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内堂,顾清海端坐上方,这位年过半百的巡抚大人,安静地看了云瑾好一会儿,目光一晃,方觉失神已久,他淡淡地一抬手,“云将军,请喝茶。”
“多谢顾大人。”云瑾端起茶盏,捻着杯盖拂动漂浮的茶沫,微抿一口。
“此番来云城,路途遥远,云将军怕是也见了不少奇事吧?”
“确实,”云瑾放下茶盏,嘴角敛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方才,就眼见了一桩奇事。”
“哦,是何奇事?不知能否说与我听听。”顾清海一笑,眼角细纹隐现,双眼透着沧桑与睿智。
“顾大人就别与晚辈说笑了,”云瑾面色了然,迎向顾清海审视的目光,“云城周边的地界,就是有人踩死了一只蚂蚁,顷刻间便能传到你耳朵里。”
“哈哈,云将军这话说的,倒显得我有些藏掖了啊。”顾清海闻言,倒也不否认,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分欣赏。
“顾大人为官中正不屈,这些年云城若没有你,怕是早已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践踏得不成样子了。”
顾清海勉强地笑了下,目光有些苍凉,“云将军夸大了,对在我冶下的那些百姓们,我深感愧疚。”
“顾大人尽心为民,可是你下属的官员却把你告上了刑部。”云瑾开门见山。
“可是,云将军就没怀疑过,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云瑾眸光清浅,但笑不语。
顾清海也是一笑,“云将军,喝茶吧,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云瑾没有下塌在城中驿馆,而是选了闹市中一间豪华客栈。沈灼灼早他一步到了客栈,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就坐在窗边嚼着果脯等她的夫君回来。
云城是大晋东部盐业重镇,街道上的人流不亚于汴京,放眼望去,到处皆是车水马龙,不管是沿街吆喝买卖的,还是开商铺的,看着倒是十分的繁华。
沈灼灼咬了一口杏脯,酸得她眯了眼。
“好酸……”她牙齿直打颤,抬手就想扔了它。
木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她回眸,顿时喜上眉梢。
“夫君!”她打着赤足,蹬蹬地小跑过冰凉的地板。
云瑾顺势一把横抱起她,黑眸敛笑,“沈灼灼,在干嘛呢?”
“吃果脯呢。”她扬了扬手里咬了一小口的杏脯。
真是只贪吃的小馋猫。
“好吃么?”他扬起眉梢,清冷的面容在光晕的潋滟下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芒,好看得有些炫目。
“好酸。”沈灼灼小脸一皱,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味道。
“我尝尝。”
说着,就着她的小手,一口含住杏脯,舌尖在她指尖轻轻地绕了一下。
“甜!”
他微微眯起双眸。
沈灼灼面颊滚烫,双目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股股难以言状的异样的情愫慢慢漫过指尖,顷刻间便直扑她的心口,如擂鼓抨击。
“怎么了?”他嚼着甜得发慌的杏脯,黑眸闪耀。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脸色红润欲滴,一直漫沁过眉心,娇柔得连月华都要失色。
“夫君,我这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