眯眼,皇后居然敢阴他?好,很好。他就是帮一个乞丐也不会帮他们的,等着瞧好了。南宫清知道他不愿意,狠狠地踩了一脚他的脚面,疼痛拉回了韩延庆的理智,他起身躬手一作揖:“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从天而降的媳妇正是徐雪殇故意送给他的,她料定了皇后会拿此事来做文章,事实也的确如此。
“三年之后,代萧灵灵孝期满了,你们就成婚吧!”皇帝笑的意味幽深,三年呢!“是!”韩延庆应了一声。朝堂之上的气氛更诡异了,满朝文武都在评估太子、宁王和寿王的实力。皇帝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一路之上韩延庆的脸色都阴沉的可怕,韩晴儿扯着他的衣角,小声安慰:“大哥,灵灵是个好姑娘,既然木已成舟,你就别气了,以后好好过日,啊!”韩延庆一阵冷笑,“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可至少别掺杂其他目的,可他们居然……”他目光冷寒的吓人,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韩晴儿怯怯的瞅着他,“大哥……你别吓我。”韩延庆抬眼看向妹妹,见她吓得小脸苍白,不觉懊恼起来,是他失态了。“别怕!”他抬手抚着妹妹的头,“大哥没事。”韩晴儿眨着眼睛,有些不相信,哥哥一定很气吧!就像她当初知道宁王和寿王打她主意时,她不也是气的要死吗?
南宫清的马车比韩延庆的马车慢一些,南宫明珠在车厢中一阵长吁短叹:“哎!皇后分明是想借着萧灵灵的婚事,将延庆拉到太子的阵营中去,她也太急不可耐了。”南宫清递了杯山楂水给南宫明珠,南宫明珠接过。“如今,宁王势弱,太子他们想借机壮大自己的势利,这也无可厚非。”他也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就干了。“你回去陪陪这孩子吧!”南宫明珠知道镇国公府不想卷进储位之争,可如今却被皇后硬是拽进了他们的船上,想必韩延庆心中憋闷,儿子跟韩延庆从小就交好,去开解开解也好。“嗯!”南宫清点头答应,即使没有母亲的吩咐,他也会去的。
皇后宫中,萧灵灵在皇后面前不发一语,就只是静静地坐着。皇后知道她在生气,走近她好言相劝,“你也别怪姑姑心狠,你是萧家唯一适龄的女子,你又恰巧被韩延庆所救,你嫁给他既报了恩也帮了本宫和你表兄大忙。”萧灵灵抬眼看向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姑姑,我和父亲是不是都是您手上的棋子?您把我们当过亲人吗?”皇后被她问的有些心虚,她恼怒的呵斥了萧灵灵一句,“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姑姑也是为你好啊!”萧灵灵冷笑一声,回怼了一句,“姑姑是骗鬼呢吗?鬼信吗?”皇后无言以对,萧灵灵礼都没行就大步出了皇后的寝宫。皇后望着萧灵灵远去的背影,身子晃了几晃,她做错了吗?怎么会连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都这样对她?
南宫清提着两坛桂花酿进了韩延庆的卧房,入目的是一个四仰八叉躺在美人榻上的邋遢大汉,他扔了一坛酒过去,韩延庆手疾眼快的抓住,“来了?”南宫清不置可否,拎着酒坛子不客气的半躺在了他的床上,二人启开泥封拎着酒坛子仰脖就往口中灌酒,姿势优美,动作连贯。“你打算娶还是不娶?”南宫清问。韩延庆皱起了眉头,又猛灌了自己几口酒,“娶,为什么不娶?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南宫清微微颔首,也灌了一大口酒。“我劝你赶紧找个顺眼的,不然下次说不定就轮到你了。”韩延庆警告他。南宫清却是不以为然,他起身靠在床廊上,神情倨傲,“谁也逼不了我,逼急了,我就娶凝儿的灵位回来。”韩延庆被他的话镇住了,他相信南宫清干的出这种事。“傻子!”他真不知道皇室血脉中怎么会出了南宫清这个异类?南宫清笑了,他就是甘愿做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