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兄弟两脸上横肉一抖,目露凶光,不分青红皂白就向陆江蓠走过来!
白氏也急疯了,见到陆老二和陆老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们今儿要吃亏。
于是
她冲进灶房,捡起落在地上糊满锅灰的菜刀,狠狠挥舞着,挡在陆江蓠母子面前:“放你妈的屁!今儿我看谁敢动我闺女!”
此时,陆江蓠正抱着小宝处理伤口。
小宝的皮肤娇嫩,又是被烫伤的,陆江蓠便用冷水轻轻浇着小宝的手,先降温处理。
听见白氏爆粗口的声音,她缓缓站直身体,抬起冰眸刺向陆老二和陆老三,浅杏色的衣裙染了血和黑灰,一股寒风刮来,吹的陆江蓠衣裙猎猎作响,宛若流白飞红,黑发狂舞……
此刻,她周身的气场凛然而强大,一眼看去,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美而嗜血!
如此强大的气场,瞬间使村民和陆家众人都震慑住了。
“没错,是我干的!怎么?只许她故意烫伤我儿子,不许我故意烫伤她?她是人,我儿子就不是人?”说着,陆江蓠扯开小宝的衣裳,将淤青的胳膊露出来给众人瞧。
“大家看看,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拿我儿子撒气!小宝全身有十二处淤青,这手臂上到处是针眼儿!请问诸位,这是人干的事吗?”
“如果是你们的儿女被这么虐待,你们不会发疯吗!”
“骂她们是畜生都玷污了畜生这个词!畜生尚且知道护崽子呢,她们连畜生都不如!”
“我烧柴房怎么了?我应该把整个陆家烧光的!她们敢打我娘、抢我的米,还敢拿我娘威胁我?我没有把她们剁碎了喂狗都是好的!”
“怎么,你们以为男人回来了,我就怕了?今儿,我砍死一个是一个,砍死一双赚一个!你们敢惹我试试!”
说着,陆江蓠捡起地上的斧头,寒光凌厉的看向陆老二和陆老三。
陆家众人看着凶悍冷厉的陆江蓠,皆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若不是男人们回来了,她们还真不敢惹这贱人!
陆家两兄弟也瞠目结舌的望着气势逼人的陆江蓠。
他们的记忆中,这死丫头是个软弱胆小的性子呀!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看着她拖在地上的斧头,陆老二虚心道:“蓠姐儿,你别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把斧头放下!”
陆老三拳头绷紧,满脸戾气道:“畜生!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还不赶紧跪下认错!否则,别怪我们用家法伺候你!”
“呵!认错?”
陆江蓠笑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我认什么错?是不该替小宝报仇?还是不该维护我娘?还是不该阻止她们抢我买的米?”
这会儿,看着伤痕累累的小宝和白氏,村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又起了。
“这陆家的人太狠毒了!连孩子都下手!”
“我支持蓠姐儿!这要换成是我儿子被虐待,老娘非剁了她们不可!”
“老二、老三,你们眼瞎啊!管管自己那毒妇吧!”
这一次,所有村民都站在陆江蓠那一边。
张氏嫁到陆家十几年,她是什么性格,大伙都心知肚明。
张氏生怕村民们信了陆江蓠的话,满眼戾气吼道:“放屁!那野种分明是自己舀粥被烫伤的!怎么赖到我头上了!”
“呵!”
陆江蓠冷嗤一声,幽冷的眼神缓缓看向张氏:“你们倒打一耙的把戏已经屡见不鲜了!今日无论你怎么辩解,我一个字都不信!”
“之前可能是我太温柔了,才让你们一次次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娘和小宝!从今日起,我们一家要和你们断绝关系!谁敢再伤我儿子和娘一根毫毛,听清楚,是一根毫毛!也许下次就不是按手进米锅那么简单了!”
断绝关系?
闹了半天,这贱骨头还是想分家!
李氏瘫坐在地上,泪也哭干了,嗓子也骂嘶哑了;听着陆江蓠的话,她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你个孽障!你还有脸提断绝关系?你糟践了我多少东西,你必须赔钱!”
这贱骨头既然能买肉包、买大米,肯定还藏更多钱!
她必须把她身上的钱都挖出来!
“赔钱?”
陆江蓠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都这种时候了,李氏竟然还惦记了钱!
她垂眸冷笑道:“赔什么钱?我们还没分家呢!我砸我自己的东西,赔什么钱?”
李氏急红了眼,嘶吼道:“分家是吧?行!五年前你未婚生子,我们都没轰你走,今儿你把房子都点着了,我也不敢留着你了!你和小宝要走可以,但你爹娘不能走!”
“大伙都知道,你亲奶奶刚生下你爹,就难产死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他是我养大的儿子,必须给我养老送终!而你娘,既然嫁进了陆家,那她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
“另外,既然分家了,你今儿砸的东西,统统都要赔钱!”
李氏思来想去也觉得不能留下陆江蓠这个定时炸蛋,但她又不想失去白氏和老大这两个劳动力。
所以想出这个法子!
陆家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露出阴笑的表情。
姜还是老的辣呀!
这下陆江蓠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贱人弯弯肠子多,又泼辣不好对付,只要留下白氏和老大,还愁套不出她的钱吗?
然而,李氏这点心思,一眼就被陆江蓠看穿了:“呵……你们还真会打算盘!这是分家吗?这叫轰赶!你们一个个好吃懒做,想扣下我爹娘为你们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是吧?”
李氏扬起下巴,冷冷讽刺:“不是你要分家吗?我现在同意了,怎么,你又想赖在陆家不走了?”
“你忤逆不孝、泼辣又蛮横,我陆家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今儿的事大伙也看见了!不是我狠心轰赶她,而是她太凶悍了!谁家的小辈像她这样?你赔了钱,就马上滚出陆家!”
这时,王氏走到李氏身边,冷嘲热讽道:“蓠姐儿,今儿,这钱你必须赔!你也别拿那套一家人的说辞唬弄大伙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你早就不是陆家人了!娘,您忘了,半个月前您不是把她卖给叶铁牛了吗?”
“既然她是叶家的人,砸坏了我们陆家的东西,当然要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