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小青哆嗦着嗓子说道:“小姐,您这么做,不怕,不怕——”
“怕什么?”慕容欣无所谓说道,“有什么事我担着。”
慕容欣看出来了,慕容长松接近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她找人打探了慕容长松的消息,还真叫她发现了,原来,慕容长松居然是她那便宜爹的儿子,也就是说,那是她的便宜哥哥。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慕容欣的心中没有来地闪过一缕失落,被她强压下去,
既然知道了这个关系,她自然要做点什么,不然,不是对不起洛阳赫赫有名的慕容家的名头?
当然,这也是她的倚仗。
果然,回去之后没多久,祈阮玉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她气得痛揍了她一顿,然而,揍完她她出去了一趟。
慕容欣抚摸着屁股龇牙咧嘴,不过,她心里开心,她知道,这事承了。慕容家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
回来之后,祈阮玉把银两一把扔到她房间里,之后一言不发,“砰”地关上了们。
……………………
出了自家府邸,往东去便是洛阳最为繁华的两条街之一,东街。洛阳另一条最繁华的街与东街相对,在府邸的西边,自古以来没有名字,百姓便习惯称之为西街。
街道两旁是茶楼,酒楼,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东街向南北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的,有驻足观赏东街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解等。烈日的灼灼光线打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增添了许多华贵和朝气。
慕容欣领着慕容长松直奔她的福贵客栈而去,两家都搬走之后,里面被慕容欣修整了一下,勉强是客栈的模样,只是,还没有开始营业。
路上,她嘴巴没停,一口气把她准备开客栈的想法,及客栈目前的进度,布局都一一详细的告诉了慕容长松。
期间慕容长松一直微笑着侧耳倾听,时不时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等他们到了福贵客栈大门口时,慕容欣也终于说完了,她说得口干舌燥,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赶紧掏出钥匙来开了门进去。
不过几天时间,客栈里堆积的木材上都落了一层薄灰,这些天一直没有人来过这里。
“不对呀!”慕容欣奇道,“我有让小青出来查看,以及打扫的呀?”
她四处环视了一圈,用脚踢了踢脚下的木材,结果被呛了鼻子灰,“不应该啊!”
慕容长松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四周,只觉慕容欣非常有想法,说不定这家店真的能与第一大酒楼媲美。
听到慕容欣被呛的直咳嗽,他皱了皱眉,轻轻拍着慕容欣的背,道:“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烧壶水喝,刚才说了半天,日头又盛,你定是口干舌燥了才对。”
慕容欣咳嗽地厉害,压根说不出一句话,眼见慕容长松自顾自往厨房去了,她使劲的摆手,她想说不用了,一会儿就走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想说什么做什么也施展不开,她想先回去找小青问问情况,毕竟那些工人都是小青自高奋勇找来的。
等她一抬头,就不见了慕容长松的身影,慕容欣只好作罢。
等慕容长松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慕容欣动手把屋子里清扫了一番,又细细查看了店里缺的东西,记了下来,准备回头让小青备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慕容欣刚想去查看,“哗啦”一声,大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了?
几个年轻的壮汉一见慕容欣,劈头就问道:“你是掌柜的?”
慕容欣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一脸莫名其妙:“正是在下,几位,有何贵干?”
话毕,就见方才发问的那个青年“啐”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凶恶道:“有何贵干?你说有何贵干,白给你做一个月的工,你连一个铜板都不给,说消失就消失。我活了这半辈子,还真没见着过你这种做生意的,居然还拖欠我们平头百姓的工钱,合着就兴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连口汤都不能喝了吗?”
自从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慕容欣就从头到尾皱着眉头,看他说得吐沫横飞。
那男子还不解恨,说完之后紧接着又怒气冲冲说道:“这天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我给你出力,你就该给我们出钱,难道这不是从古至今的理儿吗?哼!天子脚下,你想直接赖账,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就算告到皇上眼前,我也是占理儿的。”
慕容欣勉勉强强听他说完,总算明白了个大概,合着说来说去就一个事儿,就是她拖欠他们的工钱了。
值当的废这么多口舌吗?不嫌累吗?
慕容欣心中不耐,客栈按照她的构思修整,花了好些时间,这几日客栈里也就剩一些收尾工作没有做,她怕那些工人心气浮躁,因而工钱她一开始让小青一一都给结清了,甚至还嘱托小青若期间有卖力工作的多给一些也无妨。
慕容欣可不相信小青那样老实脾气,半天都蹦不出来一个屁的人会耍什么心眼。
因此耍心眼的只能是这些在这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吃够了苦活得精明的老油条了。
“诸位,”慕容欣扬声道,“银钱我早已经托我的丫鬟给各位结清,趁早收了你们耍诈的心思,若是再闹,我便要喊我的丫鬟前来对质了,到时候,大理寺的冷板凳可不是这么好坐的。”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几眼,似乎被慕容欣的话震慑住了,唯有方才出声的,即领头的男子,听闻她的话立刻冷嘲热讽地说道:“呦,不愧是当老板的,本事就是大啊,居然敢理直气壮地拖欠百姓工钱,我们这些人就是平头百姓,平时惹不起你们,但若你们克扣我们活命的钱财,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们也要争到底。”
说到这儿,他略微吃了一惊,随即笑得轻蔑,“据说还跟慕容家扯上关系,慕容家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富商,至于拖欠我们这一点钱吗?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随随便便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油水,都够我们活命的了。”
听到他摇头晃脑说了一句不知所谓的古文,慕容欣简直要气笑了,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好欺负了,简直是什么泼皮无赖都敢爬到她头上了。
冷静冷静冷静,慕容欣掐着手心的肉使劲对自己说道,冷静,这一定是谁针对她的阴谋。
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抚平她的掌心,紧接着握紧了她的手。
慕容欣回头一看,是慕容长松,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的眼神里满是鼓励。
慕容欣立刻安下心来,有慕容长松在身边,似乎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抬眼扫了一下,大门处是几个极为嚣张正等待着她答复的挑事男子,门外是聚在一起看热闹的老百姓。
这些人,真是闲得没事干,整日里寻着乐子就凑过来。
不对。慕容欣灵光一闪,客栈里为什么落了灰,她被关禁闭不过几日,期间她偶尔让小青过来打扫,可是看目前的落灰,可能小青根本没有来过,可能她真得没有给他们结工钱。
慕容欣冷静了下来,她快步走向门外,门口的那几个男子见了,不满的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不给钱还想跑,我看你……哎呦!”一声肉痛的声音,慕容欣没有心思管慕容长松对他做了什么,她掏出一锭银子,环顾四周问道:“哪位好心人可以替我回城南府邸回一下话?”
众人一见那一锭银子,争先恐后往前涌:“我。我。选我。”
“我,我,我,我跑得快。”
“去,就你还跑得快,小姐,让我去,我跑的比他快。”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小姐,我,我知道你家住哪儿。”
最后一个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慕容欣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弯下腰,和她对视道:“你真的知道我家在哪?”
那个小女孩轻轻地点头,“城南,大街往南走第三户,朱红色漆的大门。”
没错,是她的家没错,她立刻把那一锭银子塞到小姑娘的怀中,嘱咐她道:“你敲门之后,有个姑娘出来,你问她是不是小青姑娘,若是的话,就让她立刻来这里,若不是,就让她进去喊小青姑娘来这里。”
那小女孩乖巧的点头,紧接着转身灵活地从密集的人群中见缝插针的钻了出去,一溜烟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