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震怒
司徒寻菱捂着眼睛大叫了一声,红着脸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魏轩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你激动个什么劲。摔下去的人又不是你。”
“你懂什么!”司徒寻菱叉着腰,不服气道:“本小姐这叫替朋友着想!”
两个孩子气十足的公子小姐,碰撞在一起,竟然也会擦出奇妙的火花来。
荣珹顾不上管别人,怀中的的才是她视如珍宝的人。
“洄儿,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他低下头,注意到燕洄衣裙上有血迹。
“手烂了。”燕洄摊开手,雪白的手掌上,被马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
鲜血淋漓,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嘶拉”一声。
荣珹二话不说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角,不管太医是不是在旁边站着,他舍不得看燕洄受伤的模样。
“王爷这是……”
看着他半跪在自己身侧,小心翼翼的帮自己处理伤口,燕洄竟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请让老臣为王妃包扎吧。”太医立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
皇帝亲眼看着誉王和王妃都没有受伤,此时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方才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朕解释清楚!”风波过后,就是震怒的笼颜。
在场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怎么,都是聋子吗!听不懂朕问的话吗!”
“回皇上!”司徒寻菱站了出来。
远处,跟着荣珹他们一道来的司徒庸,见到妹妹站了出来,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些担忧,快速上前拉住司徒寻菱的衣角。
“菱儿!”司徒庸摇了摇头。
司徒寻菱留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大胆的跪倒皇上面前说道:“陛下,臣女看到越小姐扔出了石子!”
“越小姐?哪个越小姐!”皇上一时半刻,竟然想不起来宫中有谁姓越的。
一旁的大太监提醒道:“陛下,就是越贵妃的堂妹,越太尉的嫡女,越今歌小姐。”
皇上眉头一皱,早先好像在宴会上,见过这个女孩。当时她争锋好强,还被皇后提醒过,怎么这才一日的功夫,就又闹出了事端。
“人呢,把人给朕叫上来。”
“回皇上,越小姐先前被女官带走了,此时正在越贵妃宫中。”
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又牵连到越贵妃头上。
越家一向拥兵自重,历代都不得皇帝喜爱,但忌惮与他们是百年大族,也不好动辄惩罚,只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以至于当今皇上登基以后,没有娶越家嫡女,而是娶了越家的旁支,以此来平衡朝政。
皇帝瞬间阴沉了脸:“摆驾越贵妃宫中。”
“摆驾秀春宫——”
此时的皇帝生气的事情,已经不是荣珹和燕洄是否受伤,而是要故意迁怒给别人了。
越贵妃正在自己的宫里晾被子,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
大只听了一下,还以为是皇上来了,欣喜的起身去迎。
“皇上,臣妾……”
“啪——”
一记耳光将越贵妃打蒙了。
她不明所以的望着皇帝,捂着脸,满眼的痛苦神情:“皇上这是怎么了,一见面就要打臣妾?臣妾是你的出气筒吗?既然臣妾只是个出气筒,那皇上当年为何还要将臣妾封为贵妃呢……”
越贵妃大约是被一巴掌打傻了,竟然原地吐槽起这么多年所遭受的不公。
皇帝没有理理会这些内容,但却问了一句别的话。
“越今歌在哪?”
越贵妃这才停住了抱怨不止的嘴,狐疑的看向满面阴沉的皇上。
“臣妾的妹子就在屋里坐着喝茶呢,陛下找她做什么?”
皇帝挥了挥手,让大太监去屋里将越今歌拖了出来。
“放肆,你竟然敢对本小姐无力……”越今歌奋力挣扎着,却拗不过大太监的力道,被强行的拖了出来。
出门就见满宫站着很多人,越今歌一下蒙了。
“堂姐救我……”越今歌向越贵妃投以求助的目光。
当她目光扫到受伤的燕洄和誉王的时候,大概明白如此来势汹汹的阵仗是为了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越今歌一下跪在皇上面前,态度诚恳道:“臣女知错了,一时的娇蛮任性,嫉妒妄为,才犯下了如此蠢事,请陛下谅解……”
燕洄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明的很,还知道自己错了。”
越今歌虽然娇气蛮横了些,但是却不是心肠恶毒的人。她原本只是嫉妒,加上燕婉挑唆在先,想给燕洄一个教训,让她出出丑。
没想到一颗小小的石子,让整个局面完全不可控了起来,
当她看到燕洄骑在马上,危在旦夕的时候,心中几度懊恼和后悔,只恨马上坐着的人不是自己,不能立刻让马停下来。
吓得她赶紧离开了校验场,躲进越贵妃宫中。
倘若誉王妃,真的因为自己的一时嗔念而亡,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到时候被连累的不知是越贵妃,还有整个越家……
思及此,越今歌一阵后怕。
燕洄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看得出越今歌不是存心要害她性命的,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陛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臣妾也就不追究了,越姑娘小孩子心性,我不与她计较就是。”
荣珹见燕洄已经出口原谅,自己也附和道:“是啊皇兄,既然洄儿没有事,本王也不曾受过眼中的伤,就算了吧,不必再迁怒贵妃娘娘了。”
事已至此,当事人都发话了,皇帝自然无话可说,甩了甩袖子转头走了。
越贵妃望向燕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明情愫。
待大家都走后,越贵妃发了怒。
她指着跪在地上的越今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道:“今天若不是誉王和誉王妃高抬贵手,不知是本宫和你!整个越家都得遭殃,你明白吗!”
越今歌怯怯的,不敢反驳,她一向是畏惧这个长姐的。
“越家在朝堂是个什么地位,你这般老大不小的年纪,也该懂事了……”越贵妃越骂越无力。
“今日本宫活着,尚且能为你遮风挡雨,能替越家承受一些苦难,若是有朝一日,本宫死了呢?”
听到这话,越今歌急切的抬头,眼神中流露出了惶恐不安的情绪:“不会的,堂姐不会死的!”
“未必,未必……”越贵妃无奈的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