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自己的温文尔雅,到底拓跋布也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江紫烟呵呵两声,对着南宫昊说道:“昊子,这一万两说的是黄金,你可得记清楚了,先前的只能收银子,黄金只能收这一万两。”
夏阳站在旁边,见拓跋布被王妃娘娘吃的死死的,坐在那里打中了脸充胖子,由衷的佩服自家王妃娘娘。
若是日后叶蝉能有王妃娘娘百分之一的心性魄力和能力,夏家不愁不兴旺发达。
正在美美的想着好事出神,南宫昊冷冷的看过来,“夏阳,和大皇子把银票交接一下。记着你家娘娘的话,先前的只能收银子,最后这一万两收黄金。”
拓跋布欲哭无泪。
自己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让人家两口子下刀子的。
不过,二弟把人家府上糟蹋成这样,赔些银子也是天经地义。关键是,自己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
“楚王殿下,王妃娘娘,在下还有话说。”拓跋布站了起来,拱手施礼。
夏阳被自家主子喊了魂回来,刚要上前讨要银票,听了这么一嗓子。
咋的?刚才应对的好好的,到了出银子的时候,拉屎往后坐,反悔吗?
“大皇子,”江紫烟小手一挥,接住了拓跋布的话,笑道:“本妃知道大皇子宅心仁厚,想要多赔偿我们一些。大皇子的心意我们夫妇就领了,至于银子,我们也不能多要,够我们翻新凤鸣阁和育婴房两处就行。至于王府其他需要修缮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就不唠大皇子费心了。”
拓跋布欲哭无泪,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娘娘想偏了。
江紫烟能想偏吗?她能不知道拓跋布现在心里正在流血吗?
南宫昊翘起的嘴角就没机会放下来。小媳妇一个一个的惊喜不断的往出拿,嘴角想不翘都不能。
“大皇子先和夏侍卫长交割一下银票,然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江紫烟见春花端了茶杯进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优雅至极,看在拓跋布眼中,再也拔不出去。
“夏阳!”南宫昊恼怒了,拓跋布好歹是北高丽下一任继承人,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觊觎自己的王妃。
“还不赶紧和大皇子交割!!!”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所有人胆战心惊。
这是谁又招惹到王爷不高兴了?
南宫昊原本还有点同情拓跋布,觉得自家小小媳妇有点过分,只不过自家小媳妇乐意,就是过分点,也无所谓,大不了翻脸不合作就是。
如今见拓跋布这样,若不是为了大局,拓跋布的眼珠子早就没了。
“从今往后,合作的事二八开,我们八,你们二。”说着,南宫昊拉起正在喝茶,一脸茫然的小媳妇,“我们还有正事,恕不奉陪。”
南宫昊拉着江紫烟往外走,留下一身僵硬的拓跋布。
拓跋布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让南宫昊发现了,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大事未成,这些儿女私情本应放在心底,如何就失控了。
“大皇子,”夏阳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急忙催促拓跋布,“我们交割银票还是现银,您给个话,我们好做准备。”
两个五千万两,再加上一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怕是一时三刻交割不完。
再说了,这也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家主子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去请月牙姑娘过来帮忙,就说完事儿我在‘全聚德’请客。”夏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命侍卫去请月牙。
拓跋布傻了眼,就为自己多看了江紫烟一眼,南宫昊就翻了脸,这得是多护着江紫烟。
若是有朝一日江紫烟归了自己,不知南宫昊会不会活活气死。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能带在身上不是,还是拉下脸,请求宽限几日得了。
“那个,夏侍卫长。”拓跋布依然的温文尔雅,脸上堆着笑“这么一大笔的银子,我也不能带在身上不是,请夏侍卫长宽限几日。我马上派手下回北高丽去取,保准一文银子也少不了你的。”
夏阳不知道拓跋布哪句话或者哪个动作得罪了自家主子,就知道自家主子不痛快,走的时候嘴角已经不再上翘。
自己若是应允了宽限几日,到时候主子责怪下来,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夏阳急眼了,没银子当着主子的面说的冠冕堂皇,现在拿自己当挡箭牌,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正说着,月牙进来。
“什么不行?夏侍卫长这是和谁急眼呢?”
