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邪魅的赵高
桑海城,本来喧闹的大街,突然间寂静无声了,本来略显拥挤的街道,人们却纷纷靠往两边,从中间空出了一条道。
是有什么达官显贵大张旗鼓的游街吗?应该不是,从人们的表情上看,来的不是土匪,就是恶霸!
只有一个人,一把剑。
城门入口处,一挺拔的男子,身长九尺,步伐不快也不慢,眼神一直专注着前方,全身散发着粗犷豪放的气势,轮廓深刻,黝黑皮肤,如针一般的发,宣誓着一种我行我素的态度。身材健壮结实,脸上和身上都有多处伤疤,以及刺字。瞳目凶煞,宛如炼狱之鬼。特别是背上那一把巨剑,通体漆黑,剑钝而厚重,但就算是普通的百姓知道,此间必然不同寻常。而能够持有此剑之人?他又有怎样能力呢?
将某种特色表现到极致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是被关注的焦点,很明显胜七就是这样的人。只一眼,就会让人感觉他是个恐怖的存在。小孩子的天性是最纯真的,一个人在没有做作的情况下,能吓哭一大批小孩,这样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桑海城内,孩童的哭声阵阵。大人们连忙捂住了孩子们的嘴生怕因为而惊扰了这炼狱之鬼,而引来杀生之灾。但决堤洪水是挡不住的,哭泣的小孩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大人们应该带孩子躲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虽然非常恐惧,但脑海中似乎没有躲藏的意思,似乎是忘了要躲藏。
或许是因为恐惧,像胜七这样的人,前方是不允许有挡路的人,当胜七出现在桑海城的那一刻起,那无声的气势似乎已经告诉前方的所有人:恶鬼驾到,速速避开!”
人们都怕鬼,活的鬼岂非更可怕?
既然是活的,就要吃,何况正是午时,胜七径直走到像路边的小摊,卖馒头的老汉见胜七了,吓得躲在角落里直哆嗦。
“十个馒头,一壶酒。”
能说人话,说明也是人,但是人们还是害怕。
老汉将所有的馒头都端了上去,外加两坛酒。
三口馒头,一口酒,胜七吃的很仔细,很认真,但是他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对馒头的喜爱,只是因为饿了,就要吃,仅此而已,只要是能吃,他就吃。
只有被饥饿折磨过的人才会有这样细致,这会这样尊重粮食。而满身伤痕的胜七,又会有怎样的过往呢?
十个馒头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就要离开!
他喜欢战斗,有时候他就算知道被人家利用,只要对手足够强大,那他就心甘情愿被利用,无论从表面或是内心,他都是是一个凶残的人。所以当他吃完,从胸口掏出几个钱放在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鬼吃饭也会付钱?
胜七吃完,迈出稳重的步伐,继续朝前走去。他要去哪?
整个街道上都没有人敢动,直到胜七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午后的小圣贤庄显得比较宁静,但这也更符合这里浓郁的书卷之气。
一个美若仙境的地方,突然一只恶鬼降临,似乎格格不入!恶鬼其实并不可怕,但如果来的是死神呢?
在这样美丽的地方杀人似乎是件很不和谐且没有任何品味的事情。
但死神夺命可从来不挑地点,这一站似乎无可避免,伏念,作为小圣贤庄的庄主,现在就是他捍卫儒家尊严的时刻到了!
漆黑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明亮了起来,适应了黑暗的感觉,突然涌出的亮光让庖丁感觉是么的刺眼。
赵高请他是有事商量,却把他关在这黑屋里,并绑在十字桩上。
或许赵高的口味就是这么重,喜欢用特殊的方式人别人交流。
赵高进来,一身暗红的他在昏暗的地方,犹如幽灵一般诡异邪魅!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算是个太监也不应该妖气冲天啊!
但像赵高这样的人,长了脑子的就知道他不好惹。在庖丁看到,赵高比李斯更难对付。
庖丁笑道:“不是找我来有事要问我吗?怎么把我锁起来了?”
赵高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道:“我是找你来有事要问,但可没说没说不锁你啊!”
庖丁道:“既然赵大人喜欢以这样的方式交流,
赵高道:“你知道大秦有哪些酷刑吗?”
