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加干预大打出手
司徒老夫人作威作福惯了,这一进公主府还妄图拿出她当家主母的派头。进了大厅,她直接坐了主位。南宫明珠脸色微沉,她的丫鬟们和嬷嬷都是一脸的不爽。“明珠,你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说。”司徒老夫人装起了大头蒜,开始对南宫明珠指手画脚。“您说。”南宫明珠坐在一旁,静等她说明来意。这些年,司徒老夫人没少找她麻烦,她若不是顾及南宫清早就忍无可忍了。“如今清儿已经是三珠亲王了,在朝中地位稳固,若是他能帮一把自己的表兄……”老夫人咳了咳,总觉得这是在求人,面子上一时下不来。
丫鬟们端来香茗,老夫人接过一杯,闻了闻茶香,微微颔首,静等南宫明珠的答复。在她看来,南宫明珠必定会答应,可没想到南宫明珠居然一口回绝,“母亲,储位之争过于凶险,儿媳不想清儿掺和进去。”司徒老夫人听了这话,神情一厉,茶杯啪的放到一旁,声音也寒了几分,“你别糊弄我老婆子,天下谁人不知陛下疼惜你这妹妹,你若是也肯相帮,定不会有失败一说。”南宫明珠心中一冷,丈夫过世后这司徒老夫人当初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身怀六甲的她赶出了将军府,自己当初何等悲伤脆弱?若不是有徐梅照顾、安慰,自己恐怕早就一尸两命了。这么多年除了找麻烦,他们给过她什么?如今南宫清被封三珠亲王,有了封地有了实权,他们觉得他们母子俩有用了?“明珠已经贵为一朝公主,只想安于现状,看着清儿成婚生子,也好含饴弄孙。”这是真话,却气的司徒老夫人一阵浑身颤抖,腾的站了起来,指着南宫明珠的鼻子开始数落:“你……你别给我摆什么公主的架子,你克死我儿子,老身还没找你算账,如今只是找你帮个小忙你就推三阻四,简直可恶!”
丫鬟们都想上前揍人了,就是年纪大的嬷嬷也忍无可忍站到了南宫明珠身前,“老夫人莫非糊涂了,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怎可如同其她几位少奶奶由着老夫人辱骂?”司徒老夫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拍着桌子点指着南宫明珠撒泼,“明珠,瞧你养的奴才!竟敢对我这老夫人吆五喝六,岂有此理……”南宫明珠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司徒老夫人,“嬷嬷是母后一手调教,当今皇后都对她礼敬有加。乃是本宫长辈,请老夫人自重。”一句话噎的司徒老夫人险些栽倒在地,她的丫鬟吓坏了,连忙半托半抱着让她坐下,不断地给她顺着气,南宫明珠此刻硬起了心肠,以她对司徒家的了解,她若是答应,自己和儿子一旦被利用完了只有死路一条。她是皇家人,她清楚几个侄子的秉性,他们之中除了南宫敬和才十一岁的南宫山,其他人均不是帝位所托之人。
“公主,老夫人不舒服,您别说了。”司徒府的这位丫鬟也是个妙人,这样面露哀戚之色,仿佛是她公主府以权压人似的。南宫明珠凌厉的目光射过去,丫鬟吓得浑身一颤,随后跟着主子指责起南宫明珠来了。“公主身为一国公主,怎可不敬公婆?老夫人说什么您应了就是。”南宫明珠无语,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司徒老夫人喘着气,愤怒地盯着南宫明珠,“你这毒妇!还我孙儿!”她认为南宫清跟司徒府不相往来就是南宫明珠撺掇的,“若不是你阻拦,清儿定会听我这祖母的吩咐。”此话一出,嬷嬷都替司徒老夫人脸红,多年来司徒府对他们王爷不闻不问,怎么全都怪到主子身上去了,真是能颠倒黑白。“清儿不是傻子。”南宫明珠波澜不惊,端起茶碗喝了口香茗,挥手打发人去请太医,“珠儿,拿上腰牌去太医院请太医给司徒老夫人瞧瞧。”一句话封死了司徒府丫鬟对她的指控。她不敬公婆?她还要如何委曲求全才是孝顺公婆?将自己和儿子逼死吗?凭什么?她配吗?
司徒老夫人也不傻,她知道今日一旦惊动太医院,南宫明珠的声誉就坏了。她得意的看了南宫明珠一眼,南宫明珠走近她,叹了口气,掏心掏肺的对她说:“司徒老夫人,您只想着您的外孙登上皇位,您有没有想过,一旦司徒家势大,司徒家会不会走上兰陵王府的老路?”司徒老夫人听了此话,脸上的嘚瑟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这些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兰陵王对南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他叛国、贪功冒进,说出去就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南宫明珠看着司徒老夫人那煞白的脸色,也不藏着掖着了,“司徒府如今手握二十万大军,有个公主儿媳妇,还有个三珠亲王的王爷,您猜宁王一旦继位,他能容司徒府多久?十年、二十年?”老夫人全身瘫软在了椅子上,吓的丫鬟立即紧张的扶着她,“老……老夫人!”公主殿下所言不会是真的吧?
