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纪飞虎不含糊,倘若躲得再慢一点,黄天彪这刀再稍微低一点, 就得给他来个大揭盖。
把纪飞虎客得“嗷”一嗓子跳到圈外,用手捂住头顶,鲜血顺着手丫缝就流了了下来。
他大哥纪飞龙赶紧过来:“二弟,受伤轻重?”
“唉呀,疼死我也!”
纪飞龙赶紧从怀里掏出金疮铁伤散,给他二弟敷上,把衣服给他拿过来,从里面取出药布,给二弟的头包上。
就在这时候,老三纪飞彪屈身形跳过去,就战住黄天彪,他的能耐赶不上他的两个哥哥,怎能是天彪的对手。
但纪飞彪的劲头特别大,掌中这把大刀加重,跟黄天彪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没分上下。
黄天彪为了解救三个兄弟,早点了结此事,没心思跟他恋战,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这尹飞彪呀,以为他要跑呢:“黄天彪休走,拿命来!”提刀就追,结果上了当了。
天彪一看他来了,把刀交到左手探右手,在百宝囊中抽出一支火龙镖,一扭身镖就出去了:“着!嗖!”
一道火光就向纪飞彪射去。
纪飞彪一看不好,身子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得慢了点,右肩膀没躲开,正好被火龙镖钉上了,“扑”这下子,扎进去从后肩膀穿过。
把纪飞彪疼得“嗷”一声,赶紧败归本队。
这个时候的纪飞龙,刚给他二弟脑袋包扎好,一看老三回来了,急忙又给老三包扎。
就在这个时候,老四纪飞豹上来了:“黄天彪,小子,你竟敢用暗器伤人哪,实属可恨!我要给我两位兄长报仇!”
纪飞豹“嗖”的一声,跳到天彪的面前,举刀就剁。
简短捷说,十五六个照面,黄天彪刀里加脚,这招叫叶里藏花,这是跟古英雄学的杀手锏之一。
最近天彪是下了功夫,这叶里藏花是百发百中,“啪”,就这一下,正好踹在纪飞豹的迎面骨上。
纪飞豹的伤可比别人都重多了,这迎面骨上本来肉就不多,皮里就是骨头,这一脚踹个正着, “咔嚓”一声,把小腿打折。
这纪飞豹疼得“嗷”一声,仰面摔倒,昏迷不第醒,被他身后的手下抢救回去了。
天彪利用这个机会,把火龙镖拣起来,擦干净,插入镖囊,这火龙镖都是古英雄特制的,轻易可丢不得。
黄天彪丁字步往阵前-站:“呔,哪个还来?”
纪春香一看,她大哥正忙着给四哥治伤,抽不出身来,就得自己亲自迎敌了。
纪春香把牙关一咬,飞身形跳到天彪的面前。
这位风流仙子,跟她哥哥可不一样,未先动手之前,柳眉一挑,杏眼圆翻,“格格格”乐了一阵。
她这一乐把黄天彪乐懵了:“你乐什么?”
“哟,我说天彪呀,你可真是好样的,连胜三阵,不费吹灰之力,看你这能耐,真够个侠客,再稍有长进,就是人中的剑客,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且问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呸,你我乃是仇敌,你管我多大年纪!”
“哟,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暴躁,看你长得五官清秀,一定是个温顺之人,为什么这样暴烈呢?黄天彪呀,我这样问你,对你有好处,我且问你有媳妇没有哇?有孩子没有哇?”
天彪一看,这个女子眉飞色舞,准是没安好心,恐怕她再说出难听的话。
把黄天彪急得脸郁红了:“呀呀呸,纪春香,你废话少说,拿命来!”天彪是抡刀就砍。
纪春香确实是没安好心,她这个人哪,从十四岁就开始风流,接触过无数个男子,只要是她玩腻了,她就想法把对方干掉,杀人灭口,比毒蛇还狠。
纪春香今年虽然仅仅二十三岁,但是她血债累累,良善人家的好男孩,被她糟蹋了无数,实属女人之中的败类,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
闲言少叙,她跟黄天彪战在一处二十个回合没分输赢,要论武艺,她知道从哪学来的轻功,还夹杂着一些幻术,十分难缠,比她四个哥都高了一块,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她一个人能跑得了吗?
