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依旧努力保持着理智和清醒,她娇羞的看了顾寻一眼,“接连几日王爷都没来见妾身,妾身还以为王爷不要人家了!”
说着,指点在他胸口轻点了一下,不过于热情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怎么,娘子怕为夫不要你?”
“当然怕,王爷可是妾身的夫君,王爷不来妾身万分想念,这几日妾身天天都在反省,生怕是哪里做的不好让王爷冷落了人家!”楚回指尖再点,但这次并没有收回,只见那葱白的玉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圈,娇嗔中又带着惹火的风韵。
顾寻深深的看着她,抬手抓住身前柔夷,他大掌直接将那只乱动小手包在掌心,只觉得手心里这只凉凉的小手又软又嫩,捏起来手感极好。
“既然娘子这么想念为夫早上为何还让婢女把为夫赶走?为何还说不想见到为夫?怎么,娘子这是在戏耍为夫吗?还是说这是娘子的情趣,就是喜欢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一退一进的将为夫收归你的裙下?”顾寻把玩着手中白嫩的玉指,语气越发的漫不经心。
楚回心中咯噔一声,她以为只要自己把这种引诱发挥到极致,就可以让他忘了早上之事,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记仇。
她甚至有些怀疑她父亲的那些话了,父亲不是说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一个姿色倾城的女人吗?不是说没有一个男人能忍住这身舞衣下翩翩起舞的身姿吗?
为什么顾寻还可以如此理智?
从前她成过多次婚,但是哪个男人不是她勾勾手指就立马神魂颠倒的?
为何现在还能被反将一军呢?
他的那些话每句都带着刺,且每句都带着试探与嘲讽。
她笑了笑,面色坦诚淡然,“王爷就是这样想妾身的?当真枉费妾身一番心思的来讨王爷欢心,早知道妾身在王爷心里是个心思重的小人,那还不如当日病死算了!”
顾寻眯了眯他的桃花眼,露出一道好看的笑容,温润随和,“娘子这是生为夫的气了?”
“哼!”楚回佯嗔颔首,美目似瞪似收,小嘴也跟着撅了起来。
“娘子莫要生气,有什么想法告诉为夫便是,为夫定然遵从。不过娘子当真是聪慧,为夫这辈子娶过十九位王妃,前十八位死的各有其因,却独独没有病死的,没想到娘子竟能想到这种为夫意料之外的结果,真让为夫佩服!”顾寻目光柔和,漆黑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将她娇媚的面容收入其中,然而这双温柔到了极致的眼的主人,却可以说出这等冷漠残忍的话。
楚回面色微僵,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新婚之夜他就是这样引经据典的来警告她的。
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的谈及一个人的生死,为什么可以这样温柔似水的威胁讽刺于她?
她想起当年母亲说过的一句话,母亲说恶人做了坏事向来是心虚的,这样的人只要戳中他的心中所怖便可将其拿捏,但是有一种人最为可怕,这种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他可以披着一张完美无瑕的外衣去做这世上最肮脏罪恶之事,因为他们不以恶为恶,不以错为错。
她觉得顾寻或许就是这种人,表面上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然而却黑到了骨子里,从内到外都是坏的。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顾寻笑眯眯的看着她,“原本为夫以为娘子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却没想到娘子竟然身手惊人。为夫以为这便够了,方才才发觉娘子舞技更是绝妙,只是娘子这般费尽心思的讨好为夫,真的不觉得浪费了这身舞技吗?”
“王爷莫要再拿人家打趣,为王爷献艺可是妾身的福分!”楚回咬着牙,假笑逢迎。
怎知顾寻根本不吃这套,“娘子的舞衣真好看,为夫看了一眼便觉得挪不开视线,不知娘子往日克死的那些丈夫是不是也会像这样被勾走了魂魄,看的如痴如醉,忘乎所以啊?”
“你……”楚回脸色一白,终是有些绷不住了,她从不否认她的那些骂名,但并不代表那些骂名就都是真的。全长安城都说她楚回是第一荡妇,她没反驳过,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都堵不住悠悠众口。
可是从来没有谁会把谣言放到她面前跟她谈论,更没有敢当面指着鼻子说她以色侍人。
她脸上的魅色散了几分,眼中染了丝寒意,“王爷若是在意妾身身上骂名那当初便可抗旨,既然当初选择将妾身迎回王府就等于接受了妾身的一切,不过不管王爷说什么,妾身都不会有微词,毕竟王爷面对十八位佳人尚可泰然自若的迅速脱身,看不上妾身这丧偶之人也是正常。”
顾寻剑眉一挑,眼中笑意更浓。
这是生气了?
他这种人想来永远不会思考自己刚刚那些话有多么伤人,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张嘴犹如淬了毒一般,说出的言论多么刺耳。
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能屈能伸,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话等着他,然后用各种方法来应付。
明明刚刚是她先以退为进把聊天中的嘲讽之意放大的,如果她不继续说老老实实的受着忍着他就偃旗息鼓了,可谁想这女人表面恭维却实则讽刺,让他挑不出错处,却又能拿语言捅刀子。
他不过就是说的直白了点,现在她倒是先生气了!
瞧着俏脸发白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他给她什么委屈受了一样。
“娘子若觉得为夫不是良配也可抗旨,没必要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门,现在又假意讨好。还有,为夫不是对美色不感兴趣,而是觉得这样熟练的舞伤眼!”他轻轻捏了一下手下被他捂的有些发热的腰肢,唇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满满温柔,却不带丝毫怜惜。
“春寒料峭,娘子穿的如此清凉,当心再染上风寒,到时候可又要喝药哦!”
说完,都不等楚回接话,直接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非常悠闲了回了房间。
进门时还不忘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仿佛吃定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