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云瑾默然看着眼前层层叠叠堆成小山一般的事物,他挑了挑眉,面容平静,这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沈灼灼见云瑾丝毫没有收到礼物的欣喜,她尴尬地抿了抿唇,“呃,夫君,你看这些,你可喜欢?”
黑眸掠过满地的锦盒,“盒子,我自然是不喜欢的。”
“哦......”沈灼灼俯身打开一个包得十分华丽的锦盒,拿出一件纯墨色的狐裘披风,“这种样式的,你可喜欢?”
她说着,踮着脚尖将它披到云瑾身上,仔细地系上领口的稠绳。
“快入冬了,你每天早出晚归,得穿得暖和点。”
触手柔软厚实,应是上好的墨狐皮毛料子,他黑眸微动,“沈灼灼,我用不着这个,倒是你,好像要更怕冷一些。”
沈灼灼摇头,噙满笑意的双眸璀璨如星,“夫君对我那么好,我喜欢给你买东西。”
修长的五指渐渐收拢,看着铺满一地的大小盒子,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她重重地点头。
“统共花了多少银两?”他解下披风,兜头拢到她身上。
咦……沈灼灼抬眸怔怔地看他,这个榆木脑袋,有人给他买东西还计较钱?心中不禁揶揄,莫不是应了人常说的,越有钱就越抠门?
见她呆愣着不动,云瑾长手一伸,握住她细嫩白皙的手腕,转身,“沈灼灼,你跟我来。”
“夫君,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沈灼灼巴巴地迈着小短腿跟上,他的背影欣长挺拔,隐隐透着一股桀骜,她就这么看着,心忽而莫名地悸动。
书房,是云瑾在府里最常呆的地方,只不过这几日为了安抚小丫头夜里不安的情绪,他连办公都搬到了卧房里,倒是没怎么踏足这里了。
整个书房布置得很素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还混着一点点的墨香,闻着让人心神安宁,就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云瑾带着她来到一张雕花奢华的檀木桌旁,拉开屉子,拿出一枚方印递给她。
“以后去‘碎金街’,看中了什么就买,用这个盖个章,自会有人结账。”
“哇,夫君!你好大方啊!”她拿着印章转来转去地欣赏,双眼财迷似的直冒金光,“这不就如同带了个随身钱庄么?”
云瑾哑然一笑,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可是他家的小呆瓜,所有的花销自然有他担着。
夜深,云瑾沉眸翻阅着前神策军中遗留下来的一摞卷宗,沈灼灼从洗沐室里洗漱出来,忍不住凑上前去。
对于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娇憨的小脸,这几日他已习惯,他头也不抬伸手一推,触及她湿凉的长发,目光紧了紧。
“怎么了?”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同,眨着眼睛看他。
“过来这坐好。”
“哦。”她乖乖地坐到他跟前。
她的长发柔柔地散落在肩,触感很好。云瑾拿过棉巾,略微有些笨拙地擦拭着。
“夫君,”她侧头看他,甜甜的,“夫君,以前我在家,我娘亲也经常这样帮我擦头发。”
云瑾:“……”
他把棉巾往旁边一丢,“沈灼灼,到床上呆着去。”
“哦。”她摸摸头发,反正也快干了,蹬着小短腿嘚嘚地跑回了床上,呲着牙看他。
二人四目相对。
他看一眼床,再看一眼自己前几日搬进来的软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正打算继续将剩下的卷宗批完,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前院的人匆匆来报。
“三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