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烟在这里和南宫俊唇枪舌剑,南宫昊哪里早就知道了,麻利的脱掉血衣,提了热水,注满澡盆,匆匆的清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袍,把江紫烟给的匕首插到靴子里。
换了澡盆里的水,把江紫烟要换的衣服搭在屏风上,悠闲的踱步过来。
离得老远,南宫昊道:“烟儿和谁说话呢?”
江紫烟回头,南宫昊潇洒的英姿映入眼帘。
南宫昊的出现,立马盖住南宫俊的风华,相形见绌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南宫俊的脸皮和树皮一样的厚。
没等江紫烟回答,南宫俊那里搭话了,“哈哈,是为兄游玩至此,想和五弟在棋盘上一较高下,没想到弟妹也在这里,打搅你们夫妻,实属不该。不过,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在一起较量了,不知五弟给皇兄这个面子否?”
南宫昊没有回答南宫俊,走到江紫烟身边,牵着江紫烟道:“快回去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就该吃东西了。”
说着,把江紫烟耳边的碎发撂倒耳后,一脸的宠溺,满眼的呵护,看的南宫俊都有些嫉妒。
五弟何等样人物,怎会在人前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看来江紫烟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常人。
江紫烟抽出手,道:“好,你也快些回来,不然,烟儿会害怕的哟。”
“嗯,去吧。”
江紫烟回头,向着南宫俊,道:“三皇兄远道而来,恕我们夫妇款待不周之罪,弟妹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相信南宫昊会摆平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南宫俊倒是个荣辱不惊的,冲着江紫烟的背影,道:“无妨,无妨,弟妹慢走。”
南宫昊面对南宫俊,哪里还有刚才的一脸温柔,早就冰霜一脸,寒酷一身,举手投足都抖落着阴冷。
“皇兄远道而来,本应请皇兄到里面喝茶小聚,怎奈皇兄刚刚给小弟送来的这份大礼,小弟不太喜欢,只好给皇兄转送回去,皇兄还是回去收取礼物去吧。”
只有兄弟俩,一切敞开了说,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哈哈,五弟和弟妹在一块儿久了,也变得这般犀利了。皇兄可是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不似五弟,有了弟妹,马上就要当爹了,妻儿老小的自是有了牵挂,做事情未免就会碍手碍脚,五弟说为兄说的对吗?”
南宫昊不置可否,冷眼相睨,道:“人生在世,当时有所谓,有所不为,若是为了权势利益,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保护不了,岂不是连个禽兽都不如?”
南宫俊一瞬间的愣神,莫非本王让府上妻妾喝避子汤的事,南宫昊知道了?
这是断皇室血脉的重罪,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就会被消去番号,收回封地,贬为庶民,赶出京城。
南宫俊狠毒的眼神一闪,随即换上了一脸的无奈,道:“皇兄没有五弟有福,这么多年来,府上妻妾均无所出,惭愧惭愧。”
惭愧吗?
南宫昊不耐和南宫俊纠缠,道:“皇兄到此有何贵干,若是到此游玩,请恕小弟招待不周,请回吧。”
“南宫昊,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今天老子就是来要你的命的。”
南宫俊见文的不行,马上就翻脸了
说完,一挥手,湖面上出现了数只小舟,小舟之上站着弓箭手,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南宫昊冷笑,道:“原来就这么点伎俩,也配拿出来现世?早上青蛇的出现,就知道是你这样的阴险小人所为,就是山上的黑衣人,也是你派来的。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本王给你脸,全都是看在我们骨肉同胞的份上,如今你无情,就别怪本王无义。”
南宫昊一声口哨,湖面上小舟里的黑衣人先是摇摇晃晃,大呼救命,手上的弓箭射出也偏离了方向,瞬间便翻到水里,没了踪影。
“你?!!!”南宫俊指着南宫昊,狂叫着,“南宫昊!咱们走着瞧!!”
刚要摆船转回岸边,南宫昊岂能容许他逃走,拔出腿上的匕首,朝着南宫俊后背抛去。
南宫俊哼一声,一头栽倒水里。
和本王作对还可以饶恕,伤害本王的妻儿,就是万万不可饶恕的。
岸边的荷叶下钻出一人,手上托着刚才的那只匕首,上的岸来,单腿跪地,匕首顶在头顶,道:“报告主子,来人共二百零一人,全部拿下,无一漏网。”
“嗯,”南宫昊收起匕首,道:“夏阳那边进行的如何?”
