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昨晚我路过客栈后堂时,无意中发现了他衣角处的唐字,又听到他们问店小二县城中是否有唐姓家族时,我就确定他的身世应该跟东护国城有关!”
不知何时出来了的安公子也开口解释道。
追月看向了这个好似很神秘又很贵气的安公子,心中更是疑虑重重,烟火的身世,恐怕大有来头。
“郝神医,清早亲眼见你三两针救活了一个快病死的人,如今我弟弟和他的护卫伤重不醒,君安再次恳请郝神医也能出手救治,万分感谢!”
安公子急切地对郝先义行礼恳求道。
郝先义看了看追月,追月点了点头,意示他放心去,不用担心她,郝先义才总算愿意跟着萧君安进了山洞中。
洞中的人,除了季华和银草夫妇,都已经走光了,因为昏迷的人一直没醒,季华夫妇也无法放心离去。
虽然白衣少年的哥哥找来了,可他哥哥也只是个大几岁的少年,实在让人不放心。
郝先义给两人检查了伤势后,从身上取出纸还有小月儿特制的炭笔开了个药方。
药方写好后,还给了一瓶药膏以及两粒绿色药丸给萧君安。
“这绿色药丸是解毒丸,他们的伤口上感染了刀毒,应该是那些刀杀过一些中毒之人后残留的,吃了这解毒丸后,一天便可苏醒。”
“而这瓶药膏外涂,药方的药就等他们醒后内服,三天可恢复,七天可痊愈。”郝先义交待道。
萧君安感激地收了起来,并递给了一张千两的银票给郝先义。
郝先义本不屑这点恩情回报,可想到追月姐姐的赎金,叹息一声,收了起来。
一旁的季华、银草没想到这小小男孩,医术竟如此精湛,连难以分辨的刀毒都能轻易看出来,开药还如此肯定多久能醒,多久能痊愈!
银草的脸有些微红,自己可真有些丢人啊!
就在下一秒,郝先义却对着季华和银草二人行了个大礼,感激地道:“昨天傍晚,谢谢您们二人救了我妹妹小月儿!”
看到郝先义竟要跪下,季华连忙上前半步把郝先义扶了起来。
“小神医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季华开口道。
郝先义摇了摇头,“不,小月儿就是我的命,若她不全,我便不活!”
季华、银草还有萧君安都被这话给惊住了!
“嗯,真没想到,小神医小小年纪,竟如此看重亲情!好样的!”
季华拍了拍郝先义瘦弱的肩膀,这小子,像我!
银草好似看懂了自己丈夫心中的小九九,看着他,眉眼轻笑。
洞外。
得知时春一家决定启程去东护国城,追月无奈地叹息了好一会。
随后,从花草灵镯空间中取出了羽船和羽令,交给了时春,道:
“时春叔叔,东护国城路途遥远,从这里去东护国城,恐怕比客家村到这里还要远,这羽船我们现在也用不上了,正好,你们先拿去用吧,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只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话,完全可以坐进船舱之中,就算没有玄力气泡保护罩,也不用再惧怕高空的冰冷和寒风。
时春更加不忍和担忧地点了点头,接过了羽船和羽令,道:“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安公子说鱼水城也是暗杀之城,绝不能带烟火去那边,不然......”
“没关系,我有义哥哥,还有龙大师他们,也还有守护兽,它们都快醒了,不用担心我,你们放心去吧!”
追月摸了摸快要哭成泪人了的时烟火安慰道。
其实,它们什么时候醒,追月也完全不知。
“小月!”时柔抱紧了追月。
追月不想哭,头尽量抬高,有了时烟火家人的消息,这是好事。
时柔拿出了一个钱袋递给追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虽然只有一百两银子,但能凑一点是一点吧!希望你也能早点救出你二姐来,早点回家!”
追月接过了银两,终于忍不住,哭了!
前路茫茫,何谈归期?只望各自珍重!
看不得妻子和儿子哭哭啼啼的,时春无奈地打开了羽船,把时烟火先抱了上去,又来拉时柔。
郝先义和季华、银草出来的时候,时春三人正要飞空离去。
看到他们去意已决,郝先义各自赠送了他们几瓶自己珍藏的丹药,给他们带着傍身。
季华和银草看到船竟然可以翱翔在天,惊异得更加确定,这些人很不简单!
