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程谦赶忙制止,“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若是被南宫昊看出了端倪,依着南宫昊的脾气,我们讨不了好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敷衍南宫昊,让他无功而返,我们才好行事。”
程谦对南宫昊的能力是了解的。
当年只有十二岁,便能横扫北高丽联营,用五千兵马胜了北高丽五万人,这是神级的存在,若是和南宫昊正面杠上,怕是连一份的胜算都没有。
“哼!他若不是有个当皇上的父亲,他算什么东西!”南宫如芳愤愤不平。
父王和是当今太上皇最小的兄弟,传言说,皇位原本是要传给福王的,是太上皇用了卑劣的手段夺去了父王的皇位,父王这才举兵造反,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反被太上皇砍了脑袋。
这还不算,和福王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被株了九族,美其名曰,为洪水中死去的冤魂报仇。
试问,那个帝王不是坐在累累白骨之上的?
常言道,胜者王侯败者贼,最终的话语权掌控在胜利者手上,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能为自己辩解吗?
“这几日让手下收敛一些,不要急着招募兵马,被楚王殿下抓住了,可是就坏了大事。”筹谋一切的是程谦,南宫如芳只不过是程谦手上的一只提线木偶而已。
“至于兵马的事,等我们起事后,还愁兵马?只要许了高官厚禄,那些个誓死效忠朝廷的人,就会转过来投靠我们。”
程谦笃定,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是唯利是图的,同样是做臣子,若是南宫如芳给的条件优厚,没理由不效忠南宫如芳。
想到自己将来会登上九五之尊,成为一代帝王,南宫如芳激动的不能自己。
“若是我们成功了,程叔父就是芳儿的恩人,我会封程叔父为太上皇的。”
“哈哈,太上皇?怎么可以,我程谦是在报答福王对我的知遇之恩,太上皇只能是福王殿下。”
太上皇算什么东西,老子辛辛苦苦谋划,是为了自己当皇帝,还能是为了你这个丫头片子?
你不过是老子手上的工具而已,等到大事已定,还能有你这个丫头片子什么事儿?
南宫如芳也在心里谋划,这些年都是我在深山里训练兵将,招兵买马用的都是我父王的名号,若不是父王当年救你一命,你早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太上皇嘛?对不起,还真的没打算让你做。
两人各怀鬼胎,做着春秋大梦,外边有盯着南宫昊他们的探子回来,程谦这才告辞南宫如芳,“芳儿也回去吧,路上小心。”
“程叔父也要当心。”还真是一副父女情深的画面。
程谦来到二堂,早有探子等在这里。
“启禀大人,楚王殿下带着人到了乡下,鼓动一些贱民到刺史府来告状,要追查当年的抚恤金和田地之事。”
“什么?楚王殿下到过乡下?细细道来。”程谦坐稳了,命探子仔细禀报。
……
南宫昊回到寿王府,还没和江紫烟说上话,寿王便派人来请。
“见过楚王殿下,我家王爷请楚王殿下过去叙话。”是管家周福。
南宫昊刚回府,衣服没换,茶水没喝,这就派人来请,还让不让人歇着了。
江紫烟不等南宫昊开口,抢先道:“回去禀报你们主子,就说楚王殿下刚刚回府,过会儿再去拜访你们主子。”说完,翻了个白眼给管家。
江紫烟虽然是第一次到寿王府来,大名却是早就在寿王府传开了。
什么杀人不眨眼了,什么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了。
总之,江紫烟嗜血成性,六亲不认,就连亲生父亲都不敢得罪她。
周福哪里敢触碰江紫烟的逆鳞,看南宫昊没有回话,一副宠妻的神态,施礼后转身离开。
春花秋月早送上香茗退了出去,站在房门外。
“烟儿在这里住的还好吧?”南宫昊过来,蹲在江紫烟身边。
江紫烟和颜悦色的回道:“还行吧,不过,”掀开双眸,精光四射。
就知道自家小媳妇有故事。
南宫昊翘首期盼。
“今天把欧阳氏得罪了。”江紫烟说的云淡风轻。
得罪就得罪了,只要烟儿高兴就好。
“楚王殿下怎么不问如何得罪了寿王妃?”江紫烟睥睨过来。
南宫昊笑笑,“如何得罪了寿王妃?”
这是什么态度?
“我把南宫如黛给打了。”江紫烟掀起眼眸,琉璃般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迷离之色。
打就打了。
“啊!?”南宫昊后知后觉。
在来蓟州的路上,南宫昊便做足了功课。
寿王府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南宫如黛是现任寿王妃所出,
寿王的掌上明珠。
打谁不好,怎么专门找人家的心窝子戳。
寿王派人来请,莫不是告状的?
