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魂魄有多长,此时的收魂贝便有多大,在三位神面前,收魂贝不敢委屈这个魂魄。
先瞪了一眼花草神镯,吓得神镯自动啪嗒打开了锁扣,冰山男才将花草神镯轻轻套在了她的左手上,不待他再瞪,花草神镯这次自己啪嗒扣上了。
收魂贝疑惑不已,这虚无的魂魄如何可能戴得住这沉甸甸的镯子,可让它目瞪口呆的是,在冰山男神的手拿开后,镯子还是稳稳地戴在了这个魂魄的手上!
“这下,放心了吧!给你两刻钟,赶跑头上那恐怖的存在!”
源神无可奈何地看着破蛋指了指天空。
“哼!哪用得着两刻钟!”
破蛋说完极速地朝就快被劈碎的山神小子冲去,本来隐匿的上古神息瞬间浓浓地散逸向空中。
在破蛋刚到郝先义身边之时,天上厚厚的雷云层瑟瑟发抖地逃窜散去,像极了人看见鬼时的样子。
这时间,竟连半刻钟都不用!
源神抬头望天,看向那逃远的雷云,眼里满是怀疑,那莫不是假的天道雷罚之云吧?
“可以开始时光倒流复生术了吗?”
已经回来了的破蛋期待地催促问道。
“莫急!给她一点时间吧!”
源神指了指收魂贝道,此时的收魂贝,又重新闭了口,但破蛋却知道她在里面。
破蛋这才想起小月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时间,关系到她是否能苏醒神识,这破源神所指的醒来,并不是真正的活过来,而是意识的回归。
只有给魂魄时间找回她临死前想要知道的答案,她的脑波才会重新苏醒。
“好吧!”
此刻,破蛋只能忍耐住内心的急躁等待起来。
……
“怎么回事?自己为何没有被困在九渊焚魔塔中?不是说献祭后,永生永世将被困九渊焚魔塔吗?为何我感受到了狂风?感受到了泥土的气息?感受到了雨的冰凉?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啊……!”
“为什么一片昏暗?为什么飞不出去了?为什么四散的自己突然粘回去了?”
“咦,这冰凉的深蓝液体究竟是什么?好舒服啊!痛苦到极致的撕裂感好像消失了?”
“黑乎乎的天空外好像有人在说话,是谁呢?在说什么?”
“毛九?毛九,是你吗?”
在她刚想起毛九这个名字之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满是黑雷炎火的画面。
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的人,从一只恶魔鸟背上跳进了海面正盛开的黑雷炎莲中。
可在黑雷炎莲刚包裹住她的前一刻,却有一个黑影出现,拉扯住了已被热浪冲昏了的她,抓住她的双手用力把她往上一抛,在俩人交错着停留了一会后,黑影先一步跌进了黑雷炎莲的莲心之中。
在那个黑影扯拉住她之时,他将她刚留给他的所有东西全都塞回了她的空间之中,包括小乌龟和灰一!
“他不是被水草带绑住了吗?为何能逃脱?”
看到这一幕,灵魂体很是疑惑,可下一秒,她又看到了原委画面!
竟是小乌龟,在那恶魔鸟飞冲追赶下去之时,解开了水草带!
因为恶魔鸟的速度,他,终于赶上了她,在相遇之时,时光好像停顿住了!
“姑姑,我从小有个梦想,就是希望能保护你一回!如今,我终于梦想成真了!九渊神魔塔,就由我永生永世地帮你镇守吧!希望你的每一世,都快快乐乐的!”
“可惜,救不了这一世的你!姑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也能预见神言,只不过一生只能预见两次!”
“第一次的神言,将我带到了你身边!”
“第二次的神言告诉我:在黑雷炎莲盛开期间,第一个冲进莲心的人,会成为真正的塔灵神。可成为真正的塔灵神后,将永生永世被困在九渊焚魔塔内,除非塔毁,永不可能再踏入轮回之路!”
“我不忍,不忍比精灵还活泼美丽的你,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姑姑,每一世,来九渊焚魔塔看我一回,好吗?”
毛九在把她往上抛走之前,忍不住深深地倒吻了她的额头。
她,被抛飞了!而他,先一步跌进了黑雷炎莲的莲心之中,即可化为灰飞,灵魂被撕扯吞噬进了莲心最深处。
“不!毛九……”
突然被噩梦惊醒过来了的自己,在全身化为灰灰之前,盯着莲心,毫不犹豫地急念碎身咒,将自己全身的血肉献祭给了这黑雷炎莲的莲心!
灵魂体这才回忆起自己的那个噩梦!
