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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前尘之往生客栈 雪塵殤 5911 2021-12-01 01:19

  经过芙荷上一次的筹钱赈灾后,一共筹到二十万两白银。白银派官差押解,比宁亦寒早一步出发。

  一个月的辗转赶路,宁亦寒终于到了豫章郡。由于宁亦寒自作主张,没有带随身之人而来,所以,他是一个人带着一个包袱来此。一进豫章郡大门后,一个身材瘦长,五官大众,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正等在门口迎接着。

  这男子是豫章郡郡守,名叫田独。此人搜刮民脂民膏,经常鱼肉百姓,百姓对他早已不满。但他处事圆滑,经常巴结上级,所以,他与他上面的每一位上级关系都处的极好。

  田独见到宁亦寒,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下官豫章郡郡守田独拜见三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殿下,您此行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早已备好了驿站……”

  田独话还未完,宁亦寒打断,客气道:“田大人不必客气。孤王想先看看百姓的情况,还请田大人带路。”

  田独又行了一礼,“是!”

  田独几天前就知道朝廷派宁亦寒来赈灾的消息,所以,在他还没到豫章郡前,田独就已做好了防范措施,开仓放粮,施粥赈银,搭建收容所。

  宁亦寒与田独一进豫章郡后,里面难民成堆,处处哀鸿遍野,因洪灾而失去家的人不计其数,流民遍地皆是,饿死的人也数不胜数。

  宁亦寒心生感叹道:“洪灾无情猛如兽,百姓受苦无家归。”

  田独听后,立马附和道:“殿下如此爱民如子,实乃宁傲国百姓之福。”

  宁亦寒并不想听田独拍马屁,便问道:“朝廷赈下的灾银,在孤王出发的前两日已经播下,如今孤王都到了,为何不见灾银?”

  田独行了一礼,“殿下,朝廷播下的灾银需要通过上级层层的检查和批准,已确保灾银的数目和安全保障,然后再慢慢转到豫章郡。所以时间便会长一些。”

  宁亦寒点头,“带孤王去豫章郡郊外看一看。”

  田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殿下,这边请!”

  宁亦寒跟着田独穿过了条条街巷,一路下来,所见所闻,都让宁亦寒觉得惨不忍睹。

  大街小巷,死伤无数,千万人无家可归,有些饿死的人直接就地焚烧。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将天空都给染黑了。

  路走一半,一个九,十岁的小女孩手拿一包药窜了出来,她在街道上埋着头,拼命往前跑着。女孩突然只觉头一痛,紧接着一声呵斥,“大胆,哪来的女娃……”

  话还没说完,宁亦寒便伸手,示意田独住嘴。田独见后,也只能乖乖闭了嘴。女孩抬头,才发现自己撞到了宁亦寒。见宁亦寒穿的贵气,女孩知道,她撞着贵人了。她被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拼命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娘快病死了,我着急,就跑的快了些,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对不起……”

  宁亦寒蹲下身子,将女孩扶了起来。宁亦寒看着女孩,那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全身也瘦的只剩骨头了,全身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脚上连鞋子都没穿。

  宁亦寒笑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听你说,你娘快要病死了是吗?”

  小女孩胆怯的点了点头,宁亦寒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后,宁亦寒解释道:“去买些吃的吧,再给自己买身衣裳买双鞋。”

  小女孩心里很是感激,她小声问道:“大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

  宁亦寒点头,“是啊!”

  “大哥哥,那你会医术吗?我娘快病死了,我和爹爹都不懂医,爹爹在榻前照顾我娘,而我去店铺抓药时,豫章郡因洪水泛滥,店铺没人了,这些药是我瞎抓的,它们还被洪水浸泡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女孩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宁亦寒曾在永昌王朝为质子时,学过一些医术。宁亦寒心道,既是被皇上委以重任,来豫章郡救灾救民,那就去看看好了。

  “带路吧!”

  小女孩擦干眼泪,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大哥哥,你是答应为我娘治病了吗?”

  宁亦寒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小女孩听后,笑的满脸灿烂。宁亦寒看着小女孩的笑,笑中满是天真善良,还有一丝满满的希望。

  宁亦寒站起身,小女孩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前走,田独只好无奈的跟在身后。

  小女孩带着宁亦寒来到一间破庙里,破庙里放有一张草席,席上躺着一个年级显老,身材枯瘦如柴的女子,这女子正在不住咳嗽着。

  女子听到有动静,沙哑的声音问道:“是蕴儿回来了吗?”

  蕴儿跑到床榻前,应道:“娘,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位贵人,他说他能帮您治病。”

  女子听后,刚要起身,却被宁亦寒阻拦,“这位夫人,别起身了!”

