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门前的人就剩两个,正好堵住了丫头出来看热闹的位置。
“喂…老头,挡住我啦!那些是什么人呀?怪威风的……”
“我哪里知道啊!来来…一起瞅瞅。”
安祟也不回身看一下挡住了谁,随口就来了一句。
“快看…出来了,我去…好潇洒啊!”
“嗯!说的不到位,这叫玉树临风飒爽英姿。”
“你看你看,还不止一个…一、二、三、四……”
“唉!年轻真好……”
“有啥好?过两年就都老啦!”
丫头和安祟都看着前方,你一言她一语…聊的挺上劲,倒是安维城靠在门框上,看他两聊天却有点可笑。
“哎呦…这爷孙两还瞅哪!十位皇子驾到还不让开点啊!老头说你呢!还瞅啥?”
“快去躲躲吧!冲撞了皇子的龙体,咱们做奴才的可是担待不起啊!这姑娘生的挺俊,赶紧的给边上靠靠……”
皇族总管已是走上前来,劝退丫头和安崇,硬是把二人推向吃瓜群众当中。
当十位仪表堂堂的年轻皇子,在丫氏布行门前聚齐,却是看到布行里一个人也没有。
老总管就像个大耗子似的,在布行里翻腾,嘴里还低声喊着:“丫头……丫头……”
“来几个人呀?去后院找找,这大白天的还不成把人丢啦?”
众皇子一听,哪能轮的着下人去找,纷纷冲进了丫氏布行去找丫头,你推我抗为的是一见钟情啊!
老总管看到众皇子的行动,自己反而站在门口不找了。
这时丫头和安崇又从外面凑了过来,站在老总管的身后。
“你们找啥呢?抓耗子也应该是去客栈查啊?怎么来布行找呀?”
丫头伸出一根手指,点点他的肩膀打趣地问道。
“什么抓耗子哪来耗子?哎!不是让你两退后吗?吓跑了耗子……呸呸呸…把老奴带耗子窝啦!”
“我说耗子…不是,我也进去了!这个…这是我家啊?你让我去哪儿?”
丫头笑迷迷的给老总管解释,表情也是相当复杂,一下来这么多皇子,在自己家乱翻乱跑,这也不像提亲呀?
“哎呦…您就是丫头啊?”
“啊!是我……”
“那这位是您的父亲?嗯,祖父?”
老总管指着安祟,这提亲还是得先找大人。
“他?我不认识,你是谁呀?老爷爷!”
丫头看着没见过面的安崇!顾意,问问这个穿着有点喜庆的汜顺州府主。
“我…我是吃瓜群众!”
安崇更是不傻,这架式要说自己是来娶你的,这汜顺州也就没有容身之处了,说什么也不能说是提亲的。
“吃瓜的也敢凑过来!来呀…把这个老倭瓜扔出去!”
老总管一听这个斗鸡眼和丫头没关系,这下手也是狠点。
安祟真被皇族侍卫扔了出去,关键是吃瓜群众全部闪退。
“丫头听旨…啊,你站着听就行……”
老总管直接从储物戒里取出圣谕,并没有去通知那些皇子。
“圣谕,现封元泽王国汜顺州民,原江武道宗弟子,丫头小姐为皇后,皇帝为丫头皇后亲点,即日生效…钦此……”
“丫皇后接旨啊?”
老总管躬身,双手把圣旨递在丫头面前。
丫头有点哭笑不得,但就这么荒唐…奇葩的圣谕。
“这么大的国家,怎么如此胡闹,老皇帝疯啦?”
“回皇后话,元泽王国现在已无皇帝,就等您选定哪!老皇帝立下圣谕就退位啦!”
老总管依旧双手举着圣旨,为丫头解释……
丫头抓过圣旨开始陷入沉思,这是为什么呢?我就是一个丹田被废的民间女子啊?
老总管示意侍卫疏散人群,并安排这十多位皇子,在丫氏布行后院排队站好,等待丫头皇后的选秀。
丫头的家人,被后面进来的侍女服伺着,就等丫头选定皇帝后一同进皇城。
丫头并不笨,能从宗门活着出来,就已经是问题了,回到后院随便问了两句,就选大皇子做了皇帝,只是她并不会跟皇族走。
也没有人敢反对她的说辞,更不会去强迫她,只是从那以后丫氏布行,一直有人在暗处看守。
……
不到一年,丫头已经是病入膏肓,由于丹田被击碎,一直就处于病态当中。
江道容也曾派丹医高手,为丫头调理治疗过,但是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
——
又是风雨夜,丫头的精神突然转好,把身边的服伺之人全都劝离,她想一个人安静地…听听外面的风声雨声。
冥冥中感觉到这是最后一段时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走的样子。
御天令内的丫头突感心神不宁,虚空中的混沌灰色能量已经不复存在,渺无边际的虚空中,只剩下深海魔龟的躯壳。
现在的丫头已经是归神境七层满,她知道再突破就是太虚,但是太虚是什么?她也无从所知……
御天令现在对丫头来说,只能算是一个无穷大的储物空间。
丫头退出了御天令,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无名峰,眼前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自己……
虽然还有微弱的呼气!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想与之勾通也是决无可能。
只看她衣冠得体,双手横于胸下,娇瘦的面容像是刚刚才打的粉底,朱唇轻涂细眉重描,即将消散的神魂倒也没留下一点痛苦。
丫头必须知道这个世界的她,倒底发生了什么?也会如此早故!
既然是天道不允许两个人共同存在,那为什么不在自己刚来时,就让另一个她消失,而是等到她们相见,虽然是她们无法交流……
丫头伸手轻点木床上的自己,瞬间收找了她的神魂。
衣冠得体的丫头走了,嘴角上挂着神秘的笑容,也就是这一瞬她知道了,自己为何会得到如此奢侈的待遇。
丫头把这世的自己送进了御天令,以前的种种也印在了自己的脑海,原来是这样啊!
丫头背着双手,显然不像二十左右岁的姑娘,在屋檐下望着漆黑的夜空。
风停了雨还再下,“噼噼啪啪”的打在地面上,每一滴雨点的落地声,何常不是结束了它极为平谈的浮夸。
“丫头你怎出来了?快回房躺下,是不是饿了?娘这就给你做饭去……”
柳桃每天深夜,会来看一眼重病的闺女,听那些丹医说过,丫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当看到丫头竟然下地出了房门,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我不饿…您歇歇去吧!那些个冒牌丹医是骗我们的,我身体现在好多了。”
丫头给柳桃一个温馨的笑脸,努力把她们的认知改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