“你胡说,你就是见不得将军府好,见不得老身日子过得舒坦。”司徒老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南宫明珠的鼻子骂开了,“你这毒妇,老身真是后悔没有拒婚,让你嫁给老三,你这克夫的女人……你……你还我三儿子命来。”她从心底不相信司徒家会走上兰陵王府的老路。嬷嬷气的咬牙切齿,“老夫人怎可如寻常泼妇一般。公主岂是你能骂的?”嬷嬷忍无可忍,司徒老夫人又在气头上,两人很快就抓吧起来。“她活该,她克死了我的儿子。”老夫人委屈至极,嬷嬷也替南宫明珠委屈,“你儿子本就是个痨病鬼,是他无福肖受驸马尊位,关我家公主何事?”丫鬟们怎么拉也拉不开,两个老太太一个撕对方的衣服一个扯对方头发,打的不可开交。南宫明珠知道,这样下去嬷嬷怕是要吃亏的,毕竟司徒老夫人身份摆在那里,又是行伍出身。她担心事情闹大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只能上去拉架,丫鬟们都碍于她的身份纷纷退让,两个老太太揪扯在一起,“老夫人,这里是我公主府,不是你将军府的后院。”这话已经很重了,她去拉司徒老夫人,司徒老夫人上来就推南宫明珠,因为是行伍出身,她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南宫明珠砰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额头流下了一行鲜红的血。嬷嬷怕她吃亏连忙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公主……”丫鬟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去扶她,“呀,公主流血了。”这一闹,两个老太太都惊住了。司徒老夫人害怕了,立即停了手。“嬷嬷,怎么办?公主殿下流血了!”嬷嬷担心南宫明珠的伤势,不顾自己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立即过去查看南宫明珠的伤势。
公主受伤非同小可,司徒老夫人一看情况不妙就拉着自己那吓傻了的丫鬟匆匆离去。嬷嬷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抹着眼泪,哭的死去活来,“我可怜的公主殿下……”大厅里乱成了一团。而院门外,太医跟司徒老夫人撞了个正着,“下官失礼……”太医不断的道着歉,司徒老夫人却理都不理逃之夭夭。太医险些惊掉下巴,不敢置信的看向珠儿:“姑娘,你不是说司徒老夫人不舒服吗?”这龙精虎猛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珠儿尴尬的挠着头,这她怎么知道?刚刚这司徒老夫人明明不舒服的。
太医刚要回返太医院,就听见里面的喊声,“嬷嬷怎么办?公主殿下流血了?”珠儿和太医都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立即向里面小跑着飞奔而去。这太医一来,就被这场景给吓住了,立即过去看公主,丫鬟们让出了一条路来,太医跪在地毯上,轻轻的掐了南宫明珠的人中,这南宫明珠方才幽幽转醒。“公主……”一众丫鬟们和嬷嬷都松了口气。太医又看过外伤,这才回禀:“公主殿下只是皮外伤,好好休养几天就好。”南宫明珠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起了身,身子还是一晃一晃的,“多谢太医了。”太医躬身拱手一礼,心中对这位公主是同情心泛滥,“臣不敢。”这司徒老夫人为难公主殿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回去定要告诉陛下。
身在八珍楼的徐雪殇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她一阵窝火,握紧了拳头,“姨娘身为公主最为温和不过,为了拉拢司徒家当今陛下将青春正好的她嫁给了一个痨病鬼,还要被冤枉是克夫命,被那老巫婆赶出了司徒家。”徐雪殇平静的诉说着,云离习惯了倾听,静静地陪着她。“那时,母亲刚刚嫁给杜仲不久,出于姐妹之情精心照顾、呵护着姨娘。却没想到被居心叵测的祝玉儿捡了便宜,爬上了杜仲的床。”云离大惊,“啊!”了一声,徐雪殇苦笑着看向他,“是啊,公主长母亲四岁,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那当朝丞相夫人祝玉儿是公主昔日的伴读,三人私交甚笃。”讲到这里云离总算明白主子为什么那么敏感了。“她祝玉儿的一切都是从我可怜的母亲那里偷来的。”徐雪殤睚眦欲裂,双手握的咯咯作响。云离叹了口气,真是应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那天,祝玉儿亲自去看杜仲杀我们母子几人灭口。她穿的可美了,精心装扮,就是要让母亲死不瞑目,可惜呀!母亲那时对杜仲再无爱意。”云离一阵心惊,原来这如今的丞相夫人如此歹毒,抢了好姐妹的丈夫不说,还去落井下石。“主子打算怎么对付杜仲和祝玉儿?”徐雪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目光晶亮,“他们会受尽折磨,我是不会轻易送他们去下地狱的,他们太脏,脏了十八层地狱就罪过了。”云离后脊一阵发凉,却没有丝毫同情他们,那样的人死不足惜。“至于司徒老夫人……”徐雪殤唇畔出现一抹嗜血的笑容,眼睛暗沉的能将周边一切都吞没,“我会将她欠徐家的、欠姨娘的十倍百倍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