月牙和叶蝉相携而来。
侍卫过去请月牙,说是夏侍卫长有请,月牙不知是何事,便拉了叶蝉一同前来。
月牙原来跟在江紫烟身边,拓跋布是见过的,叶羽叶蝉拓跋布也认识。
见到月牙进来,拓跋布觉得来了救星,急忙上前施礼,“见过二位姑娘。”
对于江紫烟身边的人,拓跋布事无巨细,都派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月牙和小六子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叶羽叶蝉已经是叶府的嫡小姐这件事,拓跋布也知道,当时觉得江紫烟把自己周围的人都安排好了归宿,等以后江紫烟跟着自己到北高丽来,就不会牵挂她们,会和自己一心一意的生活。
“哟!这不是北高丽的大皇子吗?”月牙和叶蝉往旁边闪了一下,没有受拓跋布这个礼,“我们一介平民,受不起大皇子的大礼,别折煞了我们两个小女子,还是小女子给大皇子见礼好了。”
说着,俯了一俯。
叶蝉的注意力就没在拓跋布这里,心里眼里都是夏阳。
不知道夏阳为何在这里急赤白脸,却知道一定是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出什么事了?”
夏阳见叶蝉关心自己,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脚上穿着叶蝉做的鞋子,虽然这是叶蝉唯一拿得出手的,夏阳在见到自己父母的时候还是把叶蝉的手艺亮了出去。
看到叶府大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姑娘除了能上战场,还会做鞋子,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许叶家姑娘除了会做鞋子,还会有别的惊喜,比如和楚王妃学了医术之类的。
父母说了,只要叶家二小姐在武比上拿到名次,就允许叶二小姐进夏家。
眼看着叶蝉就是自己的夫人了,夏阳也想像自己的主子和王妃娘娘似的,和自己的媳妇琴瑟和鸣。
见叶蝉关心自己,一种保护欲油然而生:“没什么大事儿,大皇子欠了王妃娘娘的银子,主子吩咐我在这里和大皇子交割。你也知道,对于收账,月牙比我在行,所以,请月牙姑娘过来帮忙。”
没听说北高丽大皇子欠着表姐银子之类的事情,莫不是没和表姐在一起这段时间,拓跋布在和表姐之间的生意上欠了帐?
嗯,肯定是这样的。叶蝉觉得自己想对了。
北高丽这俩憨货,弟弟被制成药人来表姐府上祸祸,哥哥欠债不还,这还有天理吗?
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今凤鸣阁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拜拓跋橙所赐,表姐和表姐夫宽厚仁慈不予计较,还把拓跋布请到内宅招待,拓跋布到来的第一件事就该把银子拿出来。
“哦,那就请大皇子把银子拿出来,我们姐俩还有正事儿,耽搁不起。”
言外之意就是,你拓跋布算哪根葱,值得我们姐俩在这里耽搁功夫。
夏阳觉得叶蝉在王妃娘娘跟前日子久了,王妃娘娘的脾气也像足了十成十,动不动就有正事儿,仿佛别人的事儿都是小事。
这可是两个五千万两白银和一个一万两黄金,怎么就是小事了?
“大皇子请。”这些年月牙见识的人也多了,人也变得沉稳。
说了请,就是向拓跋布摊开了手掌。
拿来吧,大皇子,有多少银子尽管拿出来,我家小姐的库房大着呢。
拓跋布欲哭无泪,要是有银子,还用在这里装穷酸吗?
“咳咳!”拓跋布假装咳了两声,“那个,在下身上没那么多银子,月牙姑娘是不是宽限几日,我马上派人回北高丽去取,一文银子也不会少的。”
温文尔雅的拓跋布脸上像是苦瓜皮,如何也看不出温文尔雅的风度了。
“哦?没带银子呀!”月牙想起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夏侍卫长说的那两个字,敢情是在拒绝拓跋布。
“没带银子交割什么?你作为北高丽大皇子,办事太不靠谱了。”月牙变了脸,没银子交割什么?
拓跋布只好给月牙作揖,说道:“还望月牙姑娘迁就几日,我马上派人回北高丽,一刻也不耽误。”
月牙原本觉得这件事楚王殿下交给夏侍卫长来办,自己就不该插一杠子,看夏侍卫长的样子,若是拓跋布真的拿不出银子,就敢和拓跋布打起来。
像拓跋布这样欠债不还的人,别说打起来,就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月牙太知道欠债不还是什么心情了。
关键是,明天就是武比的日子,拓跋布作为观摩团的贵宾,若是被人打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从北晋到北高丽,最快也得一个月,来回就得俩月,这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收些利息,也是不错的。
“这个吗?不是不行。”月牙看上去通情达理,人家有困难,作为合作伙伴,宽容一些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生意归生意,情谊归情谊。大皇子,您说呢?”
拓跋布有一种刚被江紫烟算计完,又要被江紫烟的丫环算计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