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请恕女儿不孝,不能伺候您了……”梦菲菲哭得凄楚可怜。
“傻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氏一脸急切地问着,眼光却从薛平平脸上扫过。
“刚刚女儿带姐夫来找姐姐,谁知道到了阁楼上,姐夫就……就把女儿……呜呜……”
“薛平平!你竟玷污了我冰清玉洁的女儿,你必须要对她负责!”王氏嚷道。
薛平平露出一抹冷笑,“我什么都没做,我负什么责?你们以为冤枉我,我就会就范?”
“姐夫,你毁了我的清白,还想诋赖,我……我只有以死明志!”说着竟往湖边跑去。
来真的?薛平平也懵了,这里是皇宫呀!他们打算闹到皇上面前,毁他前途?
薛平平几步跃过去,将欲跳湖的梦菲菲给揪住了,像拧小鸡一样,给拧了回来。
“闹什么!这里是皇宫,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薛平平实在是气得不轻。
“我是你的人了,你却不要我了,死有何惧?”梦菲菲继续演戏。
“等出宫了再说!”薛平平被纠缠得不想再解释了,女人真烦。
“那可不行,出宫了你不认帐怎么办?”王氏就是要把事情给钉死,不给他留下反抗的余地,“徐嬷嬷,这事发生在宫里,还请您做个见证,到时在太后面前,给说说话。”
“老奴会如实禀报太后的。薛大人拐了您女儿在宫中行不端之事,太后定会追究他失仪失德之罪。”
薛平平满头黑线!怎么今日他就非要跟女人发生点事才行吗?这太后……是想做什么?
“要是薛大人娶了我女儿,那就不算失德吧?”王氏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
“此事由太后定夺,在宫中行淫乐之事,可是大不敬。”徐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着。
“根本没有的事!要定罪得有证据,可不要信口雌黄!”薛平平说完,推开王氏,大步往畅音阁走去。
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一干人等也只好散去。
王氏和梦菲菲走在最后。
“娘,接下来怎么办,要是他拒不承认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女儿的清白可算是真的毁了!”梦菲菲有些担忧。
“他不承认,那就让太后治他的罪!”王氏恨恨地说。
“可他要是承认,那太后不更得治他的罪呀?就算到时能嫁给他,那他失去了如今的权势地位,又有什么用呢?”梦菲菲说的,也正是王氏担心的。
她过来的时候,为了能逼薛平平就范,跟内务府总管撒了个谎,说她女儿到处都找不到,总管大人才支会了太后,太后派身边的嬷嬷,跟几个侍卫一起来寻人。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闹大了会怎么样。
薛平平匆匆回到畅音阁,牡丹亭还在继续。
眼睛搜寻一圈,终于见到了梦幽幽的身影,只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悄悄走到梦幽幽身边,坐在她旁边,握了握她的手。
梦幽幽见到他完好无损,一颗心安定下来。
台上女子声调婉转,如泣如诉。
“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
皇上等不急这曲戏唱完,抬手一挥,曲乐戛然而止,场上寂静无声。
“你上前来回话。”皇上笑着朝花旦招了招手。
女子身着戏服,莲步轻移,到了皇上跟前,才盈盈拜倒,声如黄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公主万福金安!”
“起来说话。”皇上语气温和,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女子身如弱柳,缓缓起身,却因戏服被小巧的赤足踩住,险些裁倒,皇上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丽嫔,一个箭步上前,把人扶住。
“你叫什么名字?”两两相望,深情款款,沉醉其中。
“回皇上,小女子名阿娇,刘阿娇。”
“好,好名字,阿娇,真是人如其名。”皇上满面春色,看着美人说道:“你坐到朕身边来。”
丽嫔木然地退到后排落坐,这宫中,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乐曲声续又响起,官员们带着家眷上台,给给瑶华公主献祝词,送寿礼。
薛平平跟梦幽幽说,他得前去跟皇上打个招呼,去去就回。
他担心梦菲菲闹的事,让太后抓着把柄,到时候给他定个莫须有的罪名就不好了,他还得找机会跟皇上澄清一下。
“安国公府,献红玉麒麟一对,贺公主生辰安乐!”刘公公站在戏台前,唱着上台献礼的官员礼单。
薛平平走到皇上身边,小声请安:“皇上,可需要小人伺候?”
皇上的心思在美人身上,自然不需要伺候,不过薛平平他格外看重,不能像打发别人一样,挥手了事,皇上温和地对他说道:“薛爱卿,你就在旁边陪着朕,有事朕也好吩咐。黄公公,看座。”
“谢皇上。”
黄公公命人搬了一把椅子,就摆在瑶华公主旁边。
于是,薛平平就和当朝至高无上的皇上,平起平坐,至少,在场官员宾客们都这么认为。
薛平平坐下的那一刻,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一瞬。
刚刚上台,一脸欢喜准备给瑶华公主献礼的丞相公子肖如风,定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丞相府肖如风,献琉璃宝镜一副,祝公主年年岁岁欢喜无忧。”肖如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可刘公公已经唱完贺词,请他下台。
瑶华公主见薛平平坐到自己身边,心中雀跃不已,一双眼睛盯着薛平平,眨也不眨,对于台上的肖如风,看也没多看一眼,更不关心他送了什么礼物给自己。
另一边的太后却沉了脸!薛平平什么身份?何德何能跟皇上和自己坐在一起?也太没规矩了!
而太后旁边的齐王,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中,目光深沉。
徐嬷嬷走到太后耳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太后看看一脸痴迷盯着美人的皇上,心中不悦皱着眉头,这个戏子也大胆得很,公然勾引皇上,后宫里的女人虽然刁钻,可还都顾忌她的威严,一个个不敢太过分,只有一个丽嫔被皇上宠得有些无法无天,她还没处理妥当呢,这又来一个戏子,真让人不省心。
太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沉声喊道:“皇上!”
皇上收回在美人身上流连的目光,回头轻声问道:“母后,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