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知道,父皇的心思谁敢私下揣摩?就是父皇有这样的想法,没有圣旨以前,都是未知数。”江紫烟声音也不大。
三舅母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想起魏王府里的血案,便问道:“魏王府的事情烟儿可听说了?”
其实,京城的官员用脚指头想想也能想明白了,敢做下这样血案的,除了楚王府里的人,全京城也没人有这个胆量。
也是,魏王得罪谁不好,非要和楚王殿下较量,是觉得自己人脉广,武功高强,还是觉得自己有功于社稷?
无论哪一点,都没法和楚王殿下相比。
京城的老百姓都在私下讨论,说魏王活该,都成残废了,于国家社稷和老百姓没有一点贡献,在魏王这个职位上安度余生也就该知足了,为何要去招惹楚王殿下。
依着楚王殿下的实力,魏王不去招惹楚王殿下,楚王殿下绝对不会去和一个残废为难,何况是血洗魏王府,鸡犬不留。
至于齐王殿下,那更是活该,没事儿大晚上的手持利剑到魏王府做什么?背了黑锅,又能怨谁?
叶府在得到魏王府被血洗的消息时,首先就想到楚王殿下这里。
他们不担心魏王是不是冤枉,担心的是魏王做了什么,惹得楚王殿下大怒,魏王做出的那些事,有没有对烟儿和龙凤们造成伤害?
这时候,兵部尚书郑大人站在比武台上,大声宣布:“开始!!!”
两个字一出口,一百名鼓手一起挥动鼓槌,十只号角齐鸣,端的是鼓声震天。
这倒也没阻挡得住江紫烟和三舅母的交谈。
“知道。”
那天晚上摄政王铎多和湘月公主带着小月月来了,高兴之余就喝高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江紫烟也是听叶羽叶蝉说的。
至于自己是不是薅了银狐的毛,不用叶羽叶蝉说,看到银狐见到自己就跑的没影的样子,也知道当初银狐承受了什么。
喝了酒便会身不由己,这是自己的软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三舅母怕江紫烟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嘴巴贴到了江紫烟耳朵上:“那个死残废想干什么?”
江紫烟转头看着三舅母。
总不能在这里说出南宫治把玉虚子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楚王府里进了别国的奸细,这些奸细是为了玉虚子而来。
江紫烟笑笑,“舅母不用担心,我和宝贝都没事儿,我们现在先看接下来的比赛,等回到府上我们再详谈,您说呢?”
叶府三夫人只问了江紫烟和宝贝有没有受到伤害,没有问到南宫昊,这让江紫烟觉得三舅母有点那个。
昊子是叶府的外甥女婿,差别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其实,叶府对南宫昊不是不关心,眼看着南宫昊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还用得着询问关心吗?
江紫烟却不这样想,觉得三舅母忽略了南宫昊,或者说,对自己和小宝贝太好了,显得对昊子有点差。
其实大家都没事,这是最好的结局。
想那南宫治没根没底,想要和背后有叶府做靠山的楚王府较量,本身就是犯了错误,而且不知道收手。
现在别说他死无全尸,就是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都是自找的。
战鼓和号角停下来,比赛正式开始。
江紫烟她们这些评委所在的是武比擂台的正面,各国观摩团的使臣和朝中大臣分坐在武比擂台的两边,都是观看的最佳角度。
擂台两边放着两个大木箱,就见有人分别从木箱中拿出一张纸片,念到名字的,就上台来比试。
原来是这样自由配对,这样才显得相对公平。
第一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小男子。
两人都是用剑,打斗了一百多个回合没分出身负,两人便解开擂台旁边拴着的马匹,彪形大汉从兵器架上拿了大刀,瘦小男子拿了长枪,两人又打在一起。
江紫烟对马上战术不是很精通,也就没怎么上心。倒是三舅母看的入胜,不时的给两人喝彩。
评判席上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先前的较量不是太推崇,如今见两人上了马,都打起精神,仔细观看。
能够从各州县经过层层选拔到了京城,都是有真功夫的,不管是马上还是步下,都有别人意想不到的绝招。
这些人就是不能夺魁,最终见不到皇上,得不到皇封,只要愿意到军中历练,都会有一官半职,比那些直接上战场靠军功上升的普通士兵要幸运多了。
