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着美梦,眼前一亮,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北高丽皇宫中的‘开元殿’吗?这是父皇接见大臣的地方。
看来那两耳光还是太轻,没有打醒自己。
明明是在黑房子里,如何就能到了北高丽皇宫?只怕先前见到江紫烟的事都是在做梦。
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想着北高丽和江紫烟,晚上做梦就梦到了。
拓跋布抬起手臂,照着自己脸上又是两个耳光。
这次比上次更加用力,以至于嘴角流出了鲜血。
守在宫殿门口的北晋士兵见拓跋布突然出现,刚要上前查问,见拓跋布后面的江紫烟摆摆手,便站到原来的位置。
见拓跋布自己打自己,还以为楚王妃带了个傻子过来。
拓跋布的脸上生疼,却没有被自己打醒,看到门口的士兵,更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眼前的宫殿是北高丽的,士兵是北晋的,只能说明这里已经是北晋在掌控。
父皇呢?
“大皇子,你父皇就在里面,你不准备进去看看吗?这一趟来的可不容易呀!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你们可得说出来点什么,不然,我这一趟不是白费了?
拓跋布转身,见江紫烟站在身后,这才知道自己眨眼之间从北晋来到了北高丽。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南宫昊如何能越过北高丽的层层关卡,一夜之间拿下北高丽皇城了。
拓跋布并不急着去见老皇上。
既然来了,父皇总会看到的,有些疑问不问清楚了,怕是死不瞑目。
“你是天上的仙子么?”这是拓跋布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江紫烟摇头:“你想多了,这世上那里有什么仙子。”
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先去见你的父皇,有什么话一会儿再问。”江紫烟有些不耐烦。
这么些日子没见到老皇上,老皇上有经历了国破家亡,后宫被屠。儿子到了,不是该马上奔到老皇上面前嘘寒问暖,安慰老皇上那颗受伤的心。然后老皇上怕自己不久于人世,将最重要的事情交代一番吗?
江紫烟转身离开。
不必跟着进去,有外人在,老皇上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江紫烟走到旁边的宫殿,南宫昊等在这里。
“烟儿辛苦了。”拉过江紫烟,拥在怀里。
自从大婚,两人除了在战场上,几乎都是在过聚少离多的日子。
什么时候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然后两人携手游遍这千山万水,纵情于江海湖泊,游历于草原山林。
“不辛苦。”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说辛苦就太矫情了。
靠在南宫昊胸前,嗅着南宫昊身上特有的气息,好想闭上眼睡一觉。
只是还要分出意识去探听拓跋布和老皇上之间的交谈,哪里就能睡去。
拓跋布进到里面,老皇上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虽然有些凌乱,到底还是儿子特有的步伐。
老皇上睁开眼,原来真的是儿子。
浑浊的眼泪流下来。
谁说帝王没有泪?
“皇儿,你回来了?”老皇上忍着心痛,颤颤巍巍的问道。
拓跋布点头。
拓跋布不敢确定江紫烟和南宫昊有没有在暗中安排人偷听,能不说话的时候尽量不说话。
是啊!刚刚江紫烟和南宫昊还来过,即便是儿子能来见一面,怕也是受制于人。
他们没有杀掉儿子,已经侥幸了,能让他们父子见一面,更是意料之外。
想必是为了秘钥的事,不然,他们父子怕是早就糟了毒手。
越是这样,秘钥越是不能交出来。
江紫烟说找到了其中一枚秘钥,想必也不会是真的。
不管江紫烟找到的是不是真的,自己手上这一枚说什么也不能交出去。
若是儿子有命活着,等到日后有了能力,自己手上的秘钥自是会落到儿子手上。
若是儿子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自己就是把秘钥交给儿子,他也是保不住的。
“能在临死前见皇儿一面,父皇死也瞑目了。”
拓跋布跪在老皇上面前,拿出帕子,擦去父皇眼角的泪水,相对无言。
国破家亡,一夜之间的事。
即便是有勤王的大军,怕也不是南宫昊铁骑的对手,不如开城投降,老百姓和北高丽的将士还能少死一些。
老皇上很是想得开,皇宫都没了,即便是勤王大军到来,又能如何?是北晋虎狼之师的对手吗?
“父皇,也许没有您想的那么悲观,事情或许会有转机。”拓跋布不知道如何安慰父皇。
也许在父皇提出禅位的时候,自己就该接手。
若是真的那样做了,这次的北晋之行怕是自己也不会去,自己坐守皇城,南宫昊若是来了,就拿不下皇城和皇宫,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自己走了,留下年老的父皇独守皇宫,南宫昊虎狼之师,父皇风烛残年,如何能是对手?
