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追兵看到对面乌压压的人,也顾不得去追梦幽幽和赵清欢了,立即调转马头往回跑。
薛平平看到马上大汗淋漓的梦幽幽,赶紧跑过去,将人扶下马。梦幽幽双腿发软,从马上下来,根本就站不住,薛平平将人揽住,梦幽幽靠在他的肩膀上,才感觉到踏实了一些。
还没喘几口气,想到中箭的赵清欢,立刻又将薛平平推开,往赵清欢那边跑。
赵清欢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肩背上的血已经将衣服浸湿,将马背也染红了。
薛平平过去一手扶着梦幽幽,一边让人来帮忙,把赵清欢抬下来。
还好有随行大夫,很快赶过来给赵清欢检查伤口,箭深入肩胛骨,离心脉太近了,大夫不敢贸然拔箭。
梦幽幽很着急,可看着薛平平带的众多兵马,也不能因为她而耽误正事,便让人用马车将赵清欢送回驿站,让大夫好好医治。需要什么药材,让人从京城送来就是。
安排好了赵清欢的事,梦幽幽便跟薛平平仔细说了肖来福农庄里的事。
薛平平便和梦幽幽共骑一马,在前面带路,带着众多人马往肖来福的福来农庄急速前进。
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肖来福吃了许多奇药,躺在床上,等了许久,却不见任何起色,正心急如焚。
不光是他不能做男人这一件事让他心烦。赵清欢拒不肯交出令牌和印章更让他窝火,让人去审讯逼供,也没有结果,本想让人处置了驿卒,可谁知道驿卒竟然能从他这兵强马壮的家庄逃跑,还救走了赵清欢。
也不知派去追杀她们的人有没有顺利得手?
此时有洪伯匆匆跑进来,对肖来福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去追杀的人回来了,没有得手……”
“饭桶!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事,再派人去,我就不信两个小人物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用不着惊慌!”肖来福并不把赵清欢和驿卒放在心上,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可是……可是……”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肖来福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更加火大。
“可是,有好多兵马,也不知是不是往我们这里来的,大人要不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哪里来的兵马?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我也有兵马,快让他们做好迎战的准备!”肖来福想着自己有两个营的精兵,根本就不担心。
况且,这里才是他的根据地,他的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就算他要走,也得把东西带走!
洪伯只得听令,让人去吹响了号角。两个营的士兵睡得正香,被号角声吵醒,睡眼惺松地起床,懒洋洋地来前院集合。
“外面有大批兵马正朝我们这里来,大家打起精神,做好战斗准备!”洪伯对众人说道。
士兵们抬头看看天,看看四周,圆月西斜,夜晚静悄悄,士兵们互相看来看去,心想什么动静都没有啊,这老头不会是故意整人的吧?
士兵们不知道肖来福已经到了农庄,根本不把洪伯的话放在心上,特别是两个营的营长,他们没见到令牌,可不会随便就出战,他们是肖来福养的精兵,要用在关键时刻,关键地方。
“洪伯,我们知道您是肖大人的心腹,肖大人信任您,可我们行事得按章程来,没见到肖大人的令牌,我们不得随意出兵啊,要不然就得受军法处置,到时候肖大人怪罪下来,要处置咱们,您替我们受罚?”金甲营的营长说道。
“就是啊,就算您愿意替我们受罚,可您这身子骨也挨不了两板子啊!”银甲营的营长说完,士兵们都哄笑起来。
他们笑声还没停呢,就听到门外的马蹄声,随后就是敲门声,众士兵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应不应该拿起武器。
农庄里的布局,梦幽幽已经全数告诉了薛平平。
薛平平让士兵们在一里外等候,他和梦幽幽带着一队人马,拿着肖来的福的令牌,来到了农庄。
敲了一会,见没人来开门,薛平平只得高声喊到:“肖大人有令,请开门听令!”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半信半疑地盯着洪伯,仿佛在看一个叛徒。
洪伯无奈,这些人不听他的,恐怕肖大人等会真的要怒火冲天了。
他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打量了一下,就二十来人,应该不是来抓人的吧?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来传肖大人的命令,还不让我们进去?”薛平平说道。
“哪个肖大人?”洪伯不想让他们进来,故意装傻。
“洪伯!你不会连你的主子都不认了吧?你想私吞肖大人的东西不成?”梦幽幽此时已经是一身女子打扮,洪伯自然认不出来。
只是听到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些吃惊,而她的话说得很大声,让身后的士兵们也听到了,此时都纷纷议论起洪伯来,两个营的营长更是骂起他来。
“这个老东西,竟然起了贪心!我们差点被他利用了!”
“如此不忠的奴才,肖大人就应该让他早点去见阎王。”
洪伯真是欲哭无泪,这些无脑的糙汉,真是要坏大事啊!
“快让开!”
薛平平推开洪伯,拿出令牌,对士兵们说道:“金甲营,银甲营听令!”
士兵们看到了兵符,立即站得整整齐齐,等候薛平平发号施令!
“肖大人写下了一封认罪书,向皇上逞逑了自己的三宗大罪,恳请皇上饶恕他!
罪其一,假公济私,敛财无数,如今自愿全数上缴国库,救济百姓。
罪其二,结党营私,毁坏朝纲,如今愿放弃权势,解甲归田。
罪其三,私建军队,危害社稷,如今愿将其解散,或交付朝廷,为天下百姓护国安邦。
不知各位愿不愿意成为朝廷真正的士兵,为国效力?”
薛平平这席话说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肖大人真的愿意交出财富,放弃权势,解散军队?
洪伯一下子瘫坐在地,完了完了,全完了!
就算肖大人站在这里,这些人也不认识他,况且,军心已经动摇了。
做朝廷的正式军,和做叛党,谁都知道怎么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