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涵思虑被刑天的这番话给打断了,“他出去多久”?
“有一阵儿了,您刚走不久他就紧随其后离开了”,刑天一脸茫然不解的说道,“顾公子不必担心,说不定小王爷又去哪里玩了,这不煜王爷回宫,他有可能半路上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
“我入宫看看”,留下这句话顾沫涵,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刑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望着顾沫涵远去的身影,顾公子这般慌张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地狱
四周寸草不生,只有无所归处的孤魂,
阴风阵阵,这种冷并不是外界的冷,而是深入到骨头里的冰冷,姬白望了一眼周围,不知道那个家伙如今身在何处。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根据记忆来到了地狱府前,门前硕大的青面獠牙兽镇守在左右,白色的眼珠看着分外的渗人,这茫茫无际处于阴灰色的地狱,只要垫一下脚,就能看到虚掩着的大门里锦蹙盛开的火红曼珠沙华。
凝眸看了一阵,姬白就懒洋洋的收回目光,传说曼珠沙华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迁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灵魂一个指引和安,在伏羲天族里生长着与其双生曼陀罗华,以雪白无暇其意与此完全相反,这家伙雅兴还不错,竟把曼珠沙华引到这里。
或许是姬白身上散发出的震慑力过于强盛,让守在地狱门前的凶煞之兽没有半分动静,不紧不慢的推开地狱轮回之门,这家伙主动向秦龙请缨守在这里已将近百年,不知道这家伙适应不,不过自从这家伙镇守在此后地狱就变得安生了许多,再也没什么恶鬼敢光明正大的去世间做恶事。
“啧,姬白仙尊,有失远迎啊”,来人一袭黑袍掩身,把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映衬的更加修长,唇角微微扬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身体懒散至极,血红色的眸底眼藏着笑意。
对与眼前人略显示好的意图,姬白哼之一鼻,高挑着眉头挑衅的说道,“苏绯辞寿限未至,你怎么就给弄下来了,怎么的,本仙尊不来你就准备一直扣着”?
“姬白仙尊这话,吾可担不起”!来人依旧是一副慵懒的神情,止步站在原地,“姬白仙尊这是劫数度完了”?
语末不禁又加上了一句,“啧,对了,秦龙之前曾给吾说过,你这次是情劫”!
“别给本尊扯话题,把苏绯辞交出来,当年那么点伤就让一代宗师消失,祖烈,本尊发觉你做事太不地道了”,姬白轻抿着薄唇,闷闷不乐的说道。
“对了,吾听闻你这情劫可不简单”!
姬白被祖烈耐人寻味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这家伙故意转移话题只口不提苏绯辞,莫不是这家伙看中苏绯辞了,“简不简单皆与你无关,把苏绯辞给交出来,你这滥用私权,秦龙知道吗”?
闻言,祖烈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食指摸着下巴,半响后一本正经的开口,“应该知道吧!毕竟吾做什么事都会告诉他,莫不是姬白被他孤立了”?
“……”,姬白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果然,秦龙与这家伙狼狈为奸,“他是本仙尊的人”!
“证据呢”?祖烈摊着手,沉声问道。
“看来你是想试炼一下”,姬白不耐的皱起眉头,月白色的眸子化为虎符,说巧不巧,姬白的元神真好克制祖烈。
“这是不经逗,若他尸体未腐化吾到可以放他回去”,祖烈眸底掩藏的笑意如数露出,这家伙还是这般不经玩,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愧是异世的鼻祖,异世流传下来的宗师都是他这副鬼样子,苏绯辞亦不例外。
姬白就知道这人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可别后悔”!
“放心,吾不后悔,反正苏绯辞为吾做的事也快完成了,你的十二代宗师已有十一人列为,第十二位恐怕就是苏绯辞吧”!
“对,放人”,姬白眸子恢复原样,封印乱世的十二代师宗其实是十二枚灵体精魄,而并非真正的师宗本体,本尊离开之后,异世历经千年,已有十一位杰出之人获得灵体精魄的赏识,位列十二代师宗,而这一代就是苏绯辞。
“这般着急做什么,反正你这一世来历情劫的,一切自有定局,天意选中了年夙,可若他沉沦与魔道,天意就会发生变化,另寻他人取而代之”,祖烈垂眸看着靴子旁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眸子中露出了一丝垂怜。
“本尊来此已有一段时日,情劫之类皆是缪言,本尊还没遇上一个和清陌一般的姑娘”,提起这个,姬白就气呼呼的双手环胸,这秦龙除了满口胡言,就是满口胡言,让本尊白白高兴了一场。
闻声,祖烈猛的抬头看着眼前人,眸子里的情绪转化很是微妙,最后变成了嘲讽,“陪吾下盘棋,你赢了就让他带走他如何”?
