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大军开拔,江紫烟就在军中,而南宫昊远在千里之外,若是这千里的距离慢慢的行程,还搞不定太子妃江紫烟,自己岂不是太窝囊了?
现在江紫烟想让自己怎么做就怎么做,最后这些东西还不是要回到自己手上?
想要把江紫烟搞到手,不下一点本钱怕是不可能的。
这些就当是给江紫烟的一点甜头,等将来天下成了自己的,害怕江紫烟手上的东西不乖乖的送回来?
即便是送出了韩王府,那又如何?
皇宫比韩王府大多了。
有富丽堂皇的皇宫等着,舍弃一座韩王府又有什么?
江紫烟嘴角上扬,红唇微启,说道:“那可不成,若是四皇兄还了银子,万事大吉;若是万一三年后四皇兄有不便之处,弟妹若是把四皇兄赶出韩王府,别人也许不会说什么,只怕父皇就不允许。”
那可是皇上赐予的府邸,说抵押就抵押,把皇上放在什么位置?
众官员原本觉得韩王殿下把府邸押上,已经是十足十的诚意了,想必太子妃会欣然接受。
听江紫烟这样一说,这才明白,敢情韩王殿下只是想敷衍太子妃,韩王府是皇上赐予的,那是说动就能动的?
现在众官员觉得韩王殿下不只是不尊重太子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太子妃,还用一座根本就不能兑现的府邸敷衍太子妃。这不只是人品的问题,简直是无赖行径。
郭首辅又站了起来,说道:“太子妃娘娘,老臣有个建议,只不过要麻烦在场的众位同僚。”
众官员一向是以郭首辅马首是瞻,别说是为了韩王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单独为了郭首辅,也得积极配合不是?
就有想着巴结太子妃和郭首辅,还有韩王殿下的,这几位无论是谁看到了眼里,以后就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当即就有官员站出来,说道:“卑职能为太子妃和韩王殿下和首辅大人分忧,是卑职等的福分,首辅大人只管吩咐,卑职定全力以赴。”
有人站出了,就有人附和。
一时间,大厅里的官员都大声附和。
南宫安见郭首辅的号召力还是这样强大,只可惜不能为他所用,心里狠狠的。
郭首辅明着只效忠皇上,不参加任何一个皇子的阵营。谁不知道,郭首辅只支持南宫昊,不然南宫昊能成为太子?
就好像郭首辅和叶老国公见面就掐似的,看上去两人谁也不能看谁,实际上两人最是同心协力。
南宫安搞不懂这些老家伙们,为何表里不一。
明明斗的死去活来,还往一起凑,异口同声支持南宫昊。
还有太上皇爷爷,原来也说好不站队的,末了因为江紫烟救了皇祖母的命,马上就成了南宫昊的铁杆粉丝,且把裕亲王爷爷也拉了进去。
不对。
裕亲王爷爷的亲孙女阳河郡主,和江紫烟是结拜姐妹,裕亲王支持南宫昊是江紫烟的缘故。
北晋的几个巨头,都是因为江紫烟的缘故才支持南宫昊的。
有了这几大巨头的支持,别人都成了陪衬。
即便是父皇有心不让南宫昊做太子,也不敢得罪这四位。
如今郭首辅一声招呼,马上就有这些个跟风的,就是不想跟风,也不敢唱反调。
这些都是因为江紫烟的缘故,只要搞定江紫烟,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眼见着这么多人愿意接受麻烦,郭首辅便说道:“既然这么多人不怕麻烦,就在协议书上签上姓名,证明不是太子妃逼迫韩王殿下让出韩王府,而是韩王殿下自动让出韩王府的。这样韩王殿下欠太子妃娘娘的银子也有了着落,太子妃娘娘也不必担心将来会受谁指责。”
这样两全其美。
南宫安见郭首辅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出来,为了江紫烟,老家伙还真敢想。
到了这个时候,南宫安也不好拉屎往后坐,只能默默地祈祷在这三年里自己能拥有一座金山或者银山。
即便是有了金山银山,那也是要上交的,律法规定,个人不得开采矿山。
即便你是皇子王爷。
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这三年里搞定江紫烟,到时候江紫烟成了自己的老婆,还提什么银子?
怕是整个太子府的财富都是自己的。
传言江紫烟是敛财高手,不成想那些财富都是这样来的。怪不得当初赵大人和江紫烟不死不休,原来江紫烟坑起人来眼珠子都不转动的。
想想搞定江紫烟,太子府的财富都是自己的,韩王殿下也没有先前那么心痛,觉得这些银子和韩王府不过是寄存在太子府,到时候都是本王的。
若是想搞定江紫烟,就得搞定江紫烟身边的守护神。
这倒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早些年玉虚子道长倒是经常在京城给各个府上达官贵人捉妖拿鬼,可惜这些年玉虚子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云游去了,早已经在京城销声匿迹。
回到府上,马上派人去寻找玉虚子,只要找到玉虚子,搞定江紫烟身边的守护神,自己才有下手的机会。
护国侯府的下人也拿来了文房四宝,这里多的是从科举出身的官员,写个欠条还是不成问题的。
曹尚书当仁不让,拿过笔墨纸砚,一挥而就,然后拿到郭首辅面前。
郭首辅微微颔首,不知是对曹尚书的文笔称赞,还是对曹尚书的书法称赞,连着说了几个:“好好好!”
