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仰头四处张望,他什么也没听到。
云瑾冷冷地干咳一声,遭遇了生平以来最为尴尬的处境,“咳,事情办好了么?”
季风这才收回目光,俯身,“只带回翺鹰一人,不过他的状况不太好,已经送去‘云梦泽’了。”
“其余的,死了?”云瑾指节轻敲桌案,沉声道。
季风点头,有些愧疚,“全都是中毒而死,翺鹰也只有一息尚存,三爷,是我们去得迟了。”
“无妨,翺鹰带回来即可。”
他根本没指望过胡六顺和徐方会把萧家咬出来,所以他们是死是活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替萧家卖命的人,早已把全家人的性命亲手送给了萧胤丰拿捏。可这还远远不够,能让萧胤丰完全放下心来的,只有死人。
胡六顺和徐方,死得不冤!
嘱咐了季风几句,云瑾便起身往后院走去。刚才小丫头临走时当着季风的面说的那句话,他分外介怀,一会儿一定要把她吊在床上一顿好打!
云瑾猛然推开门,卧房里出乎意料的安静。
紫檀桌案上,燃着一炉淡淡的檀香,袅袅的轻烟在满室芙蓉花灯的晕染下,恍若缥缈浮光。
他家的小霸王,此刻就在这一片灯影笼错中安睡,青丝迤旎,美得不可方物。
他一路筹划着要如何教训她一顿,顷刻间却化作了满目的无奈。
“沈灼灼……”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如缎的长发,那种沙沙的摩擦感让他有些着迷,眸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细足,他忽然想起那晚回营,她追出来时,紧张得连绣鞋都忘了穿。
他记得当时他是想抱她回房去的。
云瑾将她的双足握在手中,微微眯眼,好小,只堪堪一握……
嗯,这样捏起来手感挺好,那样搓起来感觉也不错……云瑾就像得了个爱不释手的新玩意儿,越搓越起劲……
被扰了清梦的沈灼灼轻哼一声,蹬了下脚,没过一会儿,又呼呼地睡了回去。
云瑾敛眸,目光不觉落到床边的软榻上,片刻后,又渐渐移向了雕花精致的檀木大床……
一夜安睡,满室檀香幽然,让人沉溺不能自拔。
清晨,沈灼灼被一阵动静扰醒。她撑开惺忪欲合的眼皮,入眼便是一个身姿挺拔岸然的背影,正缓缓地系着腰扣。
“夫君?”她揉揉眼睛,疑惑地喊道。
云瑾按在腰扣上的手指一顿,敛眸,这房里的男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不可能有谁!
“沈灼灼,你睡糊涂了?”
沈灼灼打了个哈欠,总觉得夫君的脸色黑得很。她半撑起身子,咦,不对……
她摸了摸旁边还透着暖意的被窝,又摸了摸,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云瑾,“夫君,你昨晚是在床上睡的?”
不行么?云瑾俯身贴近她,薄唇微弯,“不是你说的么,你在床上等我。”
“话是这样说没错,”沈灼灼躲开他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解释,“可这是我的床,你的床在那儿。”
她指了指软榻。
云瑾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