“好”,姬白沉声应下,自己苦无年夙的行踪,此番破坏了苏绯辞的墓地,想必不久那人就会暴怒而出寻找凶手,在他察觉到这这个时间段下盘棋也不错。
“那就请”!祖烈神情中露出了一抹得意,做出请的姿势,因为这一动作,长袖上纵,露出了常年不见光,白的有些过分的手指。
灵府
灵可悦发觉,近来爹好像变得很忙,几乎是早出晚归的,不过也难怪,如今京城乃是非之地,各种不好的苗头肆起,有时候灵可悦不懂爹想发动政变这一行为究竟对不对,可人都想坐的到处,这是永不止步的野心,到达一定的阶级就预谋爬的更高,伦才识、意志与定力,圣上压根就比不上爹,倒不如说连哥都比不上,他能坐上皇位,还真有点糟蹋,先帝还真是昏庸,这帝王之位本应属于哥,不过哥既然不喜这个东西,被爹取而代之亦并不为过。
话说今日怎么没见子怀?灵可悦在房中待的有些闷了,突然想到这件事,谢子怀这家伙该不会又偷偷跑到那个穷窑子里交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识字了吧?
想到这里,灵可悦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竟这般美好,灵可悦觉得这一生有一种运气爆棚的感觉,如若爹顺利政变成功,自己说不定就可招纳驸马,无需下嫁与他人,到时候的自己运势与格局也全有自己掌控。
这般想着,灵可悦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谢子怀,灵可悦亦是雷厉风行之人,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命丫鬟去后厨挑选了一些好吃的甜点,装了满满一篮子,回想起上次给那些小孩带了一些蜜枣,那些小孩脸上开心的神情灵可悦至今仍记忆犹新。
灵可悦可以说是被一家族的人宠着长大的,小时候姑姑是皇上身边的韦贵妃,对其更是千依百顺,韦贵妃对这个小侄女可是当初小公主宠着,可以说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灵可悦得不到的,这就导致灵可悦对什么东西皆是喜新厌旧,得到没一会儿就厌了,再看到就烦。
唯独儿时爹亲手领到灵可悦身前的小孩,身上单薄的衣衫上留有布丁,那小孩明明看着那般单薄,还比灵可悦矮上一头,小手紧张的攥着衣袖,不能自已。
就好像灵可悦伸手一推,这小孩就能摔上一跤,可这小孩却特别的固执、认死理,绝不会跟其他小厮或丫鬟一般会偷懒或者偷吃后厨的食物,即便小脸饿的发白仍旧固执己见的在门前等自己,能用心的把灵可悦所有的喜欢记清楚,目光中皆是坦诚与真心,没有半丝狡猾,做事从未想过对方有什么回报,因为他说既然做了,就已经把最坏的结果想好了,这人心肠还特别软,脑袋瓜子更是聪明没的说,虽然心肠软,但却不是遇事胆怯之人,逢善不欺,风恶不怕,灵可悦根本无法想象到世上还有什么比子怀还要完美的人。
因为常去,灵可悦轻车熟路的走着,因为来的多,与一些村民还算是相熟,灵可悦来之前特意换了一条最朴素的衣衫,可在人群里一看,已经眨眼。
即便是再繁华的地方,仍旧有不堪的地方,就像高空中悬挂着的太阳,其光源遍布全世界,可仍有它照不到的地方。
这地方是京城西市边角落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房屋皆是由草棚搭成的,子怀教这些小孩读书的地方还是子怀自己花钱弄的一个小木屋,为了表示感谢,小孩的父母们要经常送来一些他们不舍得吃的东西以表示感谢。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灵可悦刚看到小木屋若隐若现的影子时,就听到里面琅琅的读书声,这是年少时期的小孩特有的奶音掺杂着少年的清爽,爹之前跟自己说过,少年的才识象征着一个国家的朝气,看来圣上在位也没有那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