然后双手交给南宫安,“韩王殿下请过目。”
人家是当事人,自是要看看写的是么。
南宫安看后,也是肯定了纸上写的,大声说道:“好!很好!好极了!”
双手把写好的欠条送到江紫烟面前。
江紫烟扫了一眼,就明了了上面的内容,说道:“四皇兄看没什么差池,签名盖上戳子,然后再交给弟妹。”
欠条不是你写的,没有签字画押盖戳子,摆放到我面前干什么?
哈哈!
南宫安干笑两声,无奈的签名按手印盖上自己的私章。
江紫烟拿在手上,看了一遍,这才满意的收好。
“不好意思,打断大家,大家继续!”江紫烟收好欠条,招呼大家。
南宫安无论心里如何的安慰自己,到底是把韩王府里里外外赔给了江紫烟,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若是现在走人,难免让人说他赔不起。
于是故作大气,招呼柳成荫和卫成栋坐下接着喝酒。
柳成荫好歹家中兄弟姐妹好几个,其中也有脸皮厚,或者混账不讲理的。见得多了,见怪不怪,刚才南宫安的举动,就当是他脸皮厚好了。
卫成栋从小只有一个老娘在跟前,无论是老娘还是师傅,教的都是君子行径,那里见过南宫安这样的没脸没皮。
摔了人家的酒杯,还能接着继续喝人家的酒,这得是多厚的脸皮?
想要悄悄到别的桌子上去,和别人又不认识,只好硬着头皮应付南宫安。
好在孟玉站了起来,拔出佩剑,大声说道:“各位大人携家眷来到护国侯府,虽然是为了庆贺我孟玉中了状元。实际上是冲着太子爷和太子妃的面子,在此孟玉感谢各位大人和夫人。为了表示我孟玉的诚心,在此给大家舞剑助兴!”说罢,走向中间原本是舞姬表演的场地。
有文官见孟玉拔出佩剑,还以为刚才南宫安这一出惹恼了新科状元,要拔剑砍人了,心中着实吃惊。
孟玉虽然是皇帝的毛脚女婿,韩王殿下可是皇帝的亲儿子。
儿子和女婿,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还是不同的,何况孟玉还是未过门的女婿。
感觉有好戏看了,都拭目以待。
武将却在想,先前不拔出佩剑砍了南宫安,现在一切都画上了句号,拔出宝剑岂不是晚了?
现在一切都平息了,再拔剑挑衅,这是不把护国侯府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大家拭目以待。
孟玉的话让好多人失望,也让郭首辅重新看向孟玉。
看上去就是一俊朗小哥,不知底细的,还以为是谁家圈在书院里读书的。谁又能知道就是这个看上去一脸无害的小哥,是碧云山庄的少庄主。
传说少庄主五岁就接单杀人,到现在怕是已经有了十几年的杀手生涯。
刚才南宫安闹的这一出,就怕孟玉绷不住而出手和南宫安干起来,这才顶着老脸出来调和。
见孟玉这样,郭首辅捋着胡须,几年后北晋又多了一位能征惯战的战神。
这是北晋之福,也是太子爷的福气。
卫成栋坐在那里局促不安,正愁着如何敷衍韩王殿下。见状元爷拔出佩剑,激灵一动,几步走到孟玉跟前。
抱拳说道:“状元爷,在下想和状元爷对舞,不知状元爷赏脸否?”
这话说得甚是到位。
孟玉原本对南宫安恨之入骨。
早前在龙凤们的酒宴上就给太子妃甩脸子,摔了酒杯。
如今在护国侯府,这是太子妃给自己办的酒宴。你南宫安可以不来,来了就该以客人的身份安分守己。
不就是先前拒绝了听从你个人的招唤吗?至于在酒宴上摔酒杯?
这得是多小的心眼才能做出小孩子的事情?
再说了,如画公主和太子爷是一母所生,但凡长了脑子的,就不会来这里争取自己和他靠近。
这得是怎么样的没脑子才能异想天开的觉得别人都得为他所用?
如果这里不是护国侯府,不是在自己的欢庆酒宴上,孟玉怕是会出言讽刺,或者出手替江紫烟教训。
南宫安若是嫌命长,不妨试试手上的宝剑是不是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