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七继续对迟宇申说道:
“你应当好好创创牌子,让他们知道你是何许人也。你要不行,我再给你帮忙。”
“干巴鸡,还用得着你吗?不过你说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看我的。”
杨小七这么一激,迟宇申才出的头。
迟宇申把掌中大铁棍于一晃:
“哎,我说麻焦,你长得可怪好看的,跟那鬼没啥区别呀,你赶紧给我滚回去,让那姓白的小子过来,我不能跟你伸手,因为我是剑客的身份,不打无名之辈,听话,快把白玉昆给我唤过来!
麻焦气得直哼哼:“迟宇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你是剑客呢?拿命来!”
说着,举斧子就砍。
迟宇申看得出,这麻焦乃是一员猛将,不能等闲视之,因此,他把全身的能耐施展出来了,一伸手,就是三十六路披风棍法。
这条铁杵上下翻飞,呼呼生风,果然使得神出鬼没。
黑风鬼麻焦一看,吓得够呛。心中暗想:
迟宇申有两下子,怎么我军师张灵羽说他没能耐呢?
这叫没能耐吗?
也就是我吧,要换个旁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麻焦想罢,认真对待迟宇申。
两个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迟宇申坏水就冒上来了:“哎,你身后那是谁?”
黑风鬼初次跟迟宇申见面,哪知他这一肚子坏水,就信以为真了。
“谁?”
他扭头,上了迟宇申的当了。
迟宇申利用这机会,双手捧起大铁棍,照着麻焦肚子就砸来了。
麻焦情知上当,吓得魂不附体:“哎哟!”
他拚命地往旁边一扭身,结果肚子躲开了,大腿没躲开,就在这腿根子上砸了一下。
麻焦疼得“哎哟”一声,败归本队,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有人把他搀扶起来,架到大厅里,把中衣脱掉,一看这有一条一巴掌多厚的凛子。
,马上找来止痛药、化瘀药给他包扎上。
麻焦败下之后,就听有人大吼一声:“迟宇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会你。”
喊声一落,跳过一人,迟宇申一看,吓了一跳。
一瞅这人不象是人,纯粹是活鬼。
散发披肩,能有三尺多长,往脸上一看,这脸长得青一块、蓝一块、紫一块、绿一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光着膀子,光者腿,腰里围着块豹皮,耳戴金环,手提鬼头刀。
迟宇申心说:这是白天遇上了,要是黑天在胡同里碰上了非吓趴下不可。
迟宇申问道:“ 我说这鬼,你叫什么名啊?”
“小辈,少要胡言乱语,我乃披发鬼海贝是也。”
“哎呀,海贝可不值钱,你不如叫海参好了。”
“少耍贫嘴,着刀!”
他蹦起来朝迟宇申就是一刀。
迟宇申心说: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接你一刀看看。
他双手抡着大铁棍一招架,只听一声响,这一刀正砍在镔铁棍上。
迟宇申倒没觉得怎么样,海贝受不了,震得虎口发酸,腕子发疼,一撒手,刀飞了。
可巧,旁边站着个土著兵丁,这一刀,正扎在这兵丁肚子上,后边把刀尖都露出来了。
“啊”地一声,土著兵丁摔倒在地。
迟宇申乐得肚子疼:“看来您这能耐不小啊,还能耍飞刀,还能杀自己人,嗯,我还头一回看见过这样的英雄。”
海贝羞得面红耳赤,过去把刀拔出来就奔迟宇申扑上来了:
“小辈,我们比的是功夫,不是耍贫嘴,拿命来!”
虽然他嘴上说得挺硬,心里也怕迟宇申三分。
他知道这家伙有能耐。
迟宇申初次来到老人峰,把这帮贼还全给镇住了。
二人打到三十几个回合,迟宇申拉了个败势,回身就走,披发鬼不舍,在后头追赶。
迟宇申一扬手,扔出一件东西:“着法宝!”
迟宇申一听“法宝“?只见一闪,一件东西从眼前掠过,叭叭落在后头,海贝一看不是旁的,正是迟宇申一只靴子。
可把海贝气急了,心想:这小子什么能耐,把靴子都扔出来了。
可就在他一愣神儿的时候,迟宇申以最快的速度,扑在他面前,双手捧住大铁棍就打,
海贝躲闪不及,正扎在右腿上,“咔嚓”一声骨头就断了。
披发鬼疼得“啊”的声,败归本队。
迟宇申利用这机会,把靴子拣起来,重新穿好。
连胜两阵,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把脑袋一晃,高声断喝:
“杀不尽的蟊贼草寇你们听着: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双龙镖局的少镖主迟宇申是也!
铁帽子老王爷亲口加封: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英雄。
我乃是剑客的身份。
后边那老头古英雄,是我三大爷。
告诉你们小贼,你们都记住,替我扬扬名。”
迟宇申这番话,可把群贼气坏了。
白玉昆一看连败两阵,心里有点沉不住气,晃动三节棍,直奔迟宇申就来了。
迟宇申一瞧,好嘛,这白玉昆长得帅劲,跟他哥哥差不多少,肯定是一员大将,我别找倒霉呀。
想到这儿,迟宇申一晃脑袋:“哎,白玉昆,你想跟我比武吗?”
“那是自然!”
“哼!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剑客的身份,岂能跟你小辈一般相提并论?
我现在有点乏了,要回去缓口气,我叫一个能耐比我大的人前来会你。”
迟宇申说罢,回归本队,用手一捅杨小七:“干巴鸡,该你的了。”
“什么?”
