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心里得意洋洋:“哼,开什么玩笑,兽潮要怎样?还不是我阿爹一句话就能让它们退就退,来就来。我在这里,兽潮怎么可能不退?”
而村规的话,最终确定下来的有十条,分别是:
第一:村中永不再有弃子,永不许再拿人去献祭,靠神灵不如靠自己的双手;
第二:男女平等,尊老爱幼,必须赡养老人,必须抚养小孩,禁止买卖人口,禁止家暴;
第三:村民投票选品行兼备又有威望人成立村公会,村里大事由村公会决定,村公会成员三年一换,连任不超过两任,不得世袭;
第四:护卫队改名护民队,以保护村民为己任,不得设立私邢。在村公会的决定违背村民大多数的利益时,可以选择不听从并为民请命;
第五:村民按劳获得收入,不用再上缴个人的合法私有财物,也不再由村里每月分配物资,实在缺少的可以向村公会申请补助;
第六:村民不得偷盗,不得醉酒闹事,不得结伙斗殴,不得追逐拦截他人,不得强拿硬要或者任意损毁、占用公私财物等,禁止寻衅滋事的行为;
第七:坚持一夫一妻,禁止近亲婚姻,特别是表兄妹不得成婚;
第八:爱护环境,不得随意丢弃垃圾,不得随地吐痰,不得污染环境;
第九:建立村校,七到十二岁的孩子必须每天送到村校上学三个时辰,文武兼修,村民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拦或耽误孩子的学习时间,孩子也不得拒绝上学的义务;
第十:不遵守以上村规者,视情节轻重给予罚款或强制劳务的处罚,屡教不改、情节严重的将被没收财产逐出村或移交官府。(注:罚款及没收财物所得全部用以扶助困苦家庭。)
以上十条,获得了黄岐等人的一致通过,在刚刚的投票中也都是得到高票的,追月也是认可的。
有些村民提的村规实在是太随意,比如每天村里要每人发一个鸡蛋、睡觉不得打呼噜、小孩子不许哭、吃饭不许咬出声音、吃完碗里不许留有米粒这些,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这些也只是个村规的雏形,具体细节和更多适宜的村规待日后慢慢完善。
村规确定下来后,黄岐、左辰等五人整齐地誊抄了十份,一份给追月带去县衙上交,一份追月自己留着,一份家楼传阅,一份郝药居传阅、三份给客家一村的人传阅,剩下的放着备用。
就在追月思量着什么时候去县城的时候,千山等人急匆匆地进来说:“小月,兽潮退了,大雪也停了,梅村那些人闹着要回梅村去,让我们放他们回去,你看怎么处理?。”
元笑生气地道:“大爷的,这些人真够令人恶心,村长印都交过来了,竟然还不听话!”
追月沙哑着声音说:“让他们走吧,放心,他们很快会回来求咋们的,放他们出村后把村门锁紧,直到他们全部跪下来求我们再说。”
其他人不解,不过当时和追月一起搜刮了一遍梅村的黄岐和千山等人心中却一片了然。
朱家大房一家人依然锁在五楼的房中,梅村忘了他们,客家村也不会放他们跟梅村人一起走,谁知道梅村人下次又会怎么拿追月的亲人来威胁客家村。
新订的村规还没来得及通告梅村的人,梅村的人就迅速地带着那些伤患离开了。
等他们全都出了客家村的大门,千山命人立刻关门,并喊话道:“既然你们执意要走,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别想再来我们村求助,我们这里庙小,装不下你们这些大佛,有事就去找别的村吧。“
梅村的不少人嗤笑:“下次鬼还来!”说完还紧了紧身上从客家村领来的新冬衣。
林兽都散去了,客家村外静悄悄的,只有梅村那些人急切地低头赶路回家的声音。
今天不止雪停了,还出了太阳,阳光好似没有热气,只是做做样子地照满了覆雪的大地。
被白雪覆盖的大地有些刺目,让人好似看不清远方,朦胧的雪气也犹如白雾般遮住了梅村人的眼。
当梅村的人艰难而认真地踩踏过冰雪之地到达梅村跟前的时候,所有人才高兴地抬眼看向自己的村子。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啊,只剩下残垣断壁,烂屋断板。
梅村桥虽然没有全部倒塌,但却千疮百孔,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桥里面放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一间矗立的完整屋子,只堆着一摊摊的破木板,村子里所有的财物全部不翼而飞,粮食蔬菜散落在地被踩入烂泥之中,地面上还散落着不少腐烂的残肢断臂,有人的,有兽的,有家禽的。
“没了!我们的村子没了!就这么毁了!”不少人失常地大哭大喊大叫。
女人哭了、孩子哭了、老人哭了、男人也哭了,都没有家了!