“打就打了,莫不是烟儿于心不忍想要补偿人家?”
“补偿?”江紫烟表面上装着无辜,道:“为何要补偿?我虽然打了寿王的南宫如黛,也是为寿王的南宫如玉报仇,两个都是寿王的女儿,让寿王看着办好了。”
“什么时候真理也是在烟儿这边,寿王能怎么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有本王兜着,晾他寿王也不能把我们如何。”南宫昊笃定,好言宽慰自家媳妇。
不管是南宫如黛还是南宫如玉,就是寿王,也没有烟儿来得重要。
“那时自然。”江紫烟被自家昊子夸得找不到北了,自己也夸上了。
江紫烟把姜氏如何把自己引到南宫如玉哪里,南宫如黛是如何的凶残,自己是如何伤到南宫如黛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南宫昊一炸一炸的。
这还得亏了自家媳妇功夫到家,若是稍微不留神,不是被南宫如黛欺负了去?
“以后和姜氏在一起一定要小心,别被姜氏给耍了。”南宫昊仔细打量媳妇,见外表上没有丝毫伤口,这才放心。
至于寿王那里,总得去解释一二。
“我到寿王那里看看,若是有何不妥,我们也好提前预防。”南宫昊站起来就走。
“给南宫如玉看病需要银子,总不能我们自家付吧?我们一块儿去,顺便把我们垫付的银子讨过来。”
就知道自家小媳妇不是个怕事儿的。
这是又要讹诈寿王了?
南宫昊翘首期盼。
寿王这里听了欧阳氏的哭诉,看到南宫如黛脖子上深深的血印,心肝一颤,勃然大怒。
江紫烟,南宫昊。
本王好心留你们在府上做客,你们倒好,反客为主也就罢了,万万不该打了本王的爱女,这不是戳本王的心窝子吗?
战神又怎样,了不起吗?可以随便欺负人?
依着寿王的脾气,立马就要找江紫烟质问。
世子拉住了父皇,道:“如今楚王殿下不在府上,我们找了江紫烟去,若是江紫烟倒打一耙,说我们寿王府欺负了她,我们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再忍忍,等楚王殿下回府再说。”
欧阳氏就是再对世子不满,也不敢当面佛了世子的面子,只好顺着世子的意思,缓缓开口,道:“世子说的有理。那江紫烟恶名在外,是个横竖不怕死的主,就是亲爹的帐都不买,何况我们这些外人。”
欧阳氏觉得这样说还不足于诋毁江紫烟和南宫昊,又把一些坊间传闻说了出来,道:“坊间都说楚王殿下宠妻无度,唯江紫烟的话是从。江紫烟若说要天上的星星,楚王殿下也会命人打造天梯。”
世子南宫翎冷冷的盯着欧阳氏。
说这些有用吗?这样诋毁楚王殿下和楚王妃,无非加大父王对楚王殿下夫妇的仇恨,加大两家之间的怨恨。
再说了,若不是你生的好女儿打了八妹,江紫烟至于出手教训你的女儿?
任谁都看得出江紫烟身怀六甲,是个孕妇,若不是忍不住,能出手吗?
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着让南宫如黛代替南宫如玉嫁到南家去吗?
你就是害人也办的干净点,像南宫如黛这么蠢得,当着楚王妃的面前喊杀喊打的,楚王妃不教训你女儿就不是江紫烟了。
世子的冷眼转瞬即逝,转眼便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欧阳氏睥睨过来,瞧着这个不成器的世子,早晚有一天弄死你,让我的儿子成为世子。
欧阳氏的小心思也是转瞬即逝,换上一副富贵端庄,慈爱和善的面孔,调转话头,道:“黛儿也就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若是得罪了楚王殿下夫妇,回到京城在皇上面前编排我们一些不是,这不是让皇上恶心我们寿王府吗?”
南宫翎歪歪斜斜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脚丫子搭上前面的茶几,慵懒的瞅着手上修剪的光滑漂亮的手指甲,道:“楚王殿下原来还是个宠妻无度的情种,本世子还是头一遭听说,不错,我们南宫家又出情圣了。”
“去他的狗屁情圣,”寿王当着老婆孩子,也不用装什么高大上,直接的粗话就爆了出来。
“这是本王的家事,轮得着她江紫烟插手?她算哪门子的葱?”
江紫烟这些日子耳力极好,老远就听得寿王在吼叫,只是没在意他吼些什么,最后两句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昊自然也是听到了,眉头紧蹙。
这个老不死的,敢说我们家烟儿是颗葱,你个老不死的算哪门子的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