杨小七吓得脖子直冒凉气,心说:你可够损的了,你打的都是无名鼠辈,叫我碰大寨主,这不成心坑我吗。
迟宇申一乐:“干巴鸡呀,你怕什么呢?
你看咱,多露脸,一股冲勃出去,连胜两阵,倘若你把白玉昆赢了,岂不立下首功一件期?
我且问你,这白玉尾比当初的了尘和尚如何?你连了尘都不怕,还怕他吗?”
“对呀,”杨小七一听,高兴劲上来了:
“宇申啊,你这句话提醒我了,你稍候片刻。”
他朝白玉昆就喊:“大将在此白玉昆,我跟你要比上三百回合。不过我有个毛病,得先上厕所。”
白玉昆一听,这都是什么人啊,命都顾不过来了,还想上厕所。用手往身后一指:
“就在那儿,你自己方便去吧。”
“好了!”
杨小七哪是找厕所呀,他找土面子和砂子去了。
迟宇申给他出的主意,用土炮攻。
杨小七到了茅房后边一看,果然有不少沙土,他把左边的袖简打开,装了能有三、四斤,然后把袖口掩好,手拎小片刀又回来了。
“咳、这回屎尿干净了,一心无挂,我要会斗你白玉昆。”
古三爷一想,让这帮孩子闯荡闯荡也好。
一则我能省省劲,二则看看这白玉昆究竟有什么本领。
且说杨小七,摇头晃脑来到白玉昆面前。
白玉昆问道:“你是什么人?”
“赛毛遂的杨小七啊!
我师父就是胜手东昆仑古英雄,我乃是他的高徒。
白玉昆,你要是识时务者,赶紧把你哥哥白玉祥放了,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哀求得我心慈面软,一刀把你杀了。
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我把你野人岛杀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把不睁眼的小耗子我都摔死。”
杨小七这套话把迟宇申都逗乐了,心说:我这徒弟真有出息,比我强得多呀!
这番话可气坏了白玉昆,晃三节棍从头上便打。
杨小七也不示弱,接架相还,跟他战在一处。
可是没有五个照面,杨小七就招架不住了,杨小七一想:快用我的土炮吧。
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白玉昆不舍,抢棍便追。
杨小七一看,机会来了,扭回身来,把胳膊一抖,“白玉昆啊!你接土炮!”
赛毛遂杨小七大战白玉昆,按照迟宇申的办法,他又使上了土炮这一招。
这种招数真是百灵百验,因为一般的人想不到这种事,也做不出这种事。
白玉昆上了个大当,弄得满脸都是沙土、眼睛也迷了,鼻子眼儿也堵了,双手捂脸,败回本队。
野人岛的群贼气得嗷嗷直叫,心说这都是什么损招!
杨小七手晃小片刀,一阵冷笑:“这是最高明的办法,你们哪个不服,过来尝尝。”
古三爷在后头一看,“噗哧”乐了。
三爷心说:这孩子越学越滑了。
在真功夫上他不肯卖力,在这些邪门歪道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样可也好,对付这种人就得使用这种损招。
且说野人岛的群贼,惊恐之后,哇哇暴叫,各拉兵刃,要找杨小七拼命。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咚咚咚’脚步声响,有人大吼一声:“都不要动,看我的。”
这声音尖利刺耳。
古英雄和几位小弟兄甩脸观看。
不看则可,一看吓了一跳,就见从外边进来一伙人,为首的这位身上穿着豹皮,脑袋上插着野鸡翎,耳戴金环,满脸的横纹,三角眼,大鼻子头,鳢鱼嘴,四个獠牙支出唇外,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人骨项链,戴者手向和脚阀,赤臂祖胸,就象活鬼似的。
这张脸长得斑斑点点,红一块、青一块、紫一块,跟杂货铺差不多少。
就见此人手里提着一柄八而锤,锤.上还挂着不少铜铃。
在他身后,跟着八名土著军兵,手里都拎着刀枪棍棒。甭说打仗,一见面你就胆怯三分。
这位正是当年野人岛的土著酋长,此人名叫伽伽利柱,乍看以为是一个男的,其实她是个女头领,人送绰号叫蓝面狐。
因为本地人非常迷信,相信天地鬼神,把这伽伽利柱当作神的化身。
他们这里最信狐狸,把狸奉为至高无尚的神灵,因此,才给她送个绰号叫蓝面狐。
方才她领着八名土著军兵去巡逻,听说白虎厅出事了,急忙领人赶回来,一看大寨主白玉昆双眼被迷了,火往上撞,扑到白玉昆近前详细询问。
白玉昆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介绍经过。
这伽伽利柱气得直抖,象一阵风似的奔杨小七就来了。
赛毛遂一瞅,脑袋嗡的一声,连打都没敢打,掉头逃回本队。
迟宇申问他:“干巴鸡,你怎么回来了?”
“不行啊,您看这副尊容,太有点吓人了。”
迟宇申也乐了。
这时傻小子孟铁. 一晃混元五岳宝槊冲上去了:
“喂,哪里来的妖怪,你是什么玩意儿成精了?来来来,与我大战八百合。”
伽伽利柱一看,对面来了条大汉,头大如斗,膀阔腰粗,是个有力气的人。
于是问道:“小辈,你是何人?”
“我呀,叫大小子孟铁,我爹就是混元侠孟飞,我三大爷是东昆仑古英吃,小子,你接槊吧!”
说着话,轮槊便砸,与伽伽利柱战在一处。
这位土著头领虽然力大绝伦,但是没有孟铁的力气大。
因此打过二十多个回合就有点体力不支。
就见她拉了个败势,做出个逃跑的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