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小声说道:“他能干得了好事
!我告诉您吧,离我们这四十五里地有个黄家庄听说过没有?离天堂城不远,黄家庄有个人叫独霸一方黄龙江的,您听过吧?”
一提到黄龙江,迟宇申更感兴期了:“听说过,怎么的?”
“我这观主跟黄龙江关系不情,三天两头人往那跑,缺钱就管老黄家要,缺东西就用车上老黄家拉去。另外你知道黄龙江他们干什么?他们要比武台打播,听说打一个姓古的,叫古英雄,我记不清了,他们在天堂城立了一个竞技场比武台,他们请了不少人,就这样把我师父陆坤也给请去了。”
“陆坤也会武术?”
“哟,也会武术?好武术哪。这家伙蹿房越脊,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来无踪,去无影, 那功夫可了不起呀,尤其是轻功更是一绝,不然能跟黄龙江交朋友吗?其实他们把我师父请去,不是当什么帮手,是叫他办件特殊的事。”
“什么事?”
“什么事,唉,还是吃吧,别提了。”
“来,满上满上。”迟宇申故意灌他,又敬了两杯酒,掰了个鸭子大腿又塞到他嘴里去了。
这赵六吃得满嘴流油,嘴就没把住:“好好好,你可不兴跟外人说呀。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要传出去我的妈呀,连我都得摊官司。”
“你说吧,我不是那号人,你看我多实在。”迟宇申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小老道点点头:“嗯,我看你这人也不错,不然我不说这些废话。人都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今天我可能是要惹祸了。”
“没那事,你就说吧。”
“朋友我告诉你啊。他们把我师父请去办两件事,头一件你猜是什么事?”
“嗯,什么事?”
“让我师父赶奔两江边防军,把总指挥大人的金印给偷出来了。”
“啊!”迟宇申一听把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为什么要偷总指挥大人的金印呢?”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他们这伙人,包括我师父在内,一块好饼都没有哇。
您别看他们吃喝不愁,但是野心勃勃,早晚还要称王称霸呢。
我听说他们偷出指挥大人的金印,这个黄龙江还要联合两江七城的人在两江称帝,要把皇朝给打倒。
黄龙江要当什么铁帽子王,要让他师父取代当皇上,还要加封我师父是什么军师之职。哎呦,您都不知道,都把他们美出鼻涕泡来了。”
迟宇申心可挺细,一看赵六醉了,利用这个机会他得问个清楚:“我说赵六道士,这些事是你胡编的吧?你是见着了,还是听人说的?”
赵六以为迟宇申不信,脸憋的通红,急忙说到:“咳!我敢胡编吗?这是掉脑袋的事。说这话前半个月,黄龙江,还有个姓赵的,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到庙上来了。来了之后他们全躲到我师父那屋,把房门关上,叽叽喳喳就商量这事。
因为庙里没别人呐,除了师父就是我,正好我给送水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我听得非常清楚,他们正商议封官这些事呢。
当说到封我师父为什么军师时,我师父还跪倒谢恩来的呢,可有意思了,跟戏台上差不多少。”
“噢,那总指挥的大印放在何处?”
“就在我师父那屋锁着呢。”
“噢。你方才不说叫他办两件事吗,那件事呢?”
“那件事更了不得呀。听说从铁龙山来了个老和尚,叫什么百
炼金刚佛法宽的,对,是叫法宽。
说这人能耐可大了,法宽和尚带了一大瓶子解药,说搁到黄家庄不保险,让我师父保管,现在也锁到他那屋里了。
我师父说这瓶子可得保护好,要落到双龙镖局人的手里就坏了。
告诉我任何人不准收留,如果要把这东西丢了,就剥我的皮。您看看,他净干这捅猫蛋的事,我一天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着哇。”
迟宇申一听,心跟开了两扇门一样,可把迟宇申乐坏了:“噢,我且问你,你师父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不?”
“知道啊,让人叫走了。那个法宽和尚派人找他,我听他们在门口嘀咕,说有个姓于的,叫于化龙中了毒,怎么中的毒我不知道,说要死要活的。说必须得有这种解药才能治得了,没这种解药救不了,所以把我师父找去商议什么,现在可能在黄家庄,今晚上估计不能回来了。”
“有这回事?”迟宇申一惊,马上问道:“你听准了,是于化龙受了伤?”
“一点不错,说都要咽气了,非得这种解药能治。您说他们多缺德,放着解药藏起来,就干这种损阳丧德的事。”
迟宇申一听心中有底了,闹了半天,我五叔中毒受伤了,必须有这种解药,我今天来得可太巧了!
一盘算,我要把药弄到手,能把我五叔治好,就算立了大功,到时候我三大爷一消气,就把我收留了,这叫将功补过。
另外,有了这种药,就不怕法宽和尚了,他往后怎么放毒,我们也不怕了。还有指挥大印那事,可是件大事呀。
这赵六就是活人证,如果我把大印弄到手,到两江军一报案,法宽和尚、王四季、黄龙江,我看你们怎么办?
偷国家大印就如同造反,还用我们伸手吗,官府干预,将你们捉拿归案,就得定成死罪。
要这样一来,我们不但报了仇,出了气,还给老百姓除了一个大害,我迟宇申能办到这些事,真是功德无量啊!