眼见着瘦小男子只有招架之功,瘦小男子拍马转身就走,已成败势,彪形大汉拍马追赶。
“完了!完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猪!”三舅母嘴里叨咕着。
江紫烟虽是不善于马上打斗,这时候也看得出瘦小男子使诈,等彪形大汉往前追赶之时,只需回身放一个暗器,彪形大汉连躲藏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相距太近了。
瘦小男子并未用暗器,而是从腋下把枪顺了出来。
看台上的人都在为瘦小男子喝彩,以为彪形大汉这一枪肯定躲不过。
谁知彪形大汉伸手抓只枪头,往后一带,瘦小男子就落入彪形大汉的掌中。
“小样!还想在老子面前耍花枪!”彪形大汉把瘦小男子擒在手上,骑马绕着擂台转了三圈。
第一场,以彪形大汉完胜瘦小男子结束。
没有血腥,分出高低。
瘦小男子被当场带出演武场,不知接下来会怎么安排他。
写着彪形大汉名字的纸片被放在另外一个木箱内,人也请回了住处,等着进行第二场的比赛。
两人用过的兵器马匹重新摆放好,又有人上台清理留在擂台上的粪便。
接着,又有两人上台比试。
三舅母又开始和江紫烟说话:“烟儿,刚才若你是那个败落的人,后有追兵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江紫烟想着,若是自己,肯定会招出手术刀抛出去。
嘴上却说:“烟儿不善马上交战,舅母不妨教教烟儿。”
三舅母也不客气,说道:“这两人在剑术上水平相当,马上功夫却是相差太甚,没有几个回合小个子就落了败相。若想转败为胜,小个子只能用暗器。”
到了战场上,小个子肯定不会舍弃自己的长项,到马上和大个子较量。
可惜这里是擂台,是比武场,马上功夫技不如人,又没有暗器补救,只能败在大个子的手下。
“这次的武比是不是马上步下都要比试?”对比试规则,江紫烟真的不太清楚。
“原则上是这样,先比步下,然后是马上,最后是排兵布阵。”三舅母看着江紫烟,不知道比赛规则就来做裁判?
江紫烟笑笑:“舅母,不是烟儿偷懒,实在是没时间了解。您是过来人,您也知道带孩子有多辛苦。况且不是一个,是六个小孩子,简直快要把烟儿忙疯了。”
这倒也是,想想当初自己把叶玄背在背上跟着部队行军,就想到烟儿的不易。
“既然知道忙,评判的差事推了就是,皇上也不能把你如何,你只不过是护国侯一个虚衔,还不许在家带孩子了?”
再说了,这些宝贝不也是皇家的,带孩子也是给皇家带。
“两位表妹参赛,烟儿若是不来,就少了给她们掠阵的。”
叶府三夫人岂能不知道叶羽叶蝉要参赛,道:“烟儿,你说说,这两个丫头把楚王府当成了她们的家,到了楚王府就不想回去。今儿一大早你大舅母还惦记这事,让我照她俩,到现在我连人都没看到。”
叶羽叶蝉参加比赛的事,叶府上下都知道,前些时候江紫烟和南宫昊没在京城,叶府的三位夫人尽心尽力的教授叶羽叶蝉,恨不得把自己会的统统灌输给这两姐妹。
自从江紫烟回到楚王府,两人就没回过叶府。
老太君就说了,“罢了,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这俩姐妹和烟儿在一起久了,习惯了。现在的年轻人,那个愿意和一群半大老太太配上一个纯老太太在一起?由着她俩去吧。”
大夫人从小带在身边,如今和大夫人也没和江紫烟亲热了。大夫人就说道:“这两人就跟表小姐亲近,烟儿对她俩像亲妹妹,能不黏着烟儿?”
如今江紫烟听三舅母如是说,听出三舅母话音里的酸味,笑道:“叶羽叶蝉早就想回去看看,是楚王府一直都有事情,故而我没让她们回去。”
三舅母岂能听不出江紫烟是在给这俩人打掩护,当下也补揭破,顺着江紫烟道:“就知道是这样,这两个丫头马上步下的功夫都不错,就是没有趁手的暗器。若是再有一两件趁手的暗器,这场武比的魁首非这俩姐妹莫属。”
江紫烟把嘴放到三舅母耳边,轻声说道:“舅母放心,暗器已经有了,最好今天用不上,到了最后,才能一鸣惊人。”
三夫人这才放下心,问道:“暗器是烟儿准备的吗?这么说,这些日子一直在楚王府练习使用暗器了?这倒是错怪她们俩了。”
江紫烟就笑道:“暗器是烟儿准备的,只不过是刚才才给她们,以前她们连见都没见。”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谁都知道,暗器和平常的武器一样,需要使用者常常练习,和暗器磨合成一体,才能在关键时刻成为杀手锏。
没有听说那个暗器高手拿到暗器就能运用自如的。
“能行?”三舅母怎么觉得江紫烟有点儿戏,这是比武场,不是玩儿过家家。
江紫烟又笑道:“舅母放心,绝对靠谱,您就请等着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