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刚吃药好一点儿,何苦又生闷气呢,爷的话有几句是正经的,你只做没听见,先养好身子要紧!”平儿也不躲避,凤姐儿这会儿手上也没力气,横竖鸡毛掸子打在身上就像弹灰尘一样。
这时候了,平儿还能如此尽心的守在自己身边,王熙凤心里是感激的,偏偏嘴上不愿服输,还只是骂道:“少在这里扯你母亲的蛋,你倒是去他那里呀,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着呢,到和我做戏!”
这番不识好歹,气得平儿想要摔门而去,想要由着她耍横不管,可是,再看一眼凤姐儿的脸色,又狠不下心来。
“平儿,你也看到了,咱们爷也是靠不住的,夫妻情分上就这样淡薄,我知道,他心里还想着尤二姐呢。”凤姐儿终于撑不住,流下眼泪来。
其实,贾琏的个性她早习惯了,此时心里想的是贾母没来看自己,连她房里的丫头也没一个来露下脸,她的房间就在贾母后院儿不远,要说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谁信呢?
对于凤姐儿的嫉妒和狠辣,贾母早有微词,只因喜欢她能说会道,管理这一大家子有条不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于追究。
老人家心里自然是希望儿孙多几个屋里人,好为贾氏添丁进口,贾琏是大房那边唯一的儿子,凤姐儿一直没有养个儿子,平儿肚子也没动静儿,好容易尤二姐刚过门儿就怀上了,没想到,却被凤姐儿设计害死,听说打下的胎儿是个男形,当时,别提贾母有多惋惜。
尤三姐来闹事时,贾母刚刚上炕躺下,听到动静儿,就问鸳鸯道:“凤姐儿院子里闹什么呢?让人去看看。”
鸳鸯就笑道:“像是女孩子上门讨说法,感情是琏二爷又有了外室,琏二奶奶吃味呢!”
贾母就笑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她倒真不好出面调停。
琏儿也是荒唐,看中了正儿八经的娶回来就是了,他媳妇儿还敢再害死一个不成?
“算了,由着他们去闹腾。”贾母想了一下子,又吩咐道:“都歇了吧,有什么明儿再说。”
先由着他们闹去,明天倒要趁机和凤姐儿办个交代,为了贾家的子嗣着想,管她喜欢不喜欢,但凡怀了琏儿的种,就必须娶回家里,若再有差池,我只拿她是问。
翌日,王夫人还没起床呢,政老爷先就回到荣禧堂,玉钏儿急忙叫醒太太,说是老爷回来了。
王夫人心里纳闷儿,老爷每次在赵媚儿屋里歇宿,除非工部有事要办理,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今儿个倒是日头打西方出来了。
急忙穿戴整齐,洗漱了,出来见过,见贾政在堂屋里正襟危坐,显然是有话要说。
“彩鸾,去厨房传早膳,老爷昨日没有睡好,想来没有胃口,让准备两个开胃的小菜,再烧一个羊腰子枸杞汤来。”
“你们都出去吧。”贾政打断王夫人的话,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夫人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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