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然而然地,红叶莉子踏出了一步
【接上一章2目之所至,博丽巫女站在众人之外】
【是番外系列二先代巫女年轻时的故事】
……
被人救了一命,就非要想方设法回报于她,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的所作所为,皆出于自身的想法。
既然博丽巫女可以将守护与她非亲非故的人间之里作为其使命,那我也同样可以将「守护某人」的想法作为类似的东西相信着。
所谓使命,是不信则无的东西罢了。
对于曾因被背叛而养成了糟糕性格的我来说,大概是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东西的。
作为一名武士,我甚至无法信任手里这把铁刀。因为它,大约连那些大妖怪们的一击也抵挡不了。
因此,我并非因为给自己冠以了使命,就开始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与无畏,变得无所不能那种人。
「XXXX,就由我来守护!」
偶尔也能从本居大叔的租书屋里看到充斥着那种台词的外来小说。
我是做不到的。
人活于世,首先要自知。
不论是妄自尊大空有一腔热血抱负,抑或自恃洞悉世情妄自菲薄消沉度日,最终都只会殊途同归于庸人自扰的尴尬境地罢了。
如今能做的,是日复一日地在村南口的老槐树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刀。
不知何故,这里被称之为幻想乡。
既名为「幻想」,是否意味着,即使是不切实际的念头,也会有被实现的可能呢?
若是如此,博丽巫女的宿命也是有着被打破的可能性了?
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恐非凡人力所能及之事。
说到底,我对博丽巫女的宿命会怎样毫不关心,所在意的,只是当日在林间穿行而出时的那个红白少女而已。
博丽的巫女,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我至今仍难以揣度,但要说,我觉得自己能对其产生任何裨益,恐怕都只是玩笑。
虽然在尚幼时就被称作「稗田家的剑术天才」,也曾因其而自傲过很久,如今却早已明白那虚名只会害人掉以轻心罢了。
妖魔作乱、爪刃加身之时,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天才名分让我少流一滴血、少断一根骨头。
所以……
手中的刀,挥舞的还不够狠!不够快!
……
……
许是沿用了幻想乡建立之前的某些习俗,人间之里的村口也种着一株大槐树。
根据村中老者的说法,人死入土、魂归祖庙,槐树是“守土树”,栽在村口以候游子叶落归根,魂归故里,聊以慰藉吧。
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愿呆在稗田家的演武场,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足够安静,一方面则是出于其他考量。
在分家那些人眼里,对我的评价,最近以来都是「明明有天分却不努力,冥顽不灵又自暴自弃的愚昧年轻人」这类风评。
我是满意的。
不对我报以期待,我就无需回应他们的期待。虽说人总是依他人之评价而活的社会性动物,但我却因为有了别的寄托,反倒对此不甚介意了。
如果在稗田家的道场里练习刀法,被看到的话,说不定会想「哎呀哎呀,那个叫稗田四叶的小伙子要浪子回头了吗」,抑或是「既然他能幡然悔悟,我们这边不妨再给他最后一点信赖和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天生丽质的少女和才华出众的少年,总是更容易在犯错后获取他人的原谅。
那些人自顾自的把我的努力看在眼里,然后觉得我或许还有利用价值而重新给予宽慰谅解,并非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若真如此,可就令我头疼了。
人间之里并未高砌城墙,理论上讲并没有哪边才是入口的说法。
所谓的村口,也多是象征性的意味。
这颗大槐树附近的农田近日并未开垦,因此这边正是人迹罕至、用来修行是不错的选址。
但也有事与愿违的时候。
……
……
贪图安静的并不只有我一人。
偶尔也会有老头子们相约来这里下棋。
通常我在来时,若看到他们在树下下棋,就会自己离开。
但此次明明是我先来到树下练刀,两个老头却毫不顾及我就在旁边挥舞着刀剑的样子,自顾自地来到树下、支起了棋摊,迫不及待地开始对垒了起来。
其中一人我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村里的博学名士,是名为「太公望」的老者。
另外一位与他对弈的白发老头,我则并不熟悉,想来在这个不算很大的村庄之中,我竟甚无印象的,大抵只会是那些独来独往的除妖师们了。
无论有着怎样的身份,本都是不会与我有任何交集之人,但因为此番鸠占鹊巢的缘故,让我产生了些许不快。即便是尊老爱幼这种事,也得是建立在双方互相尊重的前提之下的。
既然这两位视我为无物,我倒也不必那么顾及他们了。
引刀入鞘,闭幕凝神。
再来一次吧,拔刀的气势,必须更加凌厉一些才行!
……
……
某一刻,拔刀斩出的轨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老实说,以为只会在空气中滑动的刀刃突然好似斩到岩石上的生硬触感,令人很不舒服。
我兀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之前那个与太公望对弈的白发老人。
不知怎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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