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事?”上官抬手,免了云亦冼的跪拜。
“皇上,臣的二子云涛,昨日被沈灼灼当街打成重伤,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求皇上严惩歹人,替我儿讨回公道!”
朝官们先是一片寂静,而后窃窃私语起来。
云家想替二儿子云涛求娶沈灼灼是众所周知的事,没想到后来皇家赐婚,新郎官却变成了云瑾。娶亲当日,骠骑大将军府大摆筵席,却不见一对新人身影,闹出了大笑话。
而现在,三弟媳妇儿当街将二哥打成了重伤,这云家,可够乱的啊……
站于御前之首的沈凌风微微一眯眼,他家老四把云涛打得生死未卜?虽有些不可思议,但按着老四的性子,若真是遇着云涛又对她起了什么心思,她会动手也并非不可能。
云涛不禁揍,关他家老四什么事?
沈凌风板起脸,严肃道,“云将军,我家小四的性子是最为温和的,未出阁前在府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嫁到夫家后,也是恪守本分,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你空口无凭的,为何要污蔑于她?”
云瑾敛眸,接过岳父大人的话尾,“皇上,微臣的夫人十分温婉,平日对待府里的侍从都有礼三分,园子里秋日花落,她都会心酸半日,如此心善之人,怎会伤人?还请皇上阴察。”
翁婿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错哦,窜房揭瓦的事儿都没少干吧?
“镇国公,俗话说家丑不外扬,我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又如何会将此事公诸于朝堂上惹他人笑话?”云亦冼说得义愤填膺,“昨日微臣不过是想去朱雀坊云府问个缘由,云瑾却命人刀箭相向,还想射杀微臣灭口!”
“云瑾,你竟如此胆大妄为!”上官傲闻言惊诧,双手撑着御案,开口斥责,“云将军可是你的父亲,你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在场朝臣们又是一震,窃窃私语之声戛然而止,皆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云瑾。
顾臻在一旁拢了拢袖子,笑着站了出来,“皇上,昨日微臣恰好撞见一事,本不想说,如今看来也是非说不可了。”
“顾卿所言是何事?”上官傲隐下心中的怒火,冷着声音问道。
“臣近日在朱雀坊买了一处宅子,昨日突然起了兴致便去看看,正好撞见云大将军杀气腾腾地领着几队兵将从我府门前过去,我想云大将军作为云瑾的父亲,怕不是带着军队直接上门去的吧?”
这个顾臻,说话句句带骨,分阴就是在帮着云瑾。
云亦冼脸色铁黑,不发一言。
“可有此事?”
这一波三折,上官傲听得脑袋两侧隐隐发涨。
“皇上,云将军昨日带着几队人马到臣府里,想强抢微臣夫人,为求自保,臣府里的府卫只能被迫抵挡。”
云瑾说得从容,可作为父亲,亲自带着府兵上门围攻,方才又想把锅甩到云瑾身上,于情于理,未免给人一种恶人告状之感。
沈凌风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把揪起云亦冼,暴怒之下的面容透着森寒的杀气。
“云亦冼!我沈家几次三番容忍于你,不代表我们柔弱可欺!你们若是再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沈凌风发誓,定让你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