  女子轻叹气道:“公子,多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我们是穷人家,付不起诊费和医药费。”

  宁亦寒走到床榻边,解释道:“无妨,夫人,我是朝廷派来的人,此次来豫章郡,就是来拯救灾民的。夫人大可不必介怀!”

  女子听后,喜极而泣道:“我还以为,朝廷不会管我们死活,没想到,朝廷真的派人来豫章郡救我们了,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

  宁亦寒解释道:“夫人可以放心,你们皆是宁傲国的子民,既入了宁傲国,那皇上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百姓的。”

  宁亦寒话语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男子。那男子手中还端着一碗吃食。

  男子警惕道:“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此次来,是来解决这次灾情的。但半路遇到你的女儿,是她将我引来,说要我来救她娘亲的。”宁亦寒解释道

  一番解释后,男子才将手中的碗放到桌上,下跪恭敬道:“原来是朝廷派来的大人,这位大人,恕草民愚钝,不知大人驾临,还请恕罪!”

  “无妨,起来吧!”宁亦寒一脸随和道

  男子站起身后,将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田独。男子气氛道:“居然是你?”

  不明原因的宁亦寒不懂何意,刚想上去问明情况,只见男子一把跪下,磕头道:“大人,求大人给草民,给百姓做主啊!”

  “怎么回事?说清楚!”宁亦寒问道

  “启禀大人,您身后这个人是我们这的郡守,他是个贪官,喜欢鱼肉百姓,年年给我们增加税负,我们交不起,他就派官差往死里打我们,他还搜刮民脂民膏,抢劫民女……”男子说着,便流泪道:“大人,草民的夫人是以卖布为生,上一年,夫人在街边卖布,正好赶上收税,夫人没有带够钱,便被官差一顿痛打,所以到现在,这病都还没好,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被揭穿老底的田独听后,气急败坏,他怒道:“大胆刁民,竟敢诬陷本官!”

  宁亦寒双眼一沉,冷冷问道:“田大人,可有此事?”

  田独解释道:“殿下,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刁民满口胡言,没一句可信啊!”

  男子听后,一个劲的磕头道:“大人,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草民愿不得好死!”

  宁亦寒伸手将男子扶了起来,“我先给你夫人诊治要紧,至于郡守田独,待我将此事查清,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男子听后,一边起身一边致谢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对了,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朝廷一散官,托皇上鸿福,才能委以重任,来此救治灾民。我姓寒,叫我寒大人就行。”

  “是!寒大人。”

  宁亦寒坐到床榻边,他伸手为女子诊脉,发现脉象虚弱无力,心跳缓慢。他看了看女子的脸,面部虚浮微肿,唇发紫。

  宁亦寒道:“请夫人张一下嘴!”

  女子听后,照办,宁亦寒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嘴中口舌生糜。便站起身来,男子问道:“寒大人,如何?”

  宁亦寒摇了摇头,轻叹气道:“夫人得的是肺痨,最多活不过半年!”

  男子听后,心中生出一阵绝望,他跑到女子身侧,大哭道:“怎么会这样?……”

  宁亦寒没有去理会,转身便离去,田独也紧跟其后。刚往前走了几步,一阵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叫住宁亦寒。

  “大哥哥!”

  宁亦寒转身,只见蕴儿急匆匆跑到宁亦寒身后。宁亦寒蹲下身,蕴儿却一脸懂事的说道:“大哥哥,谢谢你!”

  宁亦寒心中有愧,“蕴儿,我都没有救活你娘,你用不着谢我的。”

  蕴儿解释道:“大哥哥,你能救我娘,我就已经很感谢了。至于能不能救活,那都是命数。”

  “你不怪我吗?”

  蕴儿摇了摇头,“不怪,我爹说了,做人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大哥哥救了我娘,我谢大哥哥是应该的。”

  宁亦寒笑的一脸温柔,“你有一个好父亲,而且,你父亲也把你教的很好。”宁亦寒宠溺的摸了摸蕴儿的头,“蕴儿,快回去吧!别让你爹娘担心了。”

  蕴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回跑,跑了几步,她顿住了脚步,似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看着宁亦寒和田独离去的背影,她又大声叫道:“大哥哥!”

  宁亦寒和田独都转过身,表情一愣,只见蕴儿向宁亦寒挥手,“大哥哥再见!”

  宁亦寒笑着也向蕴儿挥手道:“再见!”

  蕴儿说着,才转身向家跑去,这次,宁亦寒目送小女孩回家,直到小女孩跑没了影,他才转身离去。

  这日一早,吕彪来安香的摊贩上,像往常一样,吃包子喝豆浆。见吕彪一脸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的模样,安香关心道:“吕大哥,这是怎么了?”