但是,她心里头另有打算,她想活捉黄天彪,又怕黄天彪先使用暗器吃亏。
因此,她把双刀一晃,一转身,把腰里别的五色迷魂手帕拿出来了。
什么叫五色,就是她这百宝囊中,带着一只手帕,分为五种颜色,有红、蓝、黄、白、紫,不管什么颜,里面全卷着一种药粉叫做悲酥清风迷魂散。
只要她把手帕一晃,药粉抖出来,对方闻到立刻就要浑身无力,昏迷不醒。
因此,她把手帕拿出来,对着黄天彪一晃,黄天彪就知道不好,赶紧憋住呼吸,以手掩鼻。
还得说黄天彪有经验,知道她没安好心,心说:我堵住鼻子,不闻这味,我就没事。
哪知道想错了,纪春香这种悲酥清风迷魂散特别厉害,走五官,熏七窍,你就是不闻,哪怕从耳朵眼进去,你也得摔倒。
天彪没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嗡”的一声,眼前发黑,顿时摔倒,“瞠啷啷”金背七星刀也扔了。
纪春香吩咐一声,手下往前一闯,把天彪生擒活拿。
纪春香告诉这些手下:“我告诉你们,轻着绑,不许把肉皮拉伤。”
手下们都乐了,知道姑娘对这几个漂亮小伙有意,因此,点头称是。
纪春香回过身来,再往对面观看,就剩下一个恨天无把的迟宇申。
刚才也是点背,纪春香一抖手帕那药粉顺风一吹,正好吹到迟宇申这边,现在迟宇申是浑身无力,也就仗着自己是个体修,抵抗力强,才没有昏倒。
迟宇申一想:唉呀,可他妈坏了,来了五个,让人家抓住两对,如今,就剩下我光棍一条,现在还中了对面的暗算,浑身无力,现在能是人家的对手呢?
迟宇申想到这,心生一计,强撑着身体,把掌中大铁棒一晃,表面装作没事人一样。
迟宇申“呀呔,我说,那老娘们,你是不是叫纪春香?”
“不错,正是姑奶奶。”
“好,我说,你住在哪敢告诉我吗?”
“就在前面不远的纪家寨。”
“好了,我说,丫头片子,你要有能耐,你等着我搬救兵去,我把大队人马搬来,踏平你这贼窝,搭救我各位弟兄。
如果我各位弟兄一点事没有,我还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如果你胆敢把我弟兄伤着了,我可告诉你,我把你乱刃分尸,剁成饺子馅,包包子喂狗吃。”
“哟,你这个三只眼呀,咱们俩说不定谁剁谁!”纪春香压刀追来。
迟宇申中了药粉,浑身无力,不敢伸手,撒脚就跑。
杨小七不知道迟宇申中药,一看急了,跳脚骂迟宇申:“我说迟宇申,你小子的能耐呢?!你可真够意思,把我们哥几个扔到这儿,你他妈逃命去了。”
“干巴鸡,你别误会, 我不是逃命,我是搬兵去了。”
“你他妈上哪搬兵去,搬不来怎么办呢?”
“搬不来就怨你小子倒霉了,回头见!”迟宇申嘴说着,脚可没闲着,迈开大长脚这顿跑哇。
纪春香追了一段山路,一看,山势复杂,不是野草,就是密林,生恐中了埋伏,这才冷笑一声:“三只眼,逃命去吧,你就是把天兵天将搬来,姑奶奶也不惧!”说完了回来跟几位哥哥一商议,马上收兵,押着四个人回到纪家寨。
迟宇申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纪春香收兵撤退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这阵药劲有点上来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迟宇申赶紧蹲到一棵树底下,运用内功驱毒,仗着金钟罩内功神奇,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把悲酥清风迷魂散的药劲给挺了过去。
但是接着迟宇申可发起愁了。
迟宇申心说:“这怎么办?这我回去怎么向众人交待?这四位弟兄落到他们手里头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哪会儿把命搭上。
有心去救,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就老哥一个,尤其是哪个女贼手里的手帕太厉害了,现在自己功力不够,金钟罩暂时还闭不住药粉!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心不救,又不能眼巴巴看他们去死。
可是,到哪里搬兵呢?迟宇申往山路上看看,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迟宇申越想越着急,后来一合计,我别在这耽误工夫了,我顺着原道往回走,兴许能遇上之前比武台散场的朋友,只要能有几个帮手,就不愁救人,对,就这么办!
迟宇申站起来了,拎起大铁棍顺着山路就跑开了,跑累了,就歇一会, 缓过气来接茬跑。
迟宇申心里着急,慌不择路,本来他应当奔正北,结果他奔西北去了。
跑着跑着他一看, 丛山峻岭荒无人烟,甚至连道都没了。
迟宇申发觉这道不对,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生呢?兴许我把道走错了?
他掉过头来又往回走,结果,把原路也迷失了。他在山谷之中转来转去,一直转到日头落山了,可也没出去。
真把迟宇申急坏了,别的不说,这嗓子眼就像着了火似的,渴得他嘴唇都干裂了,肚子之中的老肠子、老肚子直叫唤。
迟宇申这才想起来,自从离开张员外家,就水米未沾唇,觉出有些饿了。
想到这点了,就更饿了。饥肠辘辘,呱呱直叫。
把迟宇申气得用手直捶草包肚子:没出息的东西,我还没饿呢,你先饿了!捶来捶去,觉得有点疼,下不去手了,把肚带勒紧了几扣,接茬往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