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赖着?
福伯联想起什么,大惊,“这么说,王爷是终于想通了?”
弄墨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什么想通?他看王爷,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一路扶着北逸轩,回了汀风阁,来到床塌边,靖云蒻本以为,还要再与北逸轩做一番斗争,奈何男子只指尖无意识的,在她掌间轻轻拨弄几下,又迅速翻过身子,躺在床榻一侧。
靖云蒻心弦似也被不经意撩动,片刻,又若无其事的压下情绪。
今日着实是累及,她顾不得去胡思乱想,一个翻身上了床。
中间位置,照例被搁置了一方软枕。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许久不曾与北逸轩同榻而眠的缘故,亦或是,被他轻轻撩拨掌心的那几下,靖云蒻心乱如麻,身体疲懒到极致,头脑却异常清晰,压根睡不着。
她该不会真的,对北逸轩有非分之想?
否则,如何会被他挠了几下掌心,就激起了她不平静的思绪……总不至于,是被占了便宜不平衡,非得占回来?
靖云蒻慢悠悠转过身子,眼神直勾勾,盯住北逸轩宽厚的掌心。
马车一路颠簸,始终没让北逸轩醒来,反倒越睡越沉。
她就挠几下,应当不会有事。
靖云蒻哪里会知,北逸轩是在装睡,她只知联想至此,她愈发蠢蠢欲动,顾不得理会北逸轩,会不会被惊醒。
大起胆子,上起了手。
不挠不要紧,一上手,靖云蒻后知后觉,挠人掌心还会上瘾。
她甚至完全忽略北逸轩的存在,眼前只剩,横在她面前的手。
对北逸轩而言,女子细软的指腹,不时的触碰上来,滋味不可谓是不煎熬,偏偏,她还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北逸轩喉结轻滚,忍无可忍,一把握住了她作乱的手。
局面扭转得太过突然。
靖云蒻防不胜防中,心跳一下子悬到嗓子眼,她惊慌失措的往上看,发现北逸轩,仍是双眸紧闭,并无苏醒迹象,她松了口气,这才觉察到自己,一不小心闹过了头。
难怪,会惊动北逸轩。
靖云蒻讪讪,想要将手抽回。
握住她的力道,同时加重。
紧跟着,北逸轩闭着眼翻过身子,正对着她的方向,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呼吸相缠,正当靖云蒻心口重重一跳,忐忑不安之际,男子温热的唇,仿佛无意中贴着她耳垂掠过。
一刹那,靖云蒻心跳骤停。
北逸轩到底不敢太放肆,哪怕心下恨不得再多亲近她一谢,或是与她紧紧相拥,以防被靖云蒻有所怀疑,再发生类似上次的情况,他一时冲动下,能做的也只到这步。
可即便是如此,连一场小意外都算不上,也足够靖云蒻措手不及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不该乱动!
靖云蒻尴尬不已,脸上更是热得不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翻身背过北逸轩。
见此,北逸轩一双黑眸在暗夜里睁开,又有些哭笑不得,看来靖云蒻……当真是对他没有半分,不该有的遐念。
寻常女子,被自己心仪的男子亲吻,岂会像她这般淡定?
北逸轩满足又失落,不知惆怅的叹息多少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靖云蒻出府多日,终于舍得回来看看北逸轩,还一回来,就跟他睡上同一张床的消息,在王府内院迅速传播开来。
靖云蒻往日,听到诸如此类的议论,尚能做到面不改色。
今日……
联想起昨夜北逸轩的那记亲吻,靖云蒻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往膳厅走去。
主座上,北逸轩早已落座,连伺候的丫鬟侍从也被遣退,只等她过来。
“王爷。”
四目相对,靖云蒻为避免尴尬,喊了一句就开始一字不坑,只专注的埋头用膳,本以为昨夜的囧事,会在这么一顿早膳中,被悄无声息翻篇。
北逸轩偏不按照常理出牌,见靖云蒻没有半点要主动提及,有关于昨晚一事的意思,他一阵心梗,忍下心头的不快,他动作极其自然的,舀了一碗莲子粥推到她手边,口吻关切道:“昨夜睡得如何?本王在生辰宴上,不小心饮多了酒,连几时睡着的都不知道,应当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要不是北逸轩,昨日一直睡着。
靖云蒻简直要认为,北逸轩压根,就是故意的要提及此事。
“没有,”她板起一张动人的小脸,想也不想的否认,唯恐北逸轩不依不饶的,再继续追问,靖云蒻不耐道:“王爷也不想想,你能对我做什么?总不能是积怨已久,趁醉报复我?”
报复?她倒是能想得出来。
北逸轩心累到极致,却仍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深深看了靖云蒻好几眼,末了,举止从容的喝了口粥,不动声色否认:“你误会了,本王是想告诉你,本王酒品甚好,若当真不小心,对你做了什么,怕也是发自内心,还望靖姑娘,不要介意。”
什么发自内心?
靖云蒻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发懵,“北逸轩,你……”
他该不会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安心用膳,”北逸轩执起筷子,夹了她爱吃的酥肉,放入她碗中,顺势将话题转移:“陵水县突发涝灾,损失惨重,靖丞相临危受命,被皇上派去协助当地县令,共同渡过难关,没个几日,应当不会回相府,你不妨,安心留在王府,顺便好好琢磨将靖玉瑾与靖玉权,婚配一事,待靖丞相回去了,再去看望他,也不迟。”
北逸轩所言,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分可反驳之处。
其次,她人是回来了,北逸轩安排的暗卫,还留在相府,时刻把守,她倒不必担心,留灵沫一人在相府,会受到委屈。
靖云蒻思索半晌,暂且答应下来:“王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北逸轩紧绷的心防松懈,眸中笑意加深,又夹了菜放入她碗中。
接下来几日,靖云蒻都安心留在宣王府内,终日不是在调配药房,就是在琢磨,如何让靖玉瑾二人心甘情愿的,嫁娶婚配。
直至陵水县涝灾缓解,靖修贤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