  吕彪轻叹气,“烦呐!我家世子因遭人陷害,而被关押天牢。五日后便要问斩了。”

  安香听后,心中腹诽道,你家世子都要被问斩了,你竟还能吃得下包子,喝的了豆浆?

  安香虽心有腹诽,但面上依旧面不改色,笑着安慰道:“吕大哥别急,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吕彪叹气,“但愿吧!”

  吃完早饭后,吕彪付了钱,回了北虞侯府。

  北虞侯府中,众人慌乱一片,眼看还有两日,虞茂就要被问斩了,全府上下,为了虞茂的事情,乱的鸡飞狗跳。

  虞沐闲家里太吵,便来到八王府避难。今日八王府中,淳于诺和楚徽音出门游玩了,华澈不想插足他们之间,便留在了八王府。

  大堂内,虞沐和华澈都坐在堂中的椅子上。

  华澈笑道:“虞二公子,还在因为世子的事情在心烦?”

  “可不是?听说我那大哥还有两日就要问斩了,现在北虞侯府上下,就为这事闹得全家鸡犬不宁,他们闹得我耳根子疼,我就来八王府躲躲清闲。”虞沐解释道

  华澈端起一旁的茶水,吹了几下,抿了一口,笑道:“若我有法子救人,二公子可愿一试?”

  “你有法子?”虞沐不解问道

  华澈放下茶杯,点头,“我有一个办法,只是,只有一半把握。”

  虞沐叹气,“有法子总比没法子要好,不过,是什么办法?”

  华澈摇头,故作玄虚道:“不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总之,你回家等就是了,若明晚,我没有给你答复,那你就不用对我抱有希望了。”

  虞沐点头,“好,我知道了。华澈,谢谢你!”

  华澈笑的一脸随和,“多年相交,早就是兄弟了。若你真有此心要谢我,明晚我给你答复时,多给些银子我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贪财!”

  虞沐笑道:“放心,明晚你来找我,我必有重谢。”

  两人商定后,又唠了些别的家常。

  牢房中,叶滔带着一个身穿黑衣斗篷,戴着黑帽的女子——叶臻来到牢房里。叶臻头低的很小,生怕别人认出她,她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牢吏见了叶滔,行了一礼,“小的拜见丞相。”

  “带本相去世子的牢房!”叶滔命令道

  “喏!”

  牢吏将丞相带到虞茂的牢房中,打开了牢门,待叶臻和叶滔进去后,牢吏才将门锁好,默默退下。

  虞茂在见到叶滔和女子的那一刻,哭着流泪跑了过来,“娘,祖父!”

  叶臻心疼虞茂,哭着流泪道:“儿啊,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叶滔也走了过来,“孩子啊,这次你的祸可闯大了,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但幸好皇上仁慈,没有将此事牵连叶,虞两家。”

  “祖父,我没有通敌叛国,更没有陷害太子!”虞茂辩解道

  “孩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通敌叛国,诬陷太子这些罪名已经不重要了,在皇上心中,他只想保住太子。所以,今日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来为太子顶罪。孩子啊,你不仅被皇上的冷酷无情给算计了,你还被有心之人给摆了一道。”

  经叶滔一解释,虞茂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淳于荡会那么爽快答应他一同前往彭城郡,原来他就是害怕事情生变后,他就可以找个替罪羔羊,将自己推的干干净净。而要是没有匪徒和北狮国百万雄狮夺郡,淳于荡又没有完成淳于征交给他的任务,他也一样会将责任推卸给他,总之,淳于荡就是想找个替他背锅的,若事情办好,功劳都在他,若事情没有办好,便都是他虞茂的错。

  想通这一点,虞茂才自觉可笑。祸不妄至,福不徒来!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都是自己蠢,才会轻易信人,最后被人嫁祸,含冤入狱。

  虞茂想着,心中不平,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可纵然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听他祖父这意思,好像是救不了他了。

  心疼虞茂的叶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牢桌上,她从食盒里摆出一盘盘美味佳肴,“儿啊,在牢中没怎么吃好的吧?这是为娘亲手做的,快来尝尝!”

  虞茂走到桌边,哭泣道:“娘,孩儿想回家。”

  叶臻点头,一边哭一边应道:“娘知道,娘知道!儿啊,你放心,娘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救你的。”

  叶滔轻声叹了一口气,门外的牢吏走了来,一旁的叶滔提醒道:“好了,该走了!”

  叶臻听后,只好依依不舍的转身,她和叶滔出了牢房后,叶臻还要一步三回头的看一看。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淌,叶臻一路伤心着,直到两人渐渐消失在牢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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