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抬头看着自己的皇兄,人家不同意能来求你赐婚?
“男方是郑尚书的次子郑爽,是郑尚书亲自上门求的亲,他答应成亲后入赘,我才允了。”
江紫烟有点跟不上趟,什么叫答应了入赘才允了?
若不是人家要入赘,这门亲事就成不了?
换句话说,是看上了人家入赘这个前提?
阳河妹妹愿意吗?
对了,郑尚书的次子郑爽,那不是北晋的水军元帅吗?
这亲事若是成了,楚王府又得被人记恨一些时日。
太上皇捋了捋思路,接着问道:“不提入赘的事,先说俩孩子乐意不?”
这话问道点子上了,
江紫烟为皇爷爷点赞。
坐到南宫昊身边,拉着南宫昊的手,还稍微用了力,指甲掐进南宫昊的掌心。
南宫昊无奈的看着自己小媳妇,人家定个亲,你激动什么?
“俩孩子嘛,早些年就乐意了,是我拦着没答应,这不是郑家答应入赘了,我才松了口。”
敢情裕亲王爷爷还扮演了一回棒打鸳鸯的坏人。
听下去肯定有故事。
怪不得阳河妹妹那么大了没有定亲,原来是和郑爽两小无猜,佳人有约,两情相悦。
江紫烟把能想到的是男女之间的字面意思想了一遍,眼巴巴的看着裕亲王,就等着裕亲王爷爷接着往下说。
这事阳河瞒着大家,原本觉得自己没和大姐二姐坦白过,怕是大姐二姐饶不了自己,特别是二姐江紫烟那张嘴,非得把自己说的体无完肤不可。
现下见两位姐姐都看着爷爷,明显的挂着八卦的脸摆在那里,不是不说自己,是想听完故事再收拾自己。
看爷爷吞吞吐吐的样子,分明是不想说出当初棒打鸳鸯的事,自己作为晚辈,也不好出卖自己的爷爷不是?
阳河君主坐在那里,满腹心事绞着手上的帕子。
江紫烟看着裕亲王爷爷,脑子也没闲着。
郑爽比阳河大十多岁,若是郑爽像平常人那样,到了成婚年龄就成婚,现在孩子怕是也有好几个了。
像郑爽这样为了阳河君主守身如玉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当然,我家昊子和裕亲王爷爷都是另类。
都说男子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看来也不尽然,眼前这几个就是专情的好男人,自己好运的就碰上一个。
这样想着,拉着南宫昊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指甲掐进肉里了!
南宫昊看江紫烟全然不觉的样子,你那指甲痒了,本王可以考虑帮着你拔掉,别净想着来肉上磨。
一直坐着没有发言的首辅大人,这时说话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孩子们乐意,哪有爷爷棒打鸳鸯的道理?”
“你懂什么?!”见首辅大人指责,裕亲王一点都不含糊的怼了过去。
裕亲王和郭首辅,叶老国公,太上皇,这几个是铁杆的朋友,在战场上打出来的情谊,就是到了一万年也是分不开的。
除了太上皇,现在能说上话指责裕亲王的,只有郭首辅了。
大家见郭首辅都挨了怼,就静静的听裕亲王接下来要说什么。
谁知裕亲王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坐下来,撅着满嘴的胡子,愣是不说话。
江紫烟绷紧的神经得不到缓释,一个劲儿的扣南宫昊的手心。
南宫昊疼啊!
烟儿,能不能别这么用力行吗?
偏偏江紫烟没有一点正在祸祸别人的自觉,手感还不错,手上的劲道又足了一些。
裕亲王那里不说话,江紫烟这里不松手,南宫昊忍不住,只好站起来:“皇爷爷,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干涉阳河妹妹和郑元帅的婚事?”
借着站起来,南宫昊挣脱了江紫烟的魔爪,说完这一句坐下,怕江紫烟再来祸祸自己这双漂亮的美手,便端起了旁边一杯早就凉掉的茶杯。
在座的任谁也没想到南宫昊会站起来质问裕亲王。
就连江紫烟也愣了一下。
南宫昊何时对别人的婚事这么感兴趣了?
哦,对了,肯定是在东海的时候和郑爽有了一腿,这才向着郑爽,质问自己的爷爷。
不过,质问的好,皇爷爷干涉别人婚姻自由本身就不对,这还质问错了?
