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上正在书房里郁闷着,他之所以立北静王为皇太子,固然是因为北静王敦厚贤德,治国纲略重在休养生息,与他奖励农耕的政策不谋而合,另外,就是看好孙儿锦尧。
毕竟他正当盛年,江山很可能会直接交在孙儿手上,没想到锦尧如此不争气,先是养着姽婳卫队,被天下人传为笑谈,现在,荒唐到为了一个乡下小姑娘怠慢蝶衣公主,难道他不知道为人君者应该谨言慎行,为天下之表率吗?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外孙女儿给皇爷爷请安,外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王青儿叩拜皇上金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青儿,把头抬起来!”老皇上的声音颇为冷厉。
青儿缓缓地抬起头来,水汪汪的桃花眼眯缝着,首先是为了藏拙,其次是摆出年画娃娃般天真的姿态来,企图消减皇上对她的憎恶。
“朕还当做是天姿国色,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孙儿,你可真出息!”
“皇爷爷是说责怪孙儿悦人的眼力吗?”锦尧不嗔不喜的问道。
“哼!”老皇帝不搭他的茬儿,继续盯着青儿看,知道她惶恐的把目光移开。
“朕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大汗王的外孙儿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青儿,上元节的时候在城门楼上见过一面。”
青儿和锦尧心里都是一阵忐忑,老皇帝明明已经知道青儿的真实身份,却故意装糊涂,听这话味儿,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锦尧怕青儿再说出不中听的话来,所以抢先回答到:“回陛下话,王青儿女扮男装实在是情非得已,他是为了方便打入长生门内部,才隐瞒了女儿身份,从大漠回京城后一时没有习惯,也是没有得到孙儿的许可,所以,不敢暴露身份。”
“唔,你的意思是朕该赦免王青儿的欺君之罪?”老皇帝突然沉下脸来,冷笑道:“我就说呢,哪里来的乡下女子,如此胆大妄为,先是大庭广众之下犯下欺君之罪,然后又迷惑主子,继而公然违背圣旨,我倒想问,因为恒郡王爷的庇护,这女子还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敢做呢?”
“皇上赎罪,孙儿不敢持宠而娇,更不敢怂恿手下不受规矩,实在是王姑娘年幼无知,孙儿疏于管教,所有罪过都是孙儿失于管教所致,还望皇爷爷看在孙儿征战漠北的微末功勋,将功折罪,饶恕孙儿和王姑娘之过。”
锦尧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不过,他却没有料到,老皇帝会如此不留情面,开门见山的颁布青儿几大罪状。
看样子皇上已经知道自己和青儿的关系特别,势必要除掉青儿这个祸患。
锦尧心里紧张,手心里都浸出汗水来,青儿却似乎不知死活,突然停止了身板儿,笑吟吟地对老皇帝道:“皇上,我忘了是哪位圣贤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民女一介草根呢,既然横竖都是死的话,民女希望皇上能给民女一个辩解的机会。”
try{content1();}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