庖丁苦笑道:“我一个厨子而已,哪会知道这些。”
赵高道:“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大秦酷刑分为死刑、肉刑、徒刑、答刑、髡耐刑、赀刑、赎刑、废、淬,收、连坐十二种。而在同一种刑罚内,又按处死的方式、对肢体残害的部位,鞭苔多少,刑期长短。迁徙远近和货罚轻重等,分为不同的等级。如死刑有戮、戮尸、奔市、碟、定杀、族、夷三族、车裂、腰斩、体解、囊扑、剖腹、蒺藜、凿颠、抽胁、镬烹;肉刑有黥、箅、刖、宫,等等。如果有人还觉得这些刑法不够刺激,罗网还会给你们尝试新花样。”
赵高说的很慢,很清晰,仿佛是要他说完就能让庖丁记住。时低时高的语气,诡异邪魅的表情,不可琢磨的眼神,又仿佛是在展现哪酷刑的恐怖凄
惨的程度!
当赵高说完时,庖丁脸上都吓出了冷汗,满脸惊恐道:“赵大人,你,你告诉这些,是,是干什么?”
赵高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宦官,宦人的心理通常是非常扭曲的,如果我一生气,不小心把你也变成了个宦人,那就不太好了。”
庖丁道:“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地方得罪赵大人吧!”
赵高道;“这不是重点!很多人没有得罪我,却也死在了我的手里。我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但今天却为你丁掌柜破例了。因为我非常欣赏你的厨艺。但前提你得是个诚实的人?请问,你是个诚实的人吗?”
庖丁憨笑道:“赵大人,这点您放心,我庖丁没有其他的优点,除了诚实。自打在娘胎的死后,算命先生就指着我娘的肚子说,这孩子以后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撒谎!”
赵高道:“是嘛!但愿那算命先生是对的!我问你,你每天都会送饭菜去小圣贤庄?”
庖丁道:“是的。”
“送给谁?”
“荀老夫子。旬老夫子自从九年前尝过我做的全素宴之后便吃不下别家的饭菜了,所以从那时起,我每天都会送饭菜过去!”
赵高仔细打量这庖丁的神情,见他不似说谎,便思绪一转,继续道:“昨天,蒙恬将军和阴阳家的星魂大人发现了墨家叛逆份子的藏匿之处。”
庖丁一脸惊异的看着赵高,似乎是第一次直到桑海城藏有叛逆份子。道:“什么?叛逆份子,抓到没?”
赵高道:“你应该庆幸,我们并没有抓到。”
庖丁一脸担忧道:“啊!这可怎么办,叛逆份子逃脱会伤及无辜的。“
赵高道:“我觉得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自己?”
“我自己?有你赵大人在,我害怕他们来伤害我啊!怎么可能,赵大人你居然也很幽默啊!”
赵高冷笑了一声,道:“昨天叛逆份子中有一个小孩,居然会你们丁家绝学,解牛刀法!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他会解牛刀法,干嘛要我解释?”
“解牛刀法是你们丁家绝学,你不解释,谁来解释?”
庖丁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道:“真的是解牛刀法?”
赵高道:“我可以用你的命做保证!”
庖丁脸上转而出现了满满的无奈,道:“好吧!赵大人,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愿意听个故事吗?”
“洗耳恭听!”
庖丁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一抹刚才的无奈,换上无尽的哀伤,哀伤中还带有一丝愤怒,道:“这本是家丑,不该外扬,但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这张老脸了,我三叔有个小儿子,从小就很有武学天赋,年仅十五岁便体会了解牛刀法的精髓,但是他的性情乖戾,不服从管教,好酒好色,三年前一个晚上,因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被我三叔痛骂了一顿,心情郁闷的他便跑去大喝了一场,不料他酒后兽性大发,闯进一老汉家中,将其年仅十四岁的岁女侮辱了。事后,他酒已醒,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三叔定不会饶他,所以那是他又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为了防止消息传出去,他又跑回那老汉家,将老汉与孙女一同杀害,然后将房子都一起烧了。他本以为万无一失,但他的兽行却被路过农人看到了。得知此事之后,我三叔怒发冲冠,誓要清理门户!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说得出做得到,所以从那天之后,他就消失了,从那天起,我们丁家人都在四处寻找他,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动员了能动员的所有人力,想尽办法也没有找到,直到刚才您说道解牛刀法,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叛逆份子,真是罪过啊!”
赵高一直盯着庖丁,目不转睛!突然间,赵高脸上泛起灿烂的笑意,很开心的笑容。道:“你这故事很好,只不过你说的还没一句真话。你学成入世至少有二十年,与一流高手决斗十五次,无一败绩,大风大浪你见得够多了,可为什么我刚才就数了几个酷刑,你就吓得直冒冷汗呢?你别告诉我你胆小如鼠,不经吓!最关键是,你觉得我们在请你来之前,没有对你做过详细的调查吗?你的身世,各种人际关系,我们都有备案!丁掌柜,你做菜的菜虽然好吃,但旬老夫子似乎要换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