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空,天高云淡。早上还有些凉意,到了中午,太阳照旧火辣辣的灼人。
江紫烟又飘到洞外,接受太阳光的洗礼,以茁壮自己的意识。
现在已经能灵活的掌控自己的意识,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上,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时到达。
甚至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了些许的重量。
跳到南宫昊肩上,南宫昊可能是感觉到了,竟是有意无意的看了肩膀一眼,然后抖了一下肩膀。
江紫烟觉得自己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在南宫昊对南宫俊出手时,把南宫俊持匕首的那只手臂推开。
南宫俊见南宫昊为了江紫烟竟然回向自己低头,更加想要看到南宫昊的狼狈,便把匕首贴着江紫烟的肚子,割去一块布料,露出里面巴掌大的里衣。
“哈哈哈哈!!!”南宫俊仰天一阵狂笑,举起匕首,只要匕首落下,马上就会一尸两命。
南宫昊岂容他得逞,瞬间冲了进来。
飘在空中的江紫烟俯身下来,集中所有的意识撞向握着匕首的手。
落下的匕首插在江紫烟了身侧的地上,整个匕首完全淹没在土里,看得出南宫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南宫昊过来,一脚踢翻了南宫俊,又一脚南宫俊飞出洞去。
当南宫俊感受到折了的肋骨刺穿了皮肤,扎破了衣服时,南宫昊已经抱着江紫烟走出山洞。
“南宫俊,本王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原本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脏是长在右侧的?你却恩将仇报,欲置本王的妻儿于死地,就是父皇饶了你,本王也不会留你。”
南宫昊哪里还有刚才的软弱和善,满脸的萧杀之气让人胆寒。
南宫俊就是好好的也不是南宫昊的对手,现在肋骨断了几根,不只是衣服被肋骨扎破,就是内脏怕是也被扎了。
口鼻中不断有鲜血流出,若是不马上救治,南宫俊便只有等死。
南宫俊喘着气,抬手擦去嘴角的血,道:“莫非五弟早就知道本王的心脏长在右侧?是父皇要置我于死地?”
虎毒还不食子,堂堂北晋帝王,难道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
南宫俊早就猜到这次的灭顶之灾是父皇的手笔,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而已。
“南宫俊,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既然死里逃生,就该找个地方收敛锋芒,就是心中有恨,也该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即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就该找上真正的仇人,我家烟儿与你何干?先是命人放了毒蛇,后又派杀手来针对我们夫妇。
即便是北晋没有我们夫妇,你觉得你能入得了父皇的眼吗?你南宫俊在父皇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南宫俊原本就万念俱灰,现今南宫昊的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
若不是自己造作,能走到今天吗?
自己就是再无能,父皇为了维护他慈父的形象,好歹会留自己一条小命。自己呈的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养什么兵,现在把自己玩完了。
南宫俊那里只等着南宫昊能给自己个痛快,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就是做乞丐,也不投在帝王家。
南宫俊这微小的愿望也落了空。
南宫昊不屑的睥睨南宫俊一眼,抱着江紫烟大步离去。
身后飘落的秋天第一枚落叶,落到南宫俊脸上。
缓缓闭上眼,等着死神的降临。
从此,北晋王朝没有了燕王殿下。
江紫烟醒来,已经是旁晚。
南宫昊守在床前,江紫烟的一双小手已经被吻了无数遍,看到江紫烟睁开眼,一双俊眸里满满的宠溺,“烟儿饿了吗?本王做了你最爱的蘑菇炖鸡肉,正在锅里热着,本王马上去端。”
知妻莫若夫的南宫昊,知道小媳妇醒来必定嚷着饿了,早准备了吃的热在锅里。
江紫烟想要说不饿,耐不住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出卖了她。
“别端来端去了,我到厨房吃就好。”江紫烟坐起来。
也罢,到厨房用膳,倒是少了往回收盘子这一项。
“谢谢烟儿体谅为夫。”南宫昊蹲在地上帮着江紫烟穿鞋,仰头看着江紫烟,笑着。
江紫烟笑睨道:“楚王殿下是不是想让我说谢谢楚王殿下为我准备晚饭呢?”
“不不不,本王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说完,抱着江紫烟出了卧房。
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湖面上的景色。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下,一抹晚霞挂在天边,映的这一湾秋水透着霞光,分外迷人。
湖面上多出一个黑点,江紫烟道:“莫不是来人了?”