江紫烟觉得自家男人质问得好,若是在没人的地方,自己铁定奖励自家男人一个香吻。
现在吗?当着这么多人,自然是不可以的了。
江紫烟关心的拉近和南宫昊的距离,手触碰了南宫昊手上的杯子。
哎呦!这杯茶都凉透了,虽说现在不是冬天,喝凉茶对胃不好,可不能养成喝凉茶的习惯。
江紫烟伸手去夺南宫昊手上的杯子,南宫昊死死的攥着,两个人看上去好像在抢那杯茶。
大家刚才还在为裕亲王干涉阳河君主和郑爽的婚事纠结,现在被江紫烟和南宫昊之间的互动吸引。
江紫烟见大家都在看自己。
别呀,本小姐最怕被人瞩目了。
不得不放弃和南宫昊的争夺,江紫烟道“皇爷爷,你倒是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为何要干涉阳河妹妹的婚事,我们也好满足一下好奇心不是?绝对没有指责皇爷爷的意思。”
嗯,还是烟儿这孩子懂事。
不就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说的冠冕堂皇的,好似我老头子是罪魁祸首似的。
“说就说,当年阳河才五岁,他们郑家便要求娶,老夫自然不会答应。”
哇!!!
这也太爆炸性新闻了。
郑爽原来是想老牛吃嫩草。
这口味也太变态了。
等等,关键是,阳河妹妹当时只有五岁,与郑爽又是如何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
说到这里,皇太后倒是想起什么,笑着道:“想起来了,不就是当年阳河在花灯夜走失,被郑爽带回府上的事吗?”
噢!大家都知道了,只有江紫烟一人不知。
江紫烟好想八卦一次,南宫昊小声道:“这件事我知道,回到府上好好说给你听,现在我们不要在节外生枝,完了,外面准备给皇爷爷祝寿的人该等急了。”
也是,别人讲的哪有昊子讲的清楚全面。
“好,难得两个孩子情比金坚,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允了!”
太上皇一声允了,裕亲王和阳河君主的心算是放到了肚里。
要知道,这些皇家的女儿,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最是悲哀。
若是平民百姓人家的女儿,有了心仪之人,找个媒人上门求亲,最多被人笑话一阵子,好歹嫁给了自己爱的人。
皇家的女儿都是为联姻准备着,有了需要自己的地方,就是水里火里,也得前去,这就是责任。
万不能即享受了皇家的荣华富贵,到了该牺牲的时候到畏首畏尾,变成缩头乌龟。
皇家的女儿,婚事都要皇上做住,赐给何人,要看朝中的势力倾斜,斟酌之后,才可以成为皇上手上的一枚棋子给抛出去。
就像如画公主。
其实,如画公主和孟玉少庄主之间就是庆元帝为了碧云山庄而牺牲了自己的女儿,只不过,恰巧如画公主和孟玉情投意合,两厢生情而已。
阳河君主急忙离了座位,来到太上皇跟前,“谢谢皇爷爷成全。”
阳河君主这个头磕的值,不枉郑爽等了她十多年。
“现在谢还有点早,等你们大婚之日再谢不迟,到时候皇爷爷定会给你一份不菲的嫁妆。”太上皇捋着胡须,笑着和孙女斗嘴。
阳河君主又跪倒地上,“谢皇爷爷。”
李公公进来在太上皇耳边耳语几句。
“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也到前边去吧。”太上皇起身,谁还敢站着。
南宫昊和江紫烟过来。
南宫昊搀着太上皇,江紫烟便来搀皇太后。
碧华公主也过来,和江紫烟一边一个,站在皇太后身边。
碧华公主一直没说话,现在和江紫烟离得近了,便问道:“听说夜芳子也到了京城,不知是不是真的?”
听这位公主母亲的话,好似对夜芳子了解一二。
毕竟夜芳子在京城几天了,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夜芳子是来和亲的,只是病在了驿馆里。
“是的,母亲,今天父皇要为夜芳子赐婚。”江紫烟见南宫昊搀着太上皇已经上了外面的软轿,便搀着皇太后紧随其后。
皇太后对这些事倒是比碧华公主清楚“这个东瀛来的女人,不知想干什么,非要进昊儿的府上,莫非东瀛的男人都死绝了?干嘛不远千里赶到这里给人添堵。”
江紫烟笑道:“皇奶奶,我们这些日子正好闲着没事,就当遛着玩儿。”
“你当是哈巴狗呢?还遛着玩儿,一个不小心被她给咬了,可就不划算了。”
“没事的,皇奶奶,我们防着呢。”
“不妨碍你和昊儿的感情就好。”皇太后说着,上了软轿。
太监宫女跟在后面跑着,江紫烟她们便和软轿拉开了距离。
南宫昊来到江紫烟身边:“刚刚收到消息,北辽摄政王来了北晋,不日到京。”
是铎多要来了,若是现在就到该多好,就能请太上皇爷爷给大姐和铎多赐婚了。
就是不知铎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