“回主子,进展顺利,今晚就会拿下。”
南宫昊看看天边的晚霞,道:“把湖里和山上的尸体处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是。”
南宫俊的封地在南宫昊封地的西北方向,哪里有一条有名的九龙峡大峡谷,南宫俊竟然利用大峡谷两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自然优势,在谷内屯兵十万,且利用谷内的银矿,私自开采,私下敛财,犯了庆元帝的大忌。
南宫昊正是奉了庆元帝的旨意,以游山玩水为借口,到南宫俊的封地去查看,探得虚实。
若是属实,不妨一锅端了,就连三皇子南宫俊也不留了。
当初南宫治针对南宫昊,庆元帝姑且饶了南宫治一命,还命江紫烟给南宫治治疗,捡回南宫治一命。
现在的南宫俊不是兄弟之间的较量,屯兵屯粮是为了造反,夺取皇权。
想要朕的皇位,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行。
庆元帝下了死命令,就是南宫昊想要饶他一命,庆元帝也不肯。
若是南宫俊不来祸害江紫烟,南宫昊或许会暗中放过南宫俊,毕竟是兄弟手足,何必相煎太急呢。
现在南宫昊要把南宫俊斩尽杀绝,和庆元帝的旨意没关系,冒犯了本王的妻儿,还需要和他客气?
……
夏阳带着夜莺的人还有楚王府的暗卫,带足了手雷,隐藏身形,悄悄地包围了十里九龙峡。
谷口的两端拿下后,已经到了深夜,夏阳在谷口的一端投掷了第一枚手雷。
声音穿了出去,手雷接二连三的投掷下去,一直持续到黎明。
附近的人家感到大地在颤抖,房屋也是左摇右晃,桌上的杯盏晃动不止。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不少人跪在地上求上天保佑,天灵盖都出血了,晃动也没有停止。
等到谷中的硝烟散去,夏阳带人到下面搜寻,发现除了被手雷炸死炸伤的,就是被溅起的石头砸伤的。
活着的被补上一刀,死去的当时就被药水处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找到了南宫俊储存的银子,派了人往谷口搬运,足足用了十天的时间。
庆元帝死了一个儿子,发了一笔横财,国库里又塞的满满的,庆元帝坐在龙椅上,踌躇满志,想和老子争天下,你还嫩了点。
淑妃娘娘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冷宫,盼着自己那个只知道游山玩水的儿子能早些回来给自己求情,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
到了晚上,处理湖中和山上尸体的人回来了,报告给南宫昊,南宫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南宫昊想到自己给的那一刀正中要害,就是不死,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何动静,便放心的和江紫烟在月亮湖畔安营扎寨,住了下来。
清晨,一缕阳光从虚掩的窗缝进来,江紫烟迷迷糊糊的醒来。
回味梦中的几小只,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原来只是看到他们的轮廓,后来看清他们的鼻子眼睛,现在竟然连他们的性别也区分得清清楚楚,是五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他们的长相看上去像南宫昊那只妖孽,俊美的不成样子,将来长大了。也是招蜂引蝶的货。
莫不是南宫昊他们小时候的样子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南宫昊是有哥七个和如画一个女孩子,现在只有五个男孩子,和南宫昊他们也对不上号。
江紫烟把眼睛眯着斜着脑袋望了望窗外,看不到南宫昊的身影,便又躺回枕头上,回味梦境里几小只的模样。
今天教了他们一首儿歌,哥几个都学会了,只有那个女宝宝不会,便撒娇哭鼻子,真是娇嗲的可以。
哥几个耐心的哄着,好久才破涕为笑。
现在这么小就宠成这样,将来哪家小郎君娶回家,还不得天天哭鼻子。
不行,再见到她,得让她学着坚强,女孩子又怎么了,女孩子更得有承受风雨的能力。
这些天,江紫烟醒来都会看到南宫昊坐在床边看书,习惯了睁开眼就看到南宫昊的样子,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没有看到他,还真是不习惯。
没有等到南宫昊,倒是等来了麻烦。
这些天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夜里要起来一次,为了方便江紫烟,南宫昊便在卧房的外面放了恭桶,早上起床后,南宫昊便会提走。
现在这个时辰,恭桶肯定没在了。
江紫烟坐起来,抚摸一下圆圆的鼓起来的小腹,仿佛在抚摸自己宝贝的小屁屁,然后把衣裙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
现在穿的衣物,都是后来夏阳到附近的镇上按照江紫烟的要求买来的,刚穿上时,宽大舒服,南宫昊还笑着揶揄江紫烟像是只熊。
现在还没多长时间,衣服又有些紧了,下次夏阳送给养来,再到镇上买几件备着,万一身上的这些都不能再穿,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