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她只想在有生之年听她亲口唤一声母后。
然而,陆江蓠却愣了良久,愣是没开口。
皇后尴尬的笑了笑:“没关系,母后知道这个要求太为难你了。希望等你愿意的时候,我还能亲耳听到你唤母后。”
然而,就在她放手之际,一声细细弱弱的声音响起:“母后。”
说完陆江蓠就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感动的热泪盈眶的皇后捂着唇边,眼泪汪汪的哽咽着……
蓠儿终于认她了!
她死而无憾了!
走出牢房后,陆江蓠当夜便进宫面圣。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陆江蓠进宫后,径直到了皇帝寝宫外。
在那里,她看到了眼睛肿的像核桃的秦香正跪在地上;而她旁边还跪着苏丞相。
秦香一见到陆江蓠,情绪就失控了,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你来做什么!你还想怎么样?还嫌害我母后不够惨吗!”
陆江蓠不语,只冷眼撇她一眼,便想避开他们;但秦香哪会轻易放过她?
她怒极了,也恨极了,抬起手就朝她脸颊呼过来:“你就那么想当公主吗!那么迫不及待的看我们的笑话!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可,陆江蓠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就捏住她落下的手腕,眼神冰冷的剜着她:“你算什么东西!别惹我!否则……”
秦香俏丽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未风干的泪痕,恶狠狠道:“否则怎么样?你要把我们也送进大牢吗!”
这时,跪在旁边的苏丞相被侍者搀扶起来,连忙拉住秦香:“公主!不要莽撞!”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苏丞相,即便此时也保持着涵养和气度,对陆江蓠微微施礼,然后看向她身边的秦玥:“不知三皇子和公主这时进宫做什么?”
秦玥睨着苏丞相轻轻一笑:“丞相大人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苏丞相一惊,激动的手有些颤抖了,不可思议的看向陆江蓠:“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
陆江蓠淡淡打量着苏丞相,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
“我发现那具尸体有问题,并非我养母的遗体!”
苏丞相眼睛亮起:“这么说,皇后娘娘有救了!”
旋即,他激动的拉着陆江蓠走到台阶上的一位公公面前,“李公公,劳烦帮忙通禀一声,老臣和两位公主有重要的事向皇上禀报。”
那公公满脸为难:“丞相大人见谅,不是奴才不通融,而是皇上早有下令,不见任何人!要不你们明儿一早再来?”
苏丞相暗暗焦急:“明儿来不及了!这样,您再去试一试?”
说着,他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一个盒子塞在那公公的手上。
李公公摇摇头,又不动声色的将盒子塞回来:“丞相大人,实在对不住啊!皇上吩咐过,谁求情砍谁脑袋!老奴也不敢啊。”
陆江蓠眉头皱起,又问:“那我父皇在里面吗?”
公公客客气气的表示:“皇上在休息。”
话音刚落,陆江蓠便一把推开他,直接闯了进去。
李公公脸色大变,急忙吆喝道:“拉住她,快拦住她啊!惊扰圣驾是要砍脑袋的!”
可是,这些侍卫哪拦得住陆江蓠?
她进宫之前就准备好了乙醚喷雾,随手一喷,侍卫宫人便倒下一地!
看到这一幕的苏丞相和秦香,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她这是硬闯??
这不是添乱吗?还怎么谈救人?
苏丞相连忙拉住陆江蓠:“公主,不可啊!皇宫禁地,没有皇上允许,不可胡来啊!”
陆江蓠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语气,冷冷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音落,她也朝着苏丞相喷了一记!
苏丞相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连站也站不稳了。
陆江蓠径直走进寝宫,而这时,寝宫里恰好也传来皇上威严颇冷的声音:“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李公公吓的满头冷汗,连忙跪伏在地:“皇上息怒,是老奴无能,没拦住两位公主。”
只见,皇上披着龙袍,本就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息怒,淡淡看向陆江蓠:“哦?今儿朕的寝宫这么热闹?香儿、玥儿,苏丞相,连蓠儿也来了?”
皇帝看着苏丞相似乎不太对劲儿,随口问道:“丞相这是怎么了?”
众人默默看向陆江蓠,却不敢开口,反倒是秦香跪着爬到皇帝脚边哀求:“父皇,是她对舅舅用了药,舅舅才这样的!父皇,母后是冤枉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白珠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埋在花园陷害我母后的!”
皇帝眼神一眯,语气骤然冷冽下来:“朕说过了,不准再提此事!朕已经下旨了,明日就问斩了!皇后品德有失,败坏皇家颜面和名誉,这是她理应接受的惩罚!以后若谁再提起此事,一律关进大牢,绝不姑息!”
秦香不甘心的指向陆江蓠:“父皇,是她说那具尸体是假的!您怎么不问问她呀!”
皇帝威严的看向陆江蓠:“哦?蓠儿说的?是真的吗?”
陆江蓠郑重道:“没错,那具尸体确实不是我、义母的……”
皇帝沉吟一会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捏捏胀痛的鼻梁:“说她是白珠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蓠儿,你让朕相信你哪一句?朕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她不是白珠?”
陆江蓠眸光敛了敛,她使用科技和系统检测出来的,可是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懂DNA检测!
她该如何解释?
她默默组织一下语言道:“我义母曾摔下悬崖,当时是我医治的,所以留了她的血液样本。而那具尸体虽然也是双腿骨折,头部受过重创,但当时我忽略了检查她的血样。好在,我取银镯时,从尸体上刮下一些皮肤组织;然后通过特殊的丹药溶解后,发现她的血和我娘的血不一样!”
“其实当时我有猜疑,我义母的手粗糙有老茧,可那具尸体的手却并无老茧。骨折痕迹也像是新的,所以我断定那具尸体是冒充的!”
皇帝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冷笑声:“那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尸体都腐烂成那样了,还怎么看的出老茧?更别提血液融合了!公主可别欺负咱们不懂医理,就肆无忌惮的瞎编骗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