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萧阴珠径直走过去,目光在沈灼灼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片刻,转而温和地说道,“今日你可是主人,可有好好照顾客人们?”
“见过姑母,”萧婉心上前微微一福,笑着说道,“澜儿妹妹今日忙前忙后的,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都自愧不如。”
“婉心,你就别打趣她了,这丫头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啊,就怕她给我又惹出什么事儿来。”萧阴珠说着,既是无奈又是爱怜地轻轻一戳云澜的额头。
“娘,我有那么不懂事么?”云澜撒娇地微嗔一句,突然想起身旁还站着一个重要人物,兴奋地拉过沈灼灼,“娘,这位就是灼姐姐。”
果然不错!萧阴珠的眼神顿时亮了,她上下审视,满意地频频点头,“都说国公府家的四小姐生得阴丽动人,端贤淑雅,今日一见,果真是令人赞叹,好一派世家风范!”
“夫人过誉了,小女子哪儿担得起这般称赞。”
沈灼灼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这些场面话,觉得心真的好累,这个萧阴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都说?哪个说的啊?外间对她相貌的猜想评说她倒是听得不少,独独没有“阴丽动人端贤淑雅”八字。
“如何担不起?依我看呐,是过之而无不及。”
“夫人说笑了……”
一番客套之后,忽见萧婉心身后的苏慕芊站着怔怔出神,萧阴珠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慕芊,前些日子听说你父亲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哦,多谢夫人关心,家父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宴席设在琅园,就一同过去吧。”
苏慕芊的目光顺着萧阴珠的话语望向对面的琅园,方才她就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云家设宴,一向不喜热闹的上官旻居然也出席了,她已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这让她喜出望外。
琅园,修修竹林,风华茂茂,颇有风骨之韵,文人墨客们技痒难耐,在拔天长竹下摆开了一场即兴的挥毫泼墨,几场下来,当今状元修其深当之无愧拔得头筹。
“修兄才华,小弟佩服!”
“承让承让!”
上官旻与云亦冼端坐上方,这一风雅赛事为秋宴增色不少,云亦冼的目光落在修其深身上,赞许地点头,“今年的这位状元郎可当真是才华横溢,就连程太傅都对他青睐有加。”
上官旻沉默地一笑,端过茶杯抿了一口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杯盖的手一顿,“怎么没见到云瑾?前些时日在京郊猎场,多亏了他替本王解围。”
“云……小儿今日怕是有公务在身,他居然有如此造化能替王爷解围,这下官倒是没听他提起过,不知是何事?”
“哦?”上官旻疑惑地一挑眉端,“本王却听说他今日休沐,也罢,待他日有机会,本王定要好好答谢于他。”
云亦冼闻言,诚惶诚恐地起身,“王爷言重了,这本就是他作为臣下应当做的,‘答谢’二字,万万承受不起!”
“那我这一声迟来的道谢,云瑾将军当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