噩梦竟就是毛九被黑雷炎莲莲心吞噬的景象,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睁眼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地念咒的原因。
虽没有亲眼看见毛九为她牺牲,可那一刻的她,早已分不清是梦,亦是真实!
那一刻的她,只坚定地想着一件事:绝不再让任何一个人为了她魂飞魄散!
碎身咒是对自己最残忍的咒,是蛇尾族圣女代代生来就知晓的咒语,可以在最危急时刻,以自己的血肉复活自己认为重要的人!
可明显,被九渊焚魔塔的黑雷炎莲吞噬的塔灵神,是不可能复活的!可作为等价交换,黑雷炎莲莲心答应,在更合适的塔灵神出现之时,放毛九轮回!
太好了,自己竟在半梦半醒之际,做了此生最不悔的事情!
“成为塔灵神了的毛九会是怎样的呢?九渊焚魔塔的暴动镇压下去了吗?恶魔诅咒解除了吗?”
随着灵魂体心里疑惑念头的响起,她竟看到全身黑衣包裹着的一人朝从海面上朝站在沙滩边的她走来。
那人手脚如兽爪,瘦长锋利,没有脸,只有不停翻腾的黑气好似是脸部,黑脸上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很是吓人!
可灵魂体却从他出现的第一刻便知道,他,是毛九!
而他的眼神,告诉自己,他,眼中再没有了自己,也没有了曾经!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已经近在咫尺,却没有停留,一步跨过了她的灵魂体,头也不回地走着,不知要走向何方!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海风吹落她的泪珠!
再睁眼之时,看到了已恢复正常了的九渊焚魔塔,已经塔外自成世界了的海之囚牢,还有牢中关押着的大批真正罪大恶极的恶魔!
她的心愿,他,竟做到了!
而当日已被天罚之雷劈成深渊的海囚大陆,已被海水掩盖,成了海渊!
海渊中,还有一个海豚宫,海豚宫内欢声笑语,还有尧、浅兄妹的欢闹之音!
解脱了诅咒,恢复了的人,遍布在了新的世界中,就在海渊之上。
义哥哥在炼药,不知有什么开心事,竟满是无可奈何的甜蜜笑容……
爹爹正给看着星空不肯睡去的娘亲加衣……
木英找回了自己莫名其妙丢失了一段时间了的绿花桃木剑……
……
“你,该回去了!”
亘古般遥远的声音传来,心已无执念了的灵魂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极速地倒飞着拖回了一片片的区域,一段一段的时光,最后定格在了她七岁那时……
好似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好似经过了一辈子,梦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梦中一生?恼里心里却一片空白,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追月醒来的这一刻,莫名其妙地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泪水,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义哥哥?木英?豆豆?”
追月大感不妙,自己好像昏睡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身巨响,追月疑惑地回头看去,竟清晰地看到海岸边……
收魂袋对其他的魂魄好像很有吸引力,又带有排斥力,在她收魂之时,周边无数的魂魄也争抢着想进入袋中,却被收魂袋的另一股力量给屏退开了,只有追月心中想着的那个魂魄可以顺利进入。
虽不知道豆豆为什么要让她收起那个勉强可以认出是穿的粉红色衣服的魂魄,但那魂魄却给追月亲切的感觉,跟自己认识的人好像有些相似,但实在想不起来是像谁。
需要收的魂已经收了起来,追月便让塔门打开了,让那些残魂能顺利地逃出去。
拥挤的残魂全部散去后,塔屋内竟光亮了许多,渐渐显露出正在交战的双方来,可此刻,早已经没有了糟老头的身躯,只剩下一跟枯木棍,这木棍也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干枯了。
原来那些黑气形成的身躯,都是那些残魂的,残魂散去后,糟老头便不存在了,变成了一棍有些干枯的神棍。
“哼!以为我没了万魂之躯,实力就会变弱吗?没有了那些累赘,神木的力量更凝实了,小豆丁,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那神棍虽没有了糟老头的身躯,却依旧是糟老头的声音。
“我知道!消灭不了你,可却能化了你这诅咒!”
豆豆突然给追月暗中传音交代了一些事!
“哼,笑话!我这诅咒集了异域整个大陆人的怨念和报复之力,除非他们复活,不然绝不可能化得了!我要海囚大陆变成人间炼狱,要这里的所有人都变成恶魔,无休无止地折磨他们!”
神棍看起来很是嚣张,志在必得。
追月好奇地也将他翻过了身来,这人的身子轻得好似没有一点重量,身上还满是新旧伤痕,好似从小饱受折磨着。
“咦,不认识的!可好像见过!很脸熟!”
她忍不住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