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喘吁吁地跑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待确定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沈灼灼才松了口气。
“夫人……”琳花咽了口口水,喘着粗气说道,“夫人……奴婢,可以一个打十个……他们来多少人都不怕……”
“琳花,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而是被揍惨了的人是云涛,她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
不过……刚才的琳花与平时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方才的那个琳花,周身仿佛涌动着凶狠的杀气,而如今的琳花……
沈灼灼试探地开口道,“琳花,你刚才那一拳,着实厉害。”
琳花看了沈灼灼一眼,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夫人,您是怕奴婢吗?”
“怕?”沈灼灼豪迈地拍拍她的肩头,“这么霸气的琳花,打得可解气了,我可喜欢了。”
琳花一听,只觉眼眶一片湿润,犹豫了一下,她幽幽地报起了身世。
“奴婢从能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和狼群生活在一起,后来才被奴婢的养父母捡回村里,那些人都很害怕,说奴婢会生吃人肉,没有人敢靠近,远远地见着奴婢,还会拿石头砸。”
沈灼灼握紧琳花的手,眼底泛起一片潮红。
“后来村子遭了战乱,奴婢的父母没能逃出来,葬身大火,是将军救了奴婢。”琳花一抹眼角的眼泪,很严肃地看着沈灼灼说道,“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保护好你!”
哎,这身世,也算是凄凉,沈灼灼学着长辈的样子,摸了摸琳花的脑袋安慰道,“琳花,你放心哈,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该有的一份都不会少。”
沈灼灼说着,这才想起怀里揣着个油纸袋,跑得匆忙,好些油渍都黏到了披风上,左一团右一团,还泛着阵阵浓浓的香味。
她一摊手,无奈极了,“算了,今天也没有逛街的心情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碎金街发生了伤人事件,伤的还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二公子,云涛的狐朋狗友们惊慌失措地把他抬回将军府,可关于伤人者,却个个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们只知道云涛喝着酒,突然就下了楼去,直到街上响起吵杂的惊呼声,方才看见云涛被人重伤在地,奄奄一息。
萧阴珠因为儿子接连遭受厄运,一时气血攻心,昏死了过去。
午时过后,乱糟糟的云府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纤细婀娜的身影,由婢女扶着,扶风弱柳般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沈灼灼回府后,就贼贼地溜到酒窖里找了一坛好酒,还是云瑾藏得最深的那一坛。
她美滋滋地抱着它来到后厨,让王胖子给她在院子里搭了个炭炉子,又往上面架了张铁丝网,将油袋子里的吃食一股脑地铺了上去。
美味“磁嗞”作响,香味四溢。
王胖子见她这般享受,贴心地给她调了一壶秘制酱汁,还串了一大堆的肉食摆到她跟前。
沈灼灼性子本就飞扬不拘,见状,喊上了整个府里的人开起了小宴,这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小宴很是新鲜,渐渐的,侍从们也不再拘束了,气氛越来越热烈。
吃饱喝足后,府里的人该干嘛还干嘛,沈灼灼提着酒壶子,晃晃悠悠地来到大门口,一屁股坐下,任谁叫都不回去,这一坐,便到了日落西山。
暮色沉沉,夕阳的余光铺洒在府门前,烙下一地红霞。
云瑾翻身下马,守在沈灼灼身后的琳花见了,刚想开口,被他抬手制止。
他家的沈灼灼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