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已经变得格外明显,教书先生即便狡辩也已经被吓的出不来任何的声音,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今日的交锋以纪菁的完胜结束。
“既然你已经无话而说,那本大人便依法判决了。”此时县令再也不是那副偏帮之态,对待教书先生的态度有着甚是明显的疏离。
教书先生依旧还想求救,县令也只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冷声宣判:“即日起,剥夺此人的秀才身份,本官自会亲笔呈报奏章前往秀才院之中,如今你既已经认罪……”
“等等,大人,小人何时认罪了?”教书先生连声阻拦,“难不成你们两人还想一起诬赖小人不成?”
纪菁看着他这幅无赖的模样,心中冷冷一笑,即便已经如此了,他依旧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您不认罪当然可以,您可要让小女将受过您伤害的孩童父母全部请来?”
纪菁的言语之中满是笑意,但是她看向教书先生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威胁。
“若是你敢,小女自然无不愿意。”纪菁在一次的开口,这一次她明显已经看见了教书先生表现出了极度的恐惧。
如今孩子能够上的起学堂之人,虽说并非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家中的银子都有富裕,其实自然不乏脾气暴躁之人,若当真将这些人聚集起来……
教书先生想想那个画面,连忙摇头,口中直呼:“大可不必。”
话音刚落,教书先生脸色大变的看向了县令,只见县令转移了视线,对他面露嫌弃的目光,此人太过于蠢笨,三两句话就已经掉入了旁人设好的陷阱之中。
此时的纪菁脸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那句回答已经证明了所有,即便是县令有心想要帮忙掩饰也是有心无力。
“既然你已认罪,依据本朝法例,即可压入大牢待三日后发配边塞。”县令按规章制度办事,毕竟此时的纪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好似心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一般,让他感到心慌。
纪菁听见审判后总算心满意足的笑了,她的绝佳容貌在此时展现的更是淋漓尽致,若是以往说不定县令还有心打算欣赏一番,只是眼前的女子只让他心生厌恶。
县令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神之中浮现出愤怒与厌恶,心中更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此时远在京都之中的沈追却对此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处于太子府中与太子对弈。
这几日太子的脸上可谓是喜气洋洋,满脸的开心之意任谁看了心中都能知晓如今他有好事发生,只是此时的沈追心中却与他完全不同。
太子这几日的种种作为都被他看在了眼中,拉拢大臣甚至恩威并施,这是此前在他身上从不会出现之事。
此前的太子在他的心中太过于善良,每日总会被旁人欺辱,现在的他才知晓此前的念头多么愚昧无知。
“二哥,您看这处。”沈追对眼前之人心中依旧充满了敬意,不忍他掉入深渊有意提点,“您可有看出什么?”
太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他的黑棋早就已经将沈追的白棋碾压,只差短短几步便可将其中的白子收入麾下,不由的哈哈大笑。
“七弟,你可是想让二哥看到此处,然后让你几手棋?”太子只觉得自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没想到有一日本殿下还能在围棋之上下赢七弟。”
他的棋艺向来差劲,但是喜好玩乐的沈追却在下棋一事上格外稳得住心,棋艺可谓是他们兄弟几人之中最好的一人,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们二人此前已经对弈过多次,太子从未赢过他,今日却发觉了转机,让他如何能够不兴奋,心中甚至对挽雪的好感都加深了几分。
“但是皇弟若是放在了此时,二哥您在看看。”沈追看似随意的下了一手,棋盘上的局面瞬间反转了。
太子看见这个景象不由的一愣,他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前的他似乎一直都在忽视那个地方,未曾想竟会有如此大的能力。
“二哥,其实棋局与处事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沈追一边收着棋子,一边意味深长的说着,“很多时候看似你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殊不知,这是否是一个圈套,乃是敌人早就已经洞察了你的每一步动作,早早的将好处摆放在此处。”
原本处于呆愣之中的太子听见他如此一说,瞬间知晓了他今日所说的意思,不过他的脸色却未有沈追预料之中的那般好看。
太子脸色阴沉的坐在他的对面,沉默的听着他的“教导”:“很多时候我们便是如此,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忽略了做的这个巨大利益之下隐藏的巨大危机。”
抬起头来的沈追此时看见了脸色难看的太子,他的表情也比之前变得正经了许多,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之间甚是低迷。
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太子身为兄长率先打破了属于两人之间的沉默:“二哥知晓七弟也是为了二哥好,二哥心领了。”
“其实许多时候你不在朝堂之中根本不知晓其中的内情,诸多的人情世故即便身为父皇也需要应酬,更何况还是本殿下这个太子。”
“更何况,二哥这个太子之位一直都不牢靠,毕竟你四哥一直都对此虎视眈眈,你也不是不知。”
太子言语之中满是埋怨之意,沈追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怜悯,但是眼底深处却有着深深的怀疑。
“四哥最近可是做了何事?”沈追开口,似乎只是好奇的询问了一句,“竟让二哥都担忧到了如此地步。”
他似是说笑一般,太子的脸色却甚是难看,只一瞬便已变了一副可怜的模样。
“他自从得了父皇的宠信便开始勾结朝中的大臣,在父皇的面前更是讨巧卖乖,让人甚是不喜。”
太子言语之中的厌恶越发的明显,沈追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愈发的不可说。
只听他悠悠说了一句:“二哥是讨厌他的行径,还是说讨厌他更得旁人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