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如今日日待在家中,无事从不出门,这也让她每日的时间都要多上许多发呆时间,幸好身旁还有纪煜与小玉儿两人的陪伴。
他们二人年纪虽小却比较懂事,不过顽皮乃是孩子的天性,他们两人在房中经常追逐打闹,将屋内弄得乱七八糟。
柳氏看着两人如此活泼的模样,反倒是觉得两人总算有了几分孩童的朝气,看着杂乱的屋子虽然心中无奈更多的还是开怀。
“哎,慢慢收拾吧的。”今日又是如此,看着再次变的杂乱的屋子,床上已经陷入沉睡之中的两人,柳氏再一次开始整理屋子。
她从里到外慢慢的整理着,无意间倒是发现了许多日前以为消失的物件,倒也是另外一种风味。
柳氏猛然间眼前一亮,她看见了一幅画,眼眶也在此时变湿润起来。
“未曾想你竟在此。”柳氏满是怀念的感叹着,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格外真心。
她俯下身子将藏匿在柜子后的那副画拿到了手中,明显可以看出画画之人的画技并不算好,那副画上也仅仅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名女子罢了。
一女子坐在纺织车前织布,双手放在织布机上,但是眼睛却不知看向了何处,脸上弥漫出了幸福的笑意。
仔细看来画上的那名女子笑起来的模样与此时的柳氏莫名相似,柳氏看着这幅画也笑的格外幸福。
“我本以为你丢了,没成想竟在我不抱希望之时你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柳氏将那副画摆在面前,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怀念的目光。
这幅画乃是她的亡夫所画,上面的女子便是她本人,当然上面的景象也是他们两人真实生活的写照罢了。
他向来便是如此,总是喜欢做些小玩意将日常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
“你为何要做这些事?”柳氏还记得年轻时她还曾经如此询问过。
如今的她还记得当时的他看着她满脸柔情与宠溺的目光,言语之中也满是到日后生活的向往之情的说着:“日后待你我年老之时,儿女都已长大成人,这便是你我两人对此前日子的种种追溯。”
想到那时,两人之间的生活甚是甜蜜,柳氏心中再次浮现出对亡夫的思念之情,心中对那木偶的怀念也浮现在心头。
不过如今的她反倒释然了,她看着面前的那副手绘画,心中也不由猜测出那木偶之中也许也是陈年往事的记载。
其实不管何物终究只是一个寄托罢了,柳氏心中的怀念之人再也无法回来。
思念的物件没了也就没了,只要她的心中此人的模样一直在,那此人便永远都活在她的心中。
柳氏看着画,眼神不自觉的泛起了涟漪。
“什么?”县令府中突然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其中带有几分不敢置信与愤怒之意,众人却格外淡定的坐着分内之事。
此声音乃是县令夫人所发出,她的性子向来如此,时不时的便一惊一乍,众人开始时还心中惊悚,如今也早已习以为常。
肖坤站在她的面前,面上满是无辜的模样看着如临大敌的她,嘴角莫名出现了笑意,县令夫人却早已视而不见。
“你说的可当真?”县令夫人在惊呼过后,强行稳定了情绪,再次对他求证。
肖坤无奈的点了点头,面上还是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最近这段时日,她常常出现在侄子身旁,次次都要给侄子些物件。”
说着他便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在香囊不易被人察觉之处还有一坤字,若不是肖坤指出来,县令夫人都不会注意。
她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还真是胆大包天,该死的贱人!”
她与县令早已想好,肖坤乃是他们日后的助力,既在他的身上投入了诸多的精力,自然要好生的讨回来。
肖坤日后的道路他们都已铺好,利用他的温文尔雅的模样攀上高枝,到那时他们夫妇二人也能一步登天。
如今竟有贱人胆敢勾引他们的登天梯,如何不让她感到气愤。
县令夫人眼中满是愤怒,强忍着心中的恼意,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对肖坤说着:“此事就交给婶婶我吧,你莫要为此事操心,将你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读书之事上就好。”
即便肖坤很是单纯,此时他也能明显看出县令夫人眼中无法掩藏的愤怒,心中得意不已,这才离开。
“你可知这女子的身份?”待肖坤离开之后,县令夫人的真面目便完全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阴沉着脸询问着一旁的婢女,“为何本夫人对她毫无印象?”
县令夫人的婢女在脑海之中想了一下肖坤此前的说法,脑海中到是出现了一新来婢女的模样,这才开口恭敬的回应着:“回夫人,此人乃是近日才来的府中,还未曾在夫人面前出现过。”
新来的下人自然不配在她的面前出现,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人长相如何?如此勾人的狐媚子是何人将她招进来的?”
她身旁的婢女心中倒是震惊,毕竟在她的印象之中那人倒是安分守己之人,并非肖坤口中所说的不安分之人,难不成其中还有隐情?
“回夫人,此事奴婢也不知晓,不过……”她的心思并不重要,最重要的乃是如今县令夫人的心情,“不过此人长相倒是妖媚,看着便不是省油的灯。”
婢女此言让县令夫人更是怒意涌上心头,脸色也在此时变得分外难看,让贴身的婢女忍不住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放肆,当真是个贱人!”县令夫人怒意丛生,恶狠狠的说着,“派人前去调查一下,将她勾引肖坤的证据拿到手,本夫人在三日之内便要看见!”
她一定不能让这个贱人用美色耽误了肖坤的前途,一定要让那贱人知晓此事严重的后果!
藏匿在县令夫人门外的肖坤看着她贴身婢女急匆匆离去的身影,他得意一笑,目的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