迟宇申越想越高兴,把眼前这杯酒喝了,把酒瓶晃了晃,还有点底儿:“赵六道士,这些全归你了。”
“别别别,我喝得够多的了。”
“全归你,喝吧。”赵六不喝,把酒壶拿起来对着他的嘴就往里海。
赵六这点酒喝进去更飘飘然了:“施主啊,刚才我说那话都不算,不算啊,什么意思呢?我怕你往外说,你要说出去我可活不了啦!”
迟宇申一听,拍拍他肩头:“我说小兄弟,你别前怕狼后怕虎的了,你已经都跟我说了还怕什么?就凭天由命吧。再说,我也不能给你往外说呀,哎,小兄弟,今晚上你师父反正也不在家,领我到他那屋看看行不?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指挥大印呢,另外我再看看那药是什么模样,行吗?”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施主得寸进尺呀。你打算灌我两口酒,给我两口肉就让我干这事,那可不行,说说还可以,看看可不行。”
“谁让咱俩是好朋友呢,我就看一眼又算个什么?”迟宇申说着一伸手又拿出一把金币,送到赵六手里:“小意思,这就当我买票了,看一眼怎么样?”
这赵六还真就见钱眼开。
赵六心说:从我认识这人开始到现在给我三回金币了,足有四五十枚,我发了个小财呀!咳,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叫他看看算什么!
赵六想到这儿就默许了,可他喝酒有点过量,站起来身子一歪好悬没躺下。
迟宇申赶紧把他扶住。“我说你上哪儿去?”
“你看看,你不说想要看..那两样东西吗?来来来,跟我来,趁热打铁,说看就看,...等着我师..师父回来,可就晚了。”赵六重歪斜斜在前边引路。
迟宇申跟着他,从前院到了后院,见这院子黑压压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 来到两间房子的近前。
赵六从腰里伸手拿出钥匙来把铜锁打开,一推门:“随我进来吧,我师父就住在这屋里。”
他把迟宇申领进屋里反手把门关好,找着开关,把屋子里的灯打开打。
迟宇申一看这屋可挺阔气,被褥单床,墙上挂着镇宅的宝剑,太师椅、八仙桌,还挺宽敞,分里外屋两间,外屋是客室,里屋是卧室。
赵六把迟宇申领到里屋说:“我看看啊,我师父把贵重的东西都爱放到床底下。”
赵六把床帘撩起来一看,说:“在这儿呢。您看这箱子没有,都在这箱子里锁着呢,钥匙我可没有哇。钥匙在我师父身上,我开不开。”
迟宇申弯下腰去一看有个铁皮箱子,包着铜角,一看就知道非常坚固,上头有把元宝锁。
少侠客一琢磨, 说什么我也得把锁弄开,这两件东西我非弄到手里不可。
迟宇申把这箱子拽出来,真挺沉。
赵六说:“你看看就得了呗,拽它出来干什么?”
迟宇申道:“我说你这人是喝多了怎么的?刚才我给你钱那会儿说的挺清楚,我要看看大印,看看这药,你叫我看箱子有什么用,我得打开它。”
“打不开,没钥匙。”
“我自已能开,你就瞧好吧。”
赵六点点头在旁边看着。
迟宇申从百宝囊里拽出一串东西来。
一串东西用皮绳子拴着,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挠子,带尖的,带刺的,带勾的,带刃的,扁的,圆的,什么模样的都有。
赵六一看乐了:“我说你身上怎么也有这玩艺儿,我师父也有,比你这还多呢,到时一晃这兜子,稀里哗啦直响。”
迟宇申一听就知道,他这师父一定是个江洋大盗!
迟宇申他挨个试验打锁的办法。迟宇申经过师傅跟三大爷的严格训练,开一般锁能费劲吗?
但是今天在这个锁上失灵了,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锁。
后来迟宇申一着急,直接使用蛮力,“卡吧”一声直接把锁给拽断了。
赵六在旁边醉眼朦胧的看的舌头吐出多长,心说:我的乖乖,这要多大的劲呀,这锁头一拽就开,这还是人吗?
迟宇申把锁拿下来,把箱子盖掀开,一看箱子里分三个格。这边的格里摘的都是金银财宝,首饰等物。
迟宇申拿过来仔细一看,全是值钱的东西。可以断定,这些好东西不是抢来的,就是偷来的。
有女人的头钗,有手镏,有镯子,有单挎,有玉石的,有金子的,还有嵌宝石的,真是灿烂夺目!就这一堆也得值上万金币。
再看中间这格放着几个盒子,盒子里装的全是房产地契。迟宇申翻了翻,无非是庙上的房产借据什么的,没什么用场。
靠着右首的格,包的挺严,迟宇申一伸手摸着个瓶子。这小瓶洁白瓦亮,拿过来一闻,香气扑鼻。
迟宇申问赵六:“解药是这瓶子吗?”
“对,就这个白瓶。这是黄家庄的人亲手交给我师父的,千叮咛,万嘱咐,把瓶留到这儿了。”
迟宇申再把那边的包打开一看,金光闪闪正是一颗双头狮子烈火大印。这是用黄金制造的,上头拴着红绸子条。
迟宇申伸手把大印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一个字都不认识,那印上头是篆字。
但是迟宇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既然是两江军的指挥大印,那上边一定刻的是两江指挥使之类的词。
迟宇申把这两件东西弄到手了,真是心花怒放。把大印包了包往腰里头一围,把解药也揣到怀里头了。
赵六这时反应过来,酒都吓醒了不少,说到:“喂,别揣呀,施主你看看就得了,还得放回原处,你怎么给拿走了呢?还有锁头都叫你给拽坏了,师傅回来我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