老皇上望着眼前的儿子,空有一身抱负,奈何遇到南宫昊和江紫烟这样的对手,怕是这辈子已经没有了出头之日。
“皇儿,父皇能见你一面,了无遗憾。”老皇上觉得自己能见儿子一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别的不再奢求。
“父皇死后暂时葬在我们皇家墓地,等到天下平定,皇儿若是还有命活着,就给父皇重新找个风水极佳之地安葬,祖坟的风水出了问题,切记!切记!”
老皇上说完,竟是死在拓跋布面前。
拓跋布上前抱住老皇上,见父皇已经七窍出血,气息全无,知道已经去了,可还是不死心,大声喊着:“来人!——。”
殿外的士兵冲进来,见到老皇上这个样子,急忙招呼同伴,又去找大夫。
不一会儿,一队士兵冲进来,抓过拓跋布捆绑在旁边的柱子上,有大夫进来,宣布老皇上驾崩。
江紫烟已经在南宫昊怀中抬起头。
能这样安安静静的抱着江紫烟,似乎是一种享受,根本就不想别的事。
见江紫烟抬起头,南宫昊问道:“烟儿辛苦了。”
总是这一句,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江紫烟翻个白眼:“辛苦又如何?太子殿下用什么来犒劳本妃?”
总是这一句,虽然听不烦,却也还想要点新鲜的。
“为夫送给你如何?”
“呵呵!”江紫烟在南宫昊胸前画圈圈,道:“我可不敢收,太子殿下身兼重任,我若是收下太子殿下,谁来率领北晋的众三军?”
江紫烟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老皇上到底也没说出秘钥的事,看来,这怕是成了千古之谜。”
老皇上驾崩,秘钥随着老皇上去了,这大禹王朝的宝藏也就成了传说。
这时候,士兵们的喊声传过来,南宫昊皱眉,“这个老家伙,连亲生儿子也不告诉,还真的想他下辈子还能做皇上,再来挖掘那些宝藏?”
“或许拓跋布知道秘钥能藏在什么地方,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江紫烟思忖。
老皇上先前受了那么多的羞辱和伤害都没舍得死去,现如今北晋的上上下下对他已经非常的客气尊重,没道理去死。
除非心中觉得最牵挂最放不下的已经托付给了拓跋布。
“既然这样,烟儿不如早些回去,到了那边,还能好好歇歇。”南宫昊拢拢江紫烟的头发,跟着自己没有安稳过一天,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能结束。
“这边的战事烟儿不必牵挂,你们带领的大军到了边界,只管进攻,也不必和我们这边联系。等我们拿下边界和皇城之间这些城池,自然会见面。”
南宫昊心痛江紫烟,这样来回奔波,精神上一定受不了。
“嗯,知道了。”江紫烟抬手把南宫昊抹额上的碎发往旁边拨弄,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
江紫烟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南宫昊难以自己,抱紧了江紫烟。
嘴唇覆盖下去,两人黏在一起。
直到江紫烟快要窒息,南宫昊这才松开她。
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嘴唇,南宫昊又是一阵心痛。
“你那四哥,简直就是神经病!若不是看在是你兄长的份上,早晚废了他,让他进宫伺候父皇去!”江紫烟向南宫昊倾诉。
自从见到南宫昊,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军中的事情,眼下密钥反正也没了着落,便抱怨起来。
南宫安什么德性南宫昊能不知道?
“父皇留着四哥,不过是为了掣肘我们,没什么了不起的。”南宫昊安慰道:“若是看着他不顺眼,只管教训。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是烟儿的错。”
文不成武不就,这样一个四哥,亏得父皇还当成宝贝。
自己不用出手,烟儿就能搞定他。
“若是他再给烟儿添加麻烦,直接废了他!”杀了他或许会有麻烦,废了他父皇也不会说什么。
南宫安不过是个臭虫,也配率领三军?
还是三军元帅,能把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
“等你们和前部先锋汇合后,让叶家二少爷叶兮率领军队在前,四哥安安稳稳的在后面压阵就好。”南宫昊叮嘱江紫烟,“若是四哥不服,就免去他元帅的职务!”
这也能行?
本妃不过是个小小的监军而已。
“能行吗?”江紫烟疑惑。
南宫安一脸建功立业,在庆元帝面前表现的样子,能听她的命令?
向来排兵布阵行军打仗都是元帅运筹帷幄,那里有先锋和监军联手,架空元帅的道理?
“只要烟儿和叶兮不否认四哥的军功,不妨碍四哥到父皇面前邀宠,他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的。”
依着南宫昊对南宫安的了解,南宫安不会把众三军当儿戏,便会躺在后边享受军功。
有了军功才能和南宫昊抗衡。
这也是庆元帝安排南宫安做元帅的用心。
谁都没有庆元帝了解南宫安,到了战场上,南公安不会不自量力,这才派了南宫安当三军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