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非常了解我,那你知道我是被你们这个世界的贼老天绑票拐来的吗?还不问我的个人意愿,特别残忍,特别过分。”
不料竹子晃晃叶子:
“知道啊。”
“呃……呃?”
这回王暝是真的愣住了,他不记得自己有把这种事情到处乱说,不过自己平日里孤单无聊的时候都嘟囔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说不定真的有哪次在指天骂娘的时候说漏嘴了吧。
在王暝呆滞的时候,反倒是竹子抢先问道:“贤者大人,既然您是被天道强制带来的,那您憎恨天道吗?作为您的学生的我们,需要和您一起憎恨天道吗?”
王暝当即神色肃然,抛弃了所有的不正经与戏谑。
“对,我是被抓来的,但也只有我是被抓来的,所以也只有我能骂贼老天。你们天生天养,无论如何都不可对祂不敬。我王暝最是讨厌忘恩负义的小人,若是见到定亲斩之,你是竹,争风逐露却心中有节,开了灵智则当为君子,切莫堕为小人,明白了吗?”
竹子轻轻摇晃起来,这次摇晃似乎并非是因为恐惧或战栗,从竹子身上隐隐传来喜意,就连竹叶摩挲的沙沙声都变得轻快起来。
“我明白了,谢谢你。”
似乎憎恨上天对这竹子而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不愧是君子如竹,不对,如君子竹,生来就知道自己因何而成,应感激谁。
王暝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严格说来,他已经不是人了。但他敢肯定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喜欢与君子相交,和高尚的人在一起,谁都会觉得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白白浪费了它的资质,不能让它如别的竹子那样开花即亡。
王暝摆正姿态,神情严肃下来。
“喂,竹子,配合我,让我好好感知一下你的构造与灵气。”
竹子那喜悦的轻轻摇摆戛然而止,它似乎有些瑟缩,像是怕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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