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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喜脉

夫人她柔弱不能自理 奺一 2607 2021-12-01 01:06

  “你要慎言,否则本尊还没治你的罪,别人就先来灭口了。”

  南宫临不信,但并不代表他对郑雪琼之事没有疑心,即一一知道眼前这是个聪明人。

  自己的背叛算的了什么,位高权重之人的叛离才是值得堂堂永宁王世子上心的。

  所谓争权夺利,一朝便瞬息万变。

  即一一忍住眼前人的威压,沉声应道,“贵妃能助主人夺嫡,归根究底是因为她无子,才能有利互往,您看重她也不正是因为这一点吗。而若有一天针锋相对了,恐怕……”

  不需要说的更清楚,南宫临应当明白她的意思,在这些事上,一个大夫的话,还是容易偏信的。

  “嘀嗒、嘀嗒—”叶尖唯余的露珠打到即一一指尖来,冲淡了微凝的血色,那一只素手仍然紧紧攥着,如同握着救命稻草一般。

  “你总有本事,让本尊饶你一命。”南宫临目中杀意未尽,狭长的双眸隐隐如刀锋般划过即一一净白的面孔,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无声澄澈的双瞳。

  自古,包藏祸心的女反派都长着这样一双无辜大眼,即一一自问,学的还算不错。

  让南宫临饶了她一命。

  “你赌赢了。”南宫临甩下一颗白色药粒,即一一将药填进嘴里,远看着人离去,身子缓缓从石壁上滑坐下来,感受着体内血管的舒展,她猜的果然没错。

  母蛊养在南宫临体内,并非是无害的。

  她刚才挣扎之际分明探到了脉息之下一股不安分的流动。

  “喂,你命还挺大。”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阿无,看着地上一摊半死不活,好歹活着的人,嘴角带出了一丝笑意。

  “你都听见了?”即一一力气比之方才竟还要无力几分,借着阿无的劲起身,还险些踉跄。

  许是南宫临一走,她松了劲的缘故。

  阿无搀着她,缓步往前走着,“嗯,主人命我来的。”

  “怎么,他让你来给我收尸吗?”

  “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就别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了。”阿无瞪了她一眼。

  即一一斜斜笑了一声,她对南宫临倒真是忠心。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昤贵……哦不她,有私心的?”两人正往外走,隔墙之耳不得不防。

  “看面相。”

  “什么?”阿无控制着自己压低了声音,“这种看面相得来的没有根据的话,你也敢随便乱说。”

  “就是看面相,我们诊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看面相自然是一种学问。”

  “当真?你这就能看出来她有了?”

  “八九不离十。”即一一松快的笑了笑,其实自己隔着昤贵妃那么远,哪里看得清什么面相,自然也不能仅凭这个判断她怀有身孕。

  这主要是因为郑雪琼的出现实在太过可疑。

  有什么能让一条船上夺嫡的人一分为二呢,必然是另一个孩子的出现。

  昤贵妃年轻受宠,有孕自然是说的通的。

  “等等……”

  行至百步廊外,即一一扯住阿无的袖子,她指了指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

  阿无会意,言语道,“吃上药,半刻钟就好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反正你一直病怏怏的,这脸色也没差多少了。”

  “放心,进去吧。”

  “嗯。”

  百步廊处,周齐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文人斗诗,可头回见这么热烈的场面。

  “世子,你真的信那丫头?”

  “本世子不信她,但相信人性,没有人不怕死,也没有人不会为着自己铺路。昤贵妃私心用甚,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南宫临神色阴沉,“宫里的情况传回来了吗?”

  邢玥递上一张几寸大小的信条,南宫临的脸色渐渐由阴沉变得狠厉。

  “差点就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摆了一道。”

  “贵妃在公主殿中晕倒,传太医诊出喜脉,帝喜,赐赏华宸殿上下,昭告六宫。”

  几行字清晰明了的印在纸条上,邢玥尤然不敢相信,“这,咱们明明派人控制她的膳食了,怎么还会?”

  南宫临一记眼刀砍过去,他立时禁声。

  “这皇宫该有多少年都没听见孩子的笑声了。”南宫临轻笑着,但明显不是高兴的语气。

  上头欢呼声再一次响起,周齐已然进入最后一轮决赛。

  他顺手捻起一杯酒对着不远处沈砚安敬了一杯。

  两人酒盏既落,沈砚安身侧,熟悉的面孔缓缓而至。

  “即姑娘回来了?”郑陶陶惊喜参半,“来,快坐,你回来的正好,省的你家沈侯爷闲着没事老欺负我一个人。”

  “陶陶公子脾气好,别人才敢与你逗笑呢。”

  “瞧瞧,这就护上了。罢了罢了,由你们去吧,本公子看戏。”

  “过来。”沈砚安牵过即一一的手,把人拉到身侧坐下,那愈加泛冷的指尖让他心上一顿。

  这体虚气弱之症就算难治,也该有些好的苗头啊。

  “听闻—”一不小心对上那灼灼的目光,即一一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

  “听闻周公子是经商之人,难道这做生意的比文人还要有才?”

  沈砚安眉角微动,“本侯记得,他出关之前,参加过春闱,连第一轮的笔试都没过。”

  “短短数年,这姓周的就这么厉害了,他难不成在关外还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不成。”郑陶陶大笑着,嘲讽的意味甚浓。

  “这可说不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就是不知周公子当不当得起此“士”字了。”

  即一一直直的坐立在那里,望向诗台的眼神掺了几分复杂之色。

  周齐是南宫临的人,方才入园之时听得他与沈砚安有些过节,这人若是一朝得胜,按照沈砚安的说法,此间益处非三两语可言。

  眼看,这最后一局诗赛就要落幕,忽而萧萧风起,暮云染墨的天色渐渐浓了起来。

  “我宣布,本次东园诗会夺胜者是周家周齐公子!”

  “恭喜周公子,堪称当代诗圣啊”

  “贺喜周公子勇夺桂冠。”

  一锤定音之际,恭维之话三言两语就把周齐捧到了天上。这人啊,一朝得势便容易得意忘形。

  “小侯爷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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