去东护国城,会经过花田城,也会经过客家村附近,所以前半段路羽船自己知道怎么飞,后面的路,时春会想办法搞到地图的。
追月也拜托时春,要先回一趟客家村送甜甜和田玉回家去。
还有剩下三个县城的山石建材,也要帮忙运回村去先,沉重的建材,没有羽船,恐怕赶不及给建筑师们使用。
时春夫妇收下郝先义的丹药,也是为了不让小月担心。
可没想到的是,当羽船飞了半天后,时柔才在无意中发现船舱的小桌角下放着一张银票,凳底桌底还都放着不少的水果和食物等。
时柔打开银票一看:“一千两!”
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再次泛滥,只有小月才能做到偷偷地在羽船中藏放东西啊!
时春他们离去后,皇家建筑队的人也都得出发了。
临别前,郝先义当着小月儿的面送了一些丹药和一本医书给银草二人。
既然银草有意医术,那一本难得的医书对她来说就是最珍贵的。
得知消炎止毒丹和生血还魂丹等丹药的功效后,季华惊喜地收下了。
这些药关键时刻能救命,为了妻子,就算不好意思,他也得收下。
既然义哥哥已经代表自己谢过他们二人的救命之恩了,赶路在即,追月也就不啰嗦了,拉着郝先义一起往龙大师他们那边追去。
如今,这条路上,只剩下义哥哥一个人陪着了!追月对郝先义更感亲切和依赖。
希望,义哥哥能一直陪着!
临走前,追月并没有再回山洞中去多看那个白衣少年一眼。
可不想,正因为这样,白衣少年醒来后暴跳如雷,甚至不久后追去了鱼水城。
一天后。
已经在客栈中了的白衣少年萧君亮醒来的第一眼,便是寻找朱追月的身影。
可环顾了一周,没能看见人影!
发现所处的地方是客栈时,就估想朱追月可能在另外的房间,便挣扎着出门要去寻找。
脖子上的布巾已经摘掉了的护卫逐风看到七少主醒了,大喜,连忙朝楼下的萧君安喊道:“安公子,亮公子醒了!”
逐风不敢像平时一样称呼他们,担心引来别人的注意,所以只能称呼他们为“公子”。
在苍炎国,公子的称呼很常见,并不稀奇,可“少主”的称呼,却只在皇室中能喊。
萧君安还没到,萧君亮就激动地追问逐风,“她呢?”
逐风挠了挠头,奇怪地问:“谁?”
萧君亮紧张地回:“朱追月!她在哪?快带我去,我要立马见她!”
“七弟,朱追月是谁啊?怎么那么紧张的样子?”
萧君安人未到却也已经听到萧君亮着急又紧张的声音了。
“就是那天晚上救我们的那个小女孩!在哪里?”萧君亮着急地攥紧了逐风手臂上的衣服。
逐风见自己少主如此失态的模样,便深知那个朱追月对七少主的重要性了。
可是她已经跑了啊!要是告诉了七少主,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快说!”
萧君亮看逐风明明知道却不愿意说的样子,有些生气了。
“哦,七弟,你说的应该是那个小月吧?她跟她的家人们去鱼水城了啊,已经走了快一两天了。”
萧君安轻飘飘地替犹豫不安的逐风回答道。
逐风的消息也还是他告诉他的,真奇怪,怎么俩主仆都是一醒来就要找那个小月?她有什么特别的嘛?
“什么?她、她走了?”
正松开逐风衣袖的萧君亮不可思议地再次确认问。
萧君安超级肯定地点了点头。
萧君亮紧张地又抓住了自己五哥的手臂,忙问:“那她走之前有没有来看我一眼?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
萧君亮既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
终于,萧君安在摸了摸萧君亮的额头后,又绝对没有骗你的神情回答道:
“没有,直接走了,没留话,更没回洞中瞧你们!话说,当时你明明昏迷着,她为什么要回来瞧你啊?你们是朋友?很在意她?”
萧君安后面的问话,萧君亮却再听不进去了!
此刻,他只觉得朱追月既然可以那么狠心!连一眼都没多去瞧他,也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为什么?为什么还跟之前一样,说不过来就不过来了,说走了就走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萧君亮好像失了魂一般嘀嘀咕咕着难过地走回房间去了。
见七弟如此,萧君安很是莫名其妙,忙问逐风:“他这是怎么了?”
逐风摇了摇头。
萧君安正要追上前去问问看,却不想,房门被啪地狠狠关上了!
还同时传来里面萧君亮痛心疾首地誓言:
“朱追月,不管天涯海角,我誓要找回你!”
吃了闭门羹的门外萧君安自言自语地轻声傻笑道:
“这小子,该不会是早恋了吧?这才多大啊?难不成现在的小朋友都早熟?”
“哎,真替那个小姑娘祈祷!”
逐风也很无奈,挠了挠头,思索着这想不通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