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是他毁的,遮掩起来我们的脸面就能光彩了吗?反正,这次他不给我大舅妈道歉,我绝不原谅他!”
追月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可头刚抬起来,“啪”的一声,就被一个巴掌打歪了。
“小月!”
大舅妈担心地扶住了要摔倒的追月。
追月的喉咙涌出满嘴腥甜,不敢置信地转过被打歪了的头,看着还抬着巴掌的阿爹!
眼泪流了下来。
朱天辉脸色苍白,愤怒地指着追月骂道: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冥顽固执,今日不教,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月......”
山下涌上一批人来。在前头的千山、元笑、时苟、时春、黄岐和郝先义等人全都看到了追月被打的一幕。
“够了,朱天辉,是我没教好我的儿子,你凭什么打我的外孙女?她哪里做错了?”
很是着急的外祖父抱起了难过得瘫坐在地上的追月,看到她被打肿的半边脸,心疼不已。
小舅递了药丸让脸涨红外祖父吃下,外祖父推开不要。
“让我看看吧?”
郝先义从老人手里又接过了追月。
“慢着!”
秀真看到郝先义把追月抱在怀中,也怒了。
“先义小子,我早跟你说过,而且不止一次说过,叫你离我家追月远一点,远一点,你又忘了吗?”
“我家小月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你们总是这样黏在一起,算什么?把我家小月当水性杨花的人吗?”
说完,还把追月拽了过去,把郝先义推开了!
追月瞪大了满是泪痕的眼睛,不顾嘴角流血,问:
“什么婚约?你们把我跟谁订婚约了?”
事到如今,秀真只好把之前追月被发病的叶青差点咬死,要叶青负责并订下婚事的事情告诉了追月。
朱天辉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叶家的玉佩,挂在了追月的脖子上。
并说:“七岁了,也该知道避嫌了!本来想帮你保管到十四岁的。”
“现在,你还是天天戴着吧!不要忘了自己叶家小妾的身份!”
这话!说得追月犹如五雷轰顶!
自己平时在亲爹、亲娘眼中竟是这样的人?狠毒?固执?水性杨花?
难怪,难怪爹爹会打自己一巴掌,原来是因为背后还有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婚约在!
突然,一声玉器清脆落地,摔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响彻夜空!
“我不认!”
追月大声的说,并转身要走。
“好,你走,走了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朱天辉怒吼!
追月冷笑,真是与上辈子的爸爸何其相似啊!也是动不动就说不认你这个女儿,真是家庭暴政。
“好,随你们,你们可以说你们自己的女儿狠毒、水性杨花,也可以赶我走,但请不要对义哥哥忘恩负义。”
“是他一次次救了你们的女儿,救了你们,是他,二十多天不眠不休,才研制出能让你们重新站起来的药膏。”
“这些,你们都忘了吗?竟然要这样说他?”
追月对着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的爹娘喊道。
秀真哭了,“我已经没有三个女儿了,连你也要不管我们吗?”
“放心吧,我会去把姐姐和妹妹救回来的,有我没我,不是跟以前一样吗?”
追月心如刀割,没想到,这一辈子,自己最亲的人,还是要这样伤害自己。
“大舅妈,走,跟我走,过了年,我带你去找笑笑,她一定还活着的。”
离开追月楼之前,追月带走了哭泣自责得不成样子了的大舅妈。
把她留在这里,她会更难过吧。
何贤贞听到小月要带她走,本来不想跟着她胡来的。
可一想到笑笑,她就什么都不想顾了。
她相信小月,也相信小月很有可能能救回笑笑。
所以,何贤贞终究给自己服侍了十来年的两位老人拜了拜后,跟着小月走了。
千山他们插不上一句话,看到追月下山,也跟着走了。
郝先义虽然也跟了去,但追究还是刻意离小月儿远了,只是让人转递了药给她。
追月也不勉强他,现如今,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没有时间停留着伤心和难过。
追月住进了如兰客栈。
在留下千山、元笑、时苟、时春、左辰、黄岐、郝先义、梅渊、田远致等二十多人商谈了半夜后,追月第一次使用村长印发布了一系列的村长令!
