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爹不教我写作业
女官候选人一共九人,陇西姐妹团就占了五人。
章璋领头支持《吾皇万岁》最好,赞同谢新语能够当选课长,姐妹团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安邑白尊重大家意见:“你们几个怎么认为?”
赵和静、赵秀季、郑袖三人,虽有遗憾,但对于这个结果也能接受。
谢新语跟她们的文风不同,输给谢新语并不能代表她们文采不如对方。
但其他人成为课长,那就是分了高下。
安邑白在谢新语文章上做个标记:“新语,以后你就是课长了!”
“多谢安助教,多谢各位小姐。今后我会对上报效师恩,对下关爱同窗。”
八方台的第一堂课,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
【任务完成。】
【奖励分身术+1。】
【使用说明:每次可召唤四个分身。
分身术累积时常为一百个时辰,可随时使用,可随时停止。】
“我艹,这也太犯规了。我小学就想过,有替身帮我上课,我回家看电视。孩童时期的梦想,就这样实现了!”
玉仙姑依然机械冰冷说道:【别做梦了,听我把话说完。】
【因分身拥有宿主思想,未免分身弑主,所以分身弱点极多。怕水怕火,自我保护能力极弱,挨不住六岁孩童的一拳。
再者,分身外貌极其粗糙,与宿主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相识度。在社交距离下,百分之百被人看破。】
“这就够了。”
谢新语现在需要的不是打手是时间。
她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只上了一年蒙学认得常用字,就开始学习歌舞。此后也只是看过几本书,并无师长教导。
在入八方台前,她也恶补了基础课。但与其他人之间差距,不是几天半月就能弥补的。
今日下课后,安邑白又布置了作业,让众人从四书五经中选取几段自己有体会的,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写篇论。
论是大周的一种古老文体,是大周的文言文,晦涩难懂。
韩梅梅勉强能写出骈文和辞赋,但对于论,她也是看几眼就眼花。
“小姐,我认识几个才子,他们以前是国公府的门客,国公府被抄家后,他们因被牵连仕途无望,就在民间给人做夫子。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都有真才实学。在宫门落锁前,能些出一篇可以应付的论来,我们拿钱找他们代笔吧!”
谢新语摇摇头,她不可能永远找人代笔。
以她的学商也不可能自己学会写论,必须找个人教她。
“我自己写,你去院外守着,我没叫你,你就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小姐。”韩梅梅有些心急:“我知道您不愿做这种事,但咱们是迫不得已。等我们会写了,就不找代笔。”
“我是要去找我爹帮忙,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才让你在门口守着。”
“原来是这样!”韩梅梅拍着胸脯:“找老爷的确比找其他人更靠谱,您要不要换上我的衣裳,掩盖行踪?”
“不必了,八方台禁止外人进来,但没禁止我们出去。我穿上你的衣裳,一旦被人看见,肯定觉得我有问题才会换装。”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韩梅梅出去后,谢新语将四个分身,全都留在屋内看书学习。
她带上写好的白话文体会,去往皇城。
谢东旺作为从五品礼部郎中,但他毫无上进之心,在礼部逐渐沦为边缘人物,礼部任何重要会议都没他的份。
也正好如此,谢新语到礼部府衙找谢东旺,才能畅通无比。
“爹,都还有三刻钟才下衙,你就准备走了?”
“我的小女儿来了。”
谢东旺脸上很久都没这样灿烂的笑容了,谢新语心头好奇:“您有什么喜事吗?”
“你最近都在为女官一事忙碌,对家中事务不太了解。
新华,最近很争气啊!
江衡之竟然要娶她做正妻,还向我保证,正妻该有聘礼礼数半点也不会少。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打算挑个日子,将新华也收做嫡女。”
谢东旺说起此事就面带笑意,江府实际掌权人已经变成了江衡之之父。
以江府的底蕴,家主嫡长子娶妻,聘礼不会是个小数目。
再加上,江衡之能为谢新华反抗父母,也肯定愿为谢新华做其他事。
“爹,江府同意阿姐和江衡之的婚事?”她上次可没少听陆逸,贬低谢家门第。江府比不上陆家,但也是次门世家。
“当然不同意,但我有办法。”谢东旺笑得胸有成竹。
“该不是带球跑吧?”上次和谢东旺吵架,该说的不该说的,谢新语都说了,现在也不屑扮演不谙世事的乖乖女。
“别乱说,什么带球跑,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谢东旺宠爱地给了谢新语一个暴栗:
“江府大房子女是你娘跟亡夫的孩子,只要江衡之父母同意婚事,我就会让你娘劝江衍之放弃继承江府。倒时江左丞就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家主,我帮了他这样大的忙,他还能不让江衡之娶新华?”
谢新语将头扭到一边,谢东旺的计划很好,但总觉得安氏不会为他与亲儿子交恶。
谢新语将纸张铺开:“今日我来找您,安助教让我们写论,可是我不会。所以爹教我把这大众话改成论吧!”
礼部众人也许是觉得谢东旺办不了实事,也许是排挤谢东旺。
将写报告,起草文件这类由主簿干得活,全都安排谢东旺负责。
不同的报告,文件都有固定的文体,写论对谢东旺来说小事一桩。
谢东旺瞟了一眼谢新语的文章,随后笔下生风,一篇论新鲜出炉。
“你的字写得不如我好,自己拿下去誊抄。”
“爹,我想让您教我,不是让您帮我写作业。”
“你基础太差,学起来费劲。还是专心结交贵人,别浪费大好时机。”
“爹何必这样着急,这才是第一天!”
谢东旺火气又蹿了上来:“你与新华只相差一岁,你为何这般不懂事?
你以为贵人是你想遇见就能遇见的?当然得守株待兔。
你当上女官的难度,比找到喜欢你尊重你不在意门当户对的高官还大。”
“爹,您在嫁女儿一事上,想法可真随时都在变。待我日后成婚,你应该还会让我改嫁吧?”谢新语讥讽到。
“谢新语!!”谢东旺怒道:“别以为这里是礼部官衙,我就不敢打你。别忘了你半年后,就得回到谢家,注意你的言行。”
谢新语叹了叹气:“不说这个了,您教我写论吧!”
谢东旺对谢新语的得寸进尺烦躁得很,若这里不是礼部官衙,若谢新语不是女官候选人,他连论都不会帮着写。
最后竟还要他亲自教导写她,哪来的胆子?
谢东旺疲倦地揉着眉心,想起谢新语幼时,为逃避练舞练琴装病之事。
“咱俩是父女,你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不必在我面前演刻苦。”
“您竟认为我在表演?”
“不是表演是什么?”谢东旺吼着谢新语,眼中全是轻蔑:“让你学歌舞你都叫苦连天,六门基础课比歌舞枯燥百倍,你会真心想学这个?”
“您真是可笑,我今日可没时间跟您吵。”
直到谢新语走出屋子,还能听见谢东旺轻蔑的笑声:
“被说几句就受不了,想来也不会有大本事。”
“……”
来大周后,因不是谢东旺亲女,所以谢东旺如何对她,谢新语都只会生气从不难过。
但这一次她觉得无比委屈难过。
“真见不得这张狂样。”等她有空了一定得好好整谢东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