梅耀在村长屋的位置,疯狂地寻找自己的存银,三十多万两,不翼而飞,连箱子的碎片都没有看到。
村中唯一一个山洞里面的蔬菜瓜果也一颗不剩,村长深深地怀疑这究竟是林兽所谓还是强盗所为?客家村的人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啊,可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可以从兽潮中带走那些东西?
梅耀想不通,也停止不了心中的愤怒和狂暴,整个人疯癫地喊叫起来,抓着长老、护卫队的人一个个地问:“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银子?是不是你?快还我的银子。”
村长夫人完全被他给吓到了,吓得离他远远的,免得被他抓着责问。
不止是梅村村长的财物,几乎村里所有人藏的私房钱都一文不剩了,丢了存银的人个个怒气冲冲地四处追问。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子?”
“快还我的银子?”
“没有银子还怎么活?”
……
一片怒吼声、吵架声、打架声,打不赢别人的就打自己家的老婆和孩子,没有老婆和孩子出气的就去打那些伤患。
莫名其妙地,这些人就失常了、疯癫了一样。
找银子的事情,变成了一次流血事件,许多伤患躲避不及,被活活打死。
一番混乱下来,最后一抹血红色的夕阳斜斜地照在了刚刚停歇下手脚的凶手们身上,天要黑了!他们突然绝望地抱头痛哭了起来。
连这些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他们的眼睛一个个地冒着丝丝的黑气,从一点点,到一丝丝,再到一缕缕,接着一股股,最后浓郁。
趁机从他们手底下逃生的女人、孩子、少年、伤患们拼了命地往客家村的方向跑回去,她们终于又认清了梅村男人们的恶魔嘴脸,只有在客家村,她们才有受保护的家的感觉,多想能过上客家村人一样的生活,男女平等,互相尊敬,孩子也都无忧无虑!
这些逃命的人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再给一次活命的机会,愿永为客家村人。
除了奔向客家村的大部分人,也有一些人奔向了其他的村落。
梅村发生的事情,让追月始料不及,当千山等人将在追月楼楼顶观察到的惨事在家楼说给大家听之后,家楼的妇孺们个个对梅村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小月,那、我们把那些可怜的人救回来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就那样被打死吧?”丑姑想到了自己当初被打得差点死去的过去,脸色苍白地说道。
“好,千叔、苟叔、春叔,麻烦你们去开村门,放那些逃到我们村来的人进来吧,天要黑了,玄猫大人,你吐几个照明气泡,为她们点亮路途吧!”追月毫不犹豫地说道。
就算客家村只有两三百人又怎样?这次,就算要跟梅村五六百人硬碰硬,也必须把梅村那些妇孺都给救回来。
玄猫大人感知到了追月心中的担忧,不止放了照明气泡去给那些人照明,还开启了月之玄光罩护住了客家村,这样才可以避免客家村的伤亡。
连梅村的男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一时的发狂和悲伤,竟然打死了两百多人,而且死的绝大部分都是之前重伤的不能躲避开他们的拳打脚踢的人。
当他们从魔怔一般的状态中稍微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手上身上都是鲜血,而周边躺满了尸体。看到这样,有吓得尖叫的,有瞪大眼睛害怕的,也有一副是他们活该的表情的,更有一些还想找人出气的。
不知是不是开了恶胆行过凶之后,人就更容易恶起来,看到逃跑尖叫的那些人后,一种丢脸的怨恨在他们的心中弥漫,终于忍不住,不少人恶狠狠凶相毕露地追赶了上去,其他本已经正常很多的人也好似又受到了牵引,再次发狂起来。
看到梅村的那些发狂了的人竟然又往梅村的妇孺追赶了上去,而且是一副极凶恶的样子,客家村的不少人都吓的尖叫起来,也有紧张地跺脚的,也有大声催促逃跑的人都跑快点的。
追月被背上了家楼楼顶,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可在湿滑的雪地,哪是那么快能跑得掉的,加上慌张和恐惧,不少人摔倒后甚至害怕得没有力气爬起来继续跑,只能在半路上挣扎着。
破蛋、小破蛋,还有玄猫大人的玄气气泡不得不纷纷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