第一令:村内运输队和护民队的成员,全力帮助建好山石外围墙,并再建两三幢木屋在千山楼旁边。
运输队和护民队的成员全部搬到那边住,协助守护老人。
第二令:除运输队、护民队、做饭的人员、行走不便的老人小孩外,村里所有的人都必须去原梅村处清理垃圾,收埋尸体;
第三令:命黄有为为客家村大棚蔬菜总负责人,黄溪、园婶、千文杰为第二责任人。
四人负责在清理后的梅村旧地种植蔬菜,供日后自用及外销。
第四令:除了待建的村校、文楼、武楼、宿舍、饭堂外,客家村将加建:师楼、尚武楼、护民楼、公会楼、运输楼、马楼、菜楼。
第五令:只要是带营业性质的,各楼、各会、各队自营生计,自负盈亏。
第六令:年后村中不再吃大锅饭,每家每户自力更生。
村中各楼、各队将会招师、招工,并每月发放银两,村民需根据自己的能力加入各大楼,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第七令:村校建成后,村中七到十二岁的孩子必须每天送到村校上学三个时辰。学费全免,书杂费各家庭自负。
第八令:纵女破坏别人家庭,企图分*裂客家村,罢除张桥村公会成员的身份,并剥夺其以后参与村公会成员的竞选资格。
第九令:日后再有发现与黄一舟喝酒、赌博、暧昧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赶出村去,决不轻饶!
凌晨,睡前,追月才让破蛋把树上吊着的两人给放了。
第二天,村长令一颁布,整个村讨论得沸沸扬扬,很多疑问想找村长解答。
可去到如兰客栈,才知道,村长天还没亮,就踏雪出发去河中县运建材去了。
追月有意早点离开客家村,不想去想不愉快的事情。
脸上的伤也整晚火辣辣地疼,擦了药也效果不大,所以早早地就出门了。
这次同去的人有:田远致、时苟、黄岐、左辰、梅渊、药姑、大舅妈何贤贞。
认识去河中县的路的只有梅渊。
大舅妈嫁过来后只在怀上笑笑的时候被允许回了一次家,根本连路都记不清。
这次带大舅妈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却不能不带上。
原来是大舅妈听说娘家出事了,想回去看看,刚好就是在河中县附近的何家村。
追月只带了一天和破蛋,没有再带玄猫大人,下了雪,村里要用到它的地方太多了。
玄猫大人给追月吐了十个移动气泡、十个照明气泡、十个防护气泡,每一种气泡的颜色都不一样,方便区分。
追月的花草灵镯不仅可以保存各类货物、食品、活物等,还能非常完好地保存玄猫大人的玄力气泡。
不用担心一两天玄力就散了,气泡就破了。
至于活人,是否可以藏进花草灵镯的空间,追月还不知道。
破蛋也提醒追月不要尝试,收藏活人必须自身有仙力以后才可以做。
不然一旦收进去,却放不出来,那人很可能会被送到异空间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虽然有移动气泡的保护,但地上的雪太厚了,追月几乎整腿都快陷进雪中了。
每一步,八人都走得很是艰辛,双腿也很快变的湿冷,几成冰棍。
走出客家村不到半个时辰,药姑和大舅妈都冻得嘴唇发紫了。
一行人赶紧找个能休息的地方,给她们喝点热水。
休息的时候,田远致和时苟担忧地说道:
“小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双腿会冻残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听到要回去,大舅妈有些着急了,忙说:“小月,我没事的,我还可以走,不要回去好吗?”
“何姐,我们知道你家里出了事,心里着急,可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我们的腿都快冻成冰棍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左辰很替药姑着急,现在很是后悔当初带她出来。
大雪天,不能走马车,没想到连马也骑不了,就这样了,竟然还执意要去!左辰很不明白小月的做法了。
一夜没睡着,精神和心情本来就不好的追月,好像崩了一样,趴下头,哭了起来。
“小月!”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破蛋喊道:“小月,我有办法了!”
追月抬起哭红了眼睛又肿着一边脸的头来,“什么办法?”
破蛋极快地靠近了一天,突然用蛋壳敲了敲一天的脑袋,吓得一天就要大哭。
忽然,一天的头上,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一块几近透明的令牌。
黄岐把令牌捡起来递给了追月,追月一看,牌子上写着“羽令”两个大字。
“这个牌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田远致开口道。
“这不是黑羽令吗?”一天意念对追月说道。
一天当时只知道破蛋扔了个东西进它的脑海空间之中,却不知道是什么,它自己也懒得去查看。
追月开口:“黑羽令?黑羽令不是黑色的吗?为什么现在会是透明的?”
“破蛋,当时不是你收起来了吗?怎么会在一天的脑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