南宫昊抱着她,侧身看过去,道:“是夏阳。”
“给我们送吃的来了。”江紫烟显得有些兴奋。
每次夏阳送给养,都会给江紫烟带些附近镇上的小吃,这些日子住下来,附近镇上的新鲜玩意都被江紫烟吃遍了,夏阳只好到远一点的镇上去买。
南宫昊抱着江紫烟,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本王现如今也爱上了零食,很期待夏阳带来的东西。”
南宫昊把江紫烟放到灶前的凳子上,灶堂里还有余火,把整个厨房熏得有些燥热。
南宫昊掀开锅盖,蒸汽弥漫了厨房,等锅里的热气消散一些,南宫昊把小桌搬过来,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好。
“主子,”夏阳适时到来,见摆了一桌子的菜,肚里的馋虫马上涌动,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手上提着一大包东西,道:“这是给王妃娘娘带来的小食品,放在这里还是放到主屋?”
南宫昊手上正在盛饭,道:“放主屋去吧,回头赶紧来用膳,晚了你们的王妃娘娘就吃光了。”
说的好似本王妃是饭桶。
江紫烟睨过来,道:“本妃不过是多吃了一点零食,主食还没你们两个吃得多,怎么就叫我吃光了?”
好似你南宫昊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本妃若不是怀着孕,能吃这么多?
貌似肚子的确比平常的孕妇要大,莫不是真的是自己吃多了?
记得自己刚怀孕时,吃什么都想吐,看到吃的就烦,不知何时开始,胃口大开,且常常饥饿难耐,看到吃的,生熟不忌。
中午没吃饭,早就潜心贴着后背了,能吃怕什么,饭桶又如何,总之,只要自己和孩子吃得饱,穿的暖,管他饭桶不饭桶的。
江紫烟不等着夏阳过来,一盘蘑菇炖鸡肉已经见了底。
接着就开始向着一盘红烧肉进军,等到夏阳进来,两只盘子已经空了。
夏阳顾不得洗手,拿了筷子过来道:“主子的手艺越来越到家了,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堂堂的战神还能下厨。”
南宫昊用筷子夹住夏阳的筷子,道:“洗手去!”
不是吧?主子?!
属下若是洗手回来,怕是桌子上除了鱼刺骨头,就剩下青菜豆腐了。
不是说好的,青菜豆腐是给王妃娘娘补充什么素的吗?
“嗯?!”南宫昊一脸冰霜睥睨过来,夏阳手一哆嗦,筷子松了。
见色忘友的主子。
夏阳敢说不洗吗?
“属下这就去洗。”
南宫昊这里已经把鱼踢净了鱼刺,放到江紫烟的碗里,夏阳进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
三个肉菜被江紫烟包了,就是青菜豆腐,主子也把大半夹到王妃面前,剩下的主子自己在吃,敢从主子碗里抢食吗?
夏阳坐下,盛了米饭,舀了一勺鸡汤,浇在米饭上。
早知道这样,在镇上的酒店里吃饱了再来。
瞧瞧夏阳委屈的。
南宫昊一掌过去:“有鸡汤喝就不错了,还嫌弃了?”
“回主子,没,属下没觉得委屈。”不就是想吃主子烧的菜吗?这有错?
“快吃!今日你洗碗。”
南宫昊下了命令,夏阳敢不应?
“是,属下遵命。”每回都是属下洗碗,属下不在时,也不知是谁在洗碗。
不就是看着属下好欺负。
“怎么?不甘心?”南宫昊那张漂亮的脸上就像夏阳欠了他银子似的,阴沉中带着揶揄。
脚抬了起来,就差踹过来。
这一脚若是踹到身上,不死也得躺仨月,自己可是躺不起。
说好的等叶蝉参加武选的时候去观阵的,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失信于人不是。
夏阳赶紧躲开,道:“属下洗还不行吗?”
米饭拌鸡汤,还得自己洗碗,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被奴役。
江紫烟笑着看他们闹。
也许他们少年时就在一块儿惯了,闲暇时打打闹闹,氛围还不错。
南宫昊给江紫烟盛了鸡汤,端起来放到江紫烟嘴边。
自己已经吃的嗓子眼里都能看到了。
这是给自己喂饭还是在填鸭?
江紫烟瞅着那碗鸡汤,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昊子就是把她当成了饭桶。
“放下。”
江紫烟端起那碗鸡汤,一滴不剩的灌到南宫昊嘴里。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鸡汤一块儿享用,不能烟儿一人喝不是?”
南宫昊吞下肚,浓浓的肉香充斥在唇齿间。
“挺好喝的,烟儿为何嫌弃?”
“为何?烟儿没有嫌弃,只是想我们一起分享美味而已。”
“本王已经吃饱了,现在又灌了鸡汤,这不是要把本王撑死吗?”
江紫烟挑起眉,声音拔高:“你还知道吃多了会撑?”
夏阳捧着空碗,看着满桌子的空盘子。
满以为没了肉菜还有素菜,没了素菜还有鸡汤。
结果呢?
人家两口子喝的一点鸡汤都